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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末日叙

下午 13:09

他叫李云河,是一名警察,说是警察,但是所分管的片区是一个社区,也就是广大群众口中的“片警”,社区内居住了个城市里各种形形色色的人群,但是却也是一片祥和,基本上没有发生过什么大案要案,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刚才,社区内张阿姨和邻居李阿姨一行四人约了打麻将,张阿姨输急眼了,就指责李阿姨不懂套路都是运气,且总有运气用完的一天,李阿姨回呛张阿姨牌品不好,两个人为此发生争执,掀了麻将桌不说还作势准备拿手边的水杯作势威胁要砸李阿姨让她给自己道歉,接到报警,李云河匆匆赶到现场做安抚工作,由于多年在该片区的执勤经验和锻炼出来的极其高深的沟通技能,很快就说和了两位阿姨,最终换来的就是一群阿姨的“围攻”:

“小李你有女朋友吗?“

“哎呦,我说这么帅的小伙子,这么好的工作怎么不去谈一个啊?“

“这事儿就包你张阿姨身上了,一定给你物色一个俊俏又持家的好姑娘“

李云河及其无奈等听完这群阿姨的盘查后又给下的结论赶紧随便撒了个谎撤说自己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就急匆匆的逃离了现场,最后走的时候几位阿姨还在给他鼓气,说是一定会给他找一个好姑娘,李云河从社区活动站出来后,一边走一边擦着满脑门的汗,他已经严重怀疑自己此行的目的了,合着解除矛盾花了十分钟,接受盘问就用了半个小时啊,我这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啊,不行我要赶紧回局里跟王队申请调岗,这种无聊的日子真的受够了,李云河心里盘算着,说着就拿出手机拨通了王队的电话。

“王队,我小李了,上次跟您说得事儿,您看到底能不能帮个忙啊,队里不是新来了几个新人么,可以让他们来我这里锻炼锻炼的啊,您行行好,给我调回去吧”李云河一口委屈的对着电话里的王队诉苦和抱怨道。

“小李,现在没工夫跟你说这些,高新区出了点情况,正在紧急调派人力过去,我这边需要尽快部署一下,没工夫跟你说这些废话”电话那头,王队焦急的回应着,说罢准备挂电话。

“王队,王队,需要人手的话我就是闲人,这边片区几年没有大案子,我也可以过去支援,现在立刻动身”身为警察,王队也是平日里十分严肃的人,更不会开玩笑骗他而敷衍自己,李云河就意识到肯定是出事儿了,一般案件每个大区的各分队人数一定是可以应付的,加上确实平时自己管辖的片区基本没什么案子,自己也闲的发慌,李云河急切的要求。

“那好吧,高新区华夏路春竹生物科技公司,你稍后就过去,一切听从高新一队顾队的指挥和调派,对了,配枪我全部安排小王给运送过去,你不用回队里了,到现场去找小王领取,我先挂了,你路上注意安全”说罢,王队就中断了通话,小李在原地傻愣了一会儿,然后浑身一个激灵,然后一脸恢复了严肃的表情,急忙向小区停车场走去,是啊,常规案件是不给配枪的,而且队里领取配枪的程序那么麻烦,现在不仅无需到队里申请填表分配,而是直接被队里枪支管理的小王直接运送现场,看来这事儿一定不小。

小李在停车场找到队里分配的警车,由于判断了事情的紧急程度,直接将警铃放置车顶,并打开,向高新区行驶,由于是周二且是下午,大部分人都在工作中,且行进的高新区属于居住人口相对分散的地区,基本上这里都是各企业的所在地,前进的前半段一路上基本没什么车辆,越靠近春竹生物科技公司的时候李云河就越感觉事情不对,因为他看到各大企业和工厂中涌出了大量的人群,有的开车,有的骑电动车,甚至连公司班车都拉满了人往市区方向前行,这不是下班的点儿啊,看了看时间,车里的显示屏显示现在时间:

下午 13:25

李云河貌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下脑袋,急忙打开车辆收音机,正好是警务内用调频,他听到的收音机里的所传出来的混乱且嘈杂的对话,也就是此刻,整个世界发生了末日般的改变。

“顾队,高新区各企业现在正在疏散人群,已经通知了绝大多数企业,但是有少部分企业联系了几个电话均没有人接,我已经安排了人尽快过去通知,顾队您看下一步有什么指示”

“小刘,你继续做好疏散通知,还有部分社区,一定要注意疏散工作的落实”

“是,顾队”

“顾队,春竹生物里面还有大部分的幸存者,我们是否进行营救”

“小吴,刚接到上级指示,所有园区内人员全部都要封锁起来,绝对不能放出来任何一个人”

“可是顾队,他们有幸存者,就在园区门口,我看他们几个并没有任何外伤”

“不要废话,按照上级指示严格执行,现在还不清楚具体导致发生的原因,我们不能因小失大,你们几个在园区门口做好相关安防工作,不能让任何一个人跑出来,如果真的有人跑出来,按照上级指示全部现场击毙”

“顾队这.....”

“说了不要废话,这不是婆妈的时候,你可别忘了,咱们L市的市区还有上百万的群众”

“顾队,收到”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幸存者?外伤?上级指示?现场击毙!!!

李云河眉头紧皱,然后又催了催油门,右拐,行到华夏路上,眼前1000米外就是春竹生物科技公司了,大老远就看到马路上停放的大量的警车,甚至连消防车都出动了,李云河看看生物科技的上空,也没有任何烟雾,看来是镇压用的,停好车李云河下车看到在一辆警务指挥车前的顾明凡顾队,急忙走上前去。

“顾队你好,我是天锦区一大队的李云河,接到我们局长王队的通知,赶来支援,顾队,有什么安排随便招呼”李云河跟眼前的顾队说到。

“好的,你们队小王在那边,你们王队通知过我了,你稍后去找他把配枪领取一下,现在全部警戒在生物科技周围,主要是不能让里面任何一个人出来,现在属于一级戒备,必须严格封守”顾明凡一边回应着一边听着警务指挥车里面的收音机,李云河也不敢打扰到顾队做工作安排,就向队里的小王走过去。

“大全,春竹生物公司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平时队里枪务管制的那么严格,现在都敢这样发放了”李云河不解的正色问向眼前的王大全,也就是王队和顾队口中的小王。

“河子,给这是你的枪,你可拿好了,完事儿我还得收回来呢,具体发生了啥我也不是很清楚,刚才听高新区一大队的同事说,春竹生物科技里面研发室研发的什么鬼玩意儿泄露还是什么的,里面的科研人员跟疯了一样伤了好几个人了,他们说接到报警的时候,那边报警的人说,疑似会传染,被伤到的人也会跟着发疯继续去伤害别人,所以现在上级指示必须要做一级戒备,不能放任何人出来,避免扩散”小王边说边看着递给李云河的枪,生怕再也要不回来了,是的,他的担心应验了,这把枪确实没能在收回警局的枪务室内。

下午 13:40

李云河跟小王招呼了一声就向春竹生物科技的大门走去,基本人都在这个前门和后门处,因为春竹生物科技只有前门和后门两个大门,周围是一圈的高墙所围着,高墙上面还有大量的倒刺,是防小偷的,所以四周只安排了少数的警察在做戒备,此时走近大门,李云河看到春竹生物大门处已经挤满人,大概有50人左右的样子,他们哭喊着要出来,可能已经受到了某种警告,也没人敢向门口冲出来,因为他们可以看到距离大门100米外的警察手中,都持着枪支。

“求求你们了警察同志,我家里还有孩子,再过一会儿他就要下学了,我还得去接他,我真的没受伤也没有被感染,求你放我出去好么,求你了”一位女性一边哭一边向这边喊到,她口中的感染,让李云河一震。感染!加上刚才大全描述的,还有这个厂子的性质,他想起了一部电影,没错就是《生化危机》,李云河浑身一激灵。

“不至于吧”,他喃喃的嘟囔,他的嘟囔声还没落,生物科技大门内的人群中就响起了刺耳的尖叫声。

“快!快跑,有人被攻击受伤了,他们出来了,他们出来了”刚才那位女性此刻更加激动的高喊着,乃至于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然后她不顾一切的冲向门口的保安室,按下了开门键,向外跑出,她这一跑不要紧,随后而来的是骚动的人群一起向外蜂拥而至。

“嘣”伴随着一声枪响,为首的那个女性轰然倒地,射击的正是顾队,应该是刚才的女性的叫喊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急忙来到门前,开了这一枪,不过这一枪并未将刚才那位女性致死,因为顾队瞄准的是她的右侧小腿。

“你们都还愣什么,刚才部署的安排都他妈忘了么!”顾队厉声喝到,然后几个同事就效仿顾队,纷纷举枪射击,同样,他们射击的都是小腿或者大腿,为了只是让厂区内的人丧失行动能力而已,可能是因为前门的骚动厂区内越来越多的人涌向大门处,人群中愈发的混乱,枪声也此起彼伏,此时被顾队射击右小腿的女性因为腿部中枪栽倒在地,抬起了在地上摔破的脸,恶狠狠的说:“你们这些人,乱杀无辜,你们都得死”。

可能是因为这句话的缘故,枪声弱了很多,平日执勤和行动中,确实也会有射击的场景存在,但是大多针对的都是一些作恶多端的人或者是胁迫他人生命的紧要关头,现在对着一群无辜的群众,且是好端端的人,这群警察若不是因为一级警戒的要求所在,他们也真的很难下去手,但是也因为这个女性的一句话,很多警察引起恻隐之心,他们怕的不是那句“你们都得死”,而是那句“滥杀无辜”,就在此时,混乱的人群中冲出一个身着白褂子的男人,疯狂的扑向持枪站的靠前且在迟疑的警察,下一秒,那个可怜的警察的左脸下巴边的血肉模糊,竟然是被那个白褂子的男人生生咬下去的,顾队立即向那个白褂子男人射击,这一次不是腿,而是心脏,但是慌乱之中,尖叫声、呼救声还有血肉被撕扯的声音响彻云霄,完了,镇压计划失败,厂区内此时涌出更多的人,他们浑身是血,很多警察在顾队的厉喝声中回过神开始射击,此时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刚才被顾队射击心脏的白褂子男人,慢慢的爬向顾队,此时顾队正在专注射击从厂区蜂拥而出的人群或者说是死人群,在顾队闷哼和因为疼痛的呼喊声中,李云河才看见顾队的左侧小腿肚子隔着裤子被咬下了一大块血肉,正淌着血顺着往下流着,顾队一枪射击在那个白褂子的男人头部,那个白褂子男人头一歪,倒在地,应该是彻底的死了,顾队身边的一个警察急忙过去搀扶顾队,却被顾队给推开。

“跟我保持距离,避免我也发生转变”顾队一边说着,一边靠在身后的警车上,接着说:“这里已经失守,你们尽快撤离,尽快通知市局,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严重,你们快撤,我在这里掩护你们,小江,把你的枪也给我,我子弹不多了”

“顾队,不,咱么一起撤”顾队口中的小江大声的喊道。

“你犯什么傻,你没看见被攻击的人都变的具有攻击性了么,你们快走,小李,你带着小江撤离,快走啊!”顾队歇斯底里的大喊道,李云河已经接受了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也知道抱着顾队不会有事儿的幻想在这个眼前活生生发生的一幕面前,简直就是奢望,他向顾队点了点头同时过去抓住小江的胳膊,向自己停靠在路边的警车跑去,同时身边也有其他的警察开始撤离,李云河顾不上那么多了,上了车急忙插入钥匙点火,他侧眼看了一眼后方的顾队,此时他正举枪向人群中的变异者射击,同时看到了刚才在诅咒他们的那个女性疯狂的扑上来撕咬了顾队的脖颈,鲜血呈放射状在空气中呈现一团血雾,副驾的小江也隔着车窗看到了这一幕,随即哭喊着。

下午 14:00

疫情正式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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