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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除了我自己,谁也不知道,我怎么长大的

我们上着我们的学,不愉快的慢慢忘记,不知道那个女人最后去了哪里,也没人在提及这个往事。

又一年开学,我换了同桌,一个地痞一样的小流氓,总是剥削弱小的同学给他买好吃的,上了初中英语成了我一大难关,我是鸭子听雷,啥也不懂,我也不知道同学都私下补课,也不明白,为啥讲的那么快,啥也不会,英语老师是个女老师,穿的很洋气,虽然四十多岁的年纪,但是,很漂亮,可以看得出她早年是很美丽的,这样一位教师,说话可是很难听的,特别像我们这种在她眼中,穷人家的娃,更是看不上的。

“王蕾,这段怎么读”

“王蕾,你这次老师三十分,你怎么好意思来到我的课堂的”

“……”

“以后我的课你不用上了”

就这样,本来也是没兴趣的我,更是啥也不会。

我就开始在她课堂上写别的作业或是温习别的。

我们这种山里出来得孩子总是受气的,就是值日生,也是要多干很多,我亲眼看着同乡一个高高个子女同学,被一群同组的人抓着头发欺负,可气的是我竟然远远看着,躲了起来,没有出手相助。

我不爱说话,日子过得艰难却算是太平,欺负我,我也没钱,没人,没靠山,不敢吭声,本来怀揣梦想的自己,无力的低下了头,我的精力似乎都怎么拿来对付欺负我的人,或是老师,多么可笑,后来一个漂亮的女同学说罩着我,这才算是解脱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罩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帮我,不过很感激。

我的学业也是中间晃悠,不上不下,我数学,语文很好,其余都是平平,就这样晃荡着,还好我有一个好朋友的陪伴。

夏季开学,我们相约换个住的地方,原来那里太冷了,冬天睡觉前方不到一米都是冰,我本来怕冷,更是难熬,地方我们都找好了,到了需要住的时候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我没等到她来,到了傍晚,凤凤领着一个男孩子出现在我面前,很瘦,有点书生气,一双桃花眼

“蕾,这是我男朋友”

“他说这里离学校远,不适合我,给我找了别的地方”

“对不起,能原谅我吗?”

凤凤不安的看着我,

本来话就不多的我,冷冷的看着他们,有一万个为什么,却什么也不想说,只觉得搞笑,我眼中的友谊就这么不值钱的为了一个小屁孩走了。

“你们走吧”

“蕾,你别这样”泪流满面的凤凤,拉着我

“我们没什么关系了,你走吧,我劝你一句,你们不合适,别被骗了”我就进屋去了

她站了很久,我知道,因为我在床前也站了很久,只是她不知道,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我人生第一个我的真心的朋友,我们一同长大,你要有,走就是了为什么不带着我呢,为什么把我留在了另一个人生不熟的地方。我最终也没告诉她,那个她所谓的男朋友也追了我,只是我没同意,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她就那样为了他离开了我。

他眼中的嘲笑我看在眼中,我不服气的是,我们的友情怎么就这样肤浅,她不记得我们的誓言和过往,她不记得每次不开心,我陪她深夜走在街头,不记得我唯一的零钱买一个地瓜,我们呼着白气一人一半,吃的开心大笑,不记得我为了她,帮她出头和人大打出手,在她心里我又曾经是什么呢。

有些人总是不明白,失去有多痛,可是像我们这种人,本来就很少有朋友,交友无比珍惜的人,失去背叛是一种毒,会伤人,也会伤己

没过多久我和凤凤又成了同班,“蕾,我们做同桌啊”

“不好”

“蕾,你至于吗,过去好几个星期了,你还生哪门子气,我都和你说抱歉了”

“不气了,我们没关系了”

……

“你太冷血了,我们那么多年朋友

“是啊,那么多年朋友”我回头望着她,很自嘲的一笑

不珍惜的人永远不懂,你的撕裂和愈合,我是众星辰里那最不起眼那一刻,人群中也是最平凡哪一颗,太多人忽略了这样的同学,也不记得有这样的人影,可是我们这样人的心,确是忠实和执拗的,不可以背叛,不可抛弃

不久后她和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分手了,一个中午,全班没人,她知道我永远是去班里最早的一个,不是我有多勤奋,是我无处可去,无处可依,她写着一大黑板的忏悔书,哭说对不起我,我没看,擦掉了“我原谅你了,别哭了”抱着她安抚

“呜呜,对不起”她在我怀里哭

我至今也没明白,她是真的对我后悔了,还是因为失恋而伤心。

有些东西过去了,就不在回来,变了就是变了,说原谅她了,是真的原谅了,但是那个我唯一的朋友,却是再也没有了,我们还是普通人,也是认识的人,可以说话,却不可以玩笑,也不可能再说秘密。而且我真的不会说话,说话就话题终结了的人,就是所有人眼中的空气,透明的,孤独的。

高中文理班,我们重新排了班级,还是同学,用时成为同学的还有一个老同学就是一个村一个小学的大帅哥,我们的体育委员云龙中兄,我们成了同桌,从不怎么说话,变成天天互怼的两个人,一个高中晚自习,我们会因为一个方程式,辩驳两个小时,我至今感谢,和他互掐的日子,好像在哪没有生气的生活中,变得有乐趣了。

很多年后我找过他的联系方式,听说去了新疆,可终究没联系上,几十年后好容易联系上,因为我这不会聊天的方式,说了一次话后,在没联系了。

我试着去交了别的好朋友,也许是真的不太会和人相处,说话也不风趣幽默,不太招人喜欢,她们说和我在一起压力比较大,总有一种忧郁的气息把他们也吞噬了,就是坐在那什么也不说,让人压抑,这是什么理由,又是什么伤害的借口呢,我不知道,我承认,我有着暗暗的一面,流着淡淡的伤情,其实我很温暖,贴心,也真的忠诚,可没人愿意靠近,自然也不会有人发现。我拼命的学习,可不知道是不是脑袋不好用了,还是真的上线了,第二天就忘了,半夜两点才睡,早上六点起床,为了背书,为了多那几分,可最终打败我的是一次次成绩,我的英语自然也成了我的硬伤,最终结果我还是上不去下不去的尴尬。

哭吗,在外这六年哭过,却是越来越少,没有用是第一,更多的是你流泪给谁看,又有谁给你递纸巾,没有,而且这样习惯寂寞和孤单的人,没有喜自然没有哭的伤。静静的,静静的……

要说青春懵懂,也动过心,也似乎暗恋过,当有人表白时,也心跳过,“当男朋友,先做朋友看看吧”结果,静静的都没有然后了,有人陪你一段,发现真的毫无乐趣,没什么可聊,自然就远离你了,就这么肤浅的情谊,想想都真的好笑。记忆中只一个大男孩,算是很是持久,总是站在大墙上喊我的名字,我不明白喜欢我什么,不爱说不爱笑,不高,不漂亮,用同学话说,我真是走了狗屎运了他可是数一数二的帅,打篮球又好,也许在哪个孤独的校园中,我曾真的想打开心扉去接纳的,可终究我只写了一封信给他,“你有更好的未来,你那个未来里不该有我”。没有后来了,再也没有人站在墙上喊我的名字,后来没多久,他就去了别的城市,没人知道,再那个大雪纷飞的早上,我远远的去送了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知道分别怎么这么多雪,也许老天再给你一个美丽的道别,留在你的心坎上,怕你忘记了。知道的人都说我有病,只有我知道,这就是现实,他还是我都没能力决定以后,何必太过伤情。

我不在意别人指责,也不在意是不是心里有病,这样的指责在孩子时我已经听的太多,我过着我的单一的生活,吃饭,学校,睡觉,也会想起那个站在墙上叫我名字眼里有着光的男孩,也会看着身边的喧嚣,融不进去,也不在想融。

偶尔我也会回家看看,只是看看,家里慢慢没了我的衣柜,没了我的用品,只有一张床知道我偶尔回来过,住过,用母亲话说,我自立的让他们害怕,除了生活费,都不知道能给予或帮助我什么。

我很节俭,吃最便宜的饭,早餐就两毛钱,喝点汤就好,中午五角钱的菜,穿便宜的衣服,不在乎好看,一件新衣服都会让我忐忑,我就想是她们眼中那个透明的就好,也会自在一些,我总想着父母不容易,省着点总是好的。母亲说她生了一个最省心的姑娘,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没参与,好像就长大了。

是啊我就这样长大了,除了我自己,谁也不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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