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夏暑湿,傍晚时分。
经一整天的长途跋涉,沐羽之一行人也翻过好几个山头,也终于走出了一段山群,走进了一片浩瀚无边的芦苇丛海。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乌云挡。
现在的她全身只剩下一种感觉,累。一路上跟着那个一声不吭的怪人,他成功的挑起她所有的倔强,他不停她也不喊停,中途甚至也没怎么休息。
为了不惹人注目,她换上了白逸尘给的男装布衣,穿的也是布鞋,虽然还算舒服,可毕竟山路崎岖山石峥嵘,一路的乱石硌得脚底生痛,草草缚起的头发也零七乱八,怎么狼狈怎么着。
白逸尘走得太快早已不见踪影,一路上只有狼二哈带领着她,可到底生性活泼,眼下忽然也不见它踪迹了,不过偶尔还会传来几声狼嚎,狼的鼻子灵敏,这个她倒不担心,只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天空转眼乌云密布,一场暴雨眼看马上降临,得赶紧找地方避避,她不安的看了看怀里的小黑猫,这家伙还小不能淋雨。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前方大约百米处传来阵阵狼嚎声,随之而来是刀剑激烈交锋的声音,沐羽之大惊,难道他们遇到土匪了?她吓连忙躲在一处茂盛的芦苇杆后面。
随着激烈的打斗声迫近人声也开始嘈杂,明显是对方人多,敌众我寡,她不知道白逸凡武功怎样,天空更是雷鸣轰隆,一场倾盆雨转身兜头淋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雷暴雨给她的阴影奇重,再次听到雷声已不由心生恐惧,可茂密芦丛根本没有避雨之所,而且照目前情况看手无缚手之力的她继续留在现场只会是他的累赘。
她不敢再呆在原地,只能朝着最近的一座山跑去。
胡乱的不知跑了多久,雨势渐弱,天色已晚。早已淋成落汤鸡的她已然精疲力竭,也不知身在何处,环顾四周,大雨滂沱的丛林说不出的幽暗阴森,还时不时传来不知名野兽的嚎叫,山林独有的腐烂味不断从地下黏滑的泥土瘆出,此刻一切的虫鸣鸟语都在深深的牵扯她敏感脆弱的神经!每走一步都毛骨悚然,总觉得幽黑的山林深处有着无数的眼睛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她开始无比后悔自己的莽撞,不应该那么冲动,应该藏在那附近等狼二哈,其实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同样也遭遇了猎人的不幸。正害怕懊恼着突然看到前面似乎隐隐有火光。
有人家?这个发现令她狂喜,瞬间回血!不由加速脚步狂奔,果然黑暗中一座残败的破庙映入眼帘。
火光从破旧的门隙透出来,黑色雾夜里显得特别诱人,但也特显诡异。
该有的警惕心她还是有的,不由踮手踮脚的靠近小心翼翼的往门缝偷看。只见破庙里一堆篢火旁正围坐着几个身穿黑衣的佩刀壮汉,角落一旁却用绳子五花大绑了几个破旧粗布衣面容稿灰的男子。
看得沐羽之心惊胆颤,想起刚才听到的打斗,不由心恐:果真是遇上土匪了!庆幸自己没有冲动,正轻身往后退,不料庙里人早已警觉:
“谁?”说时迟那时快,一道掌风随之而至,沐羽之下意识赶紧往旁一闪,瞬间两扇破门彻底横空飞出。
还未容她喘口气,几把刀锋已架在她脖子上。
“鬼鬼祟祟的,是人是妖?”为首的黑衣男满脸阴戾的盯着她。
“人,,人。。。”哪见过这种阵势的沐羽之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的回答。
”咦,说话怎么那么娘,该不会是个女人吧?”另一个黑衣人鄙夷的抖了抖手里了刀无礼的调侃,刀背刮过沐羽之的脸庞。
“嘿嘿,还抱着只小猫,该不会就是女的吧。”似乎是提到女人,这群黑衣人开始兴奋了。
“不是,,不是。”沐羽之害怕抱紧怀里的猫,小奶猫受惊开始喵喵直叫。
“晦气!吵死了,滚一边去。”一个身形剽悍的黑衣男子已按耐不住粗暴的抢过她怀里的猫扔在一旁的草垛上,另一只手开始无礼的撕扯她的衣服,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放下手上的刀,讪笑着欣赏眼前的闹剧。
只听“嘶”的一声一只衣袖已被撕裂,露出雪白的莲藕臂,在斑驳的火光照耀下尤为诱人,见状壮汉们又一阵骚动:“这么粉的皮肤就是男的我们也受了,嘿嘿。”
沐羽之又窘又怕,强烈的求生欲引爆她的的的潜能,她一把推倒这个剽悍男,箭步冲进庙里,火堆旁还有几把散落的刀,她迅速拿起一把转身面对那群充满暴戾的男人。
“他奶奶的,看你这小鸡崽嫌命长了!”反应过来的剽悍男恼怒的大叫,同时着身开始追赶她,他的狼狈惹得其他黑衣人放声讥笑,这更惹怒了这黑衣男:“等老子爽完就劈了你!”
自知劫难难逃的沐羽之绝望的闭上眼,她性格刚烈,与其被糟踏完被杀害,还不自己动手保自己一个清白身,正欲自刎忽然听到一声惨叫:
“啊!我的手!”瞬间所有笑声嘎然而止。怎么回事,沐羽之睁眼一看,一只断臂就在她前方几公分处,鲜血更是酒了一地,新臂男子正抱着伤口唉嚎。
“啊!”从没经历如此血腥场面的沐羽之骇得花容失色,差点吐了出来,下意识赶紧往旁边被綁住的人群中靠去。
“小心!”只听一声吼,沐羽之还没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人群中被绑着的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男子眼疾手快用身体推开沐羽之,自己却惨被迎面飞来的大刀插中肩膀。原来断臂男子不甘心无故断肢,见到沐羽之更是恨彻心扉,他趔趄的一把踢起大刀插向她,没想到半路竟飞出个程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