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仍旧是记忆中的景色,十米开外极具特点的歪脖子树,左后方形状特异的四方石,一草一木,一花一果,全都没有变化。
所以,这不是穿越,他,严浩仁,仍然是在地球上,仍然是在秦岭内。
可如果说太阳消失了,那也不可能啊。
严浩仁虽然不是什么天文学家,但一些基本的天文知识还是具备的。
太阳如果消失两小时,地球并不是简单的进入黑夜状态,因为太阳和地磁关系密切,这两小时内,地球运行轨迹将会改变,地磁将发生变化,地球重力场会紊乱,地表会收缩坍塌导致地震,生物将大范围灭绝。
同时地表的水资源会大量流失逃逸,大气运动也会失去规律,龙卷风、台风等各种气象灾难频发,等到两小时过后,地球会重新平衡地磁和重力场,在太阳系里找到新的平衡运行轨道。
可现在呢,别说有灾难了,就连温度都没什么变化。
“不科学啊。”
严浩仁陷入沉思当中,静静的坐在地上等待着不存在的变化,甚至连身边体温渐凉的孤狼都顾不上了。
这一坐就是两个小时,直到手表指针快转到10时,周围一切照旧。
没有任何灾难发生,空气、湿度、温度亦没有任何变化。
“不行,不能在这里傻等了,必须要出去。”
严浩仁有些慌了,以最快的速度收罗好帐篷,带着头戴式探照灯,拿着工兵铲,朝着山下快步走去。
走之前,严浩仁深深的看了孤狼一样,犹豫着该不该将之带下山,这么大的一只狼,一定可以吃很久的,现在天黑如墨,谁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的,万一没吃的该怎么办。
只是想到了狼身巨大,搬起来太费力,严浩仁也就放弃了。
暂且先留在这里,等日后有机会再来搬吧。
严浩仁此次徒步,本就是到了回返的阶段,是以他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山脚并不远,走得快,两小时就能出山。
不过严浩仁没敢走太快,一是为了节省体力,二是保持警惕,万一路边再出现个孤狼怎么办。
秦岭北坡山麓短急,地形陡峭,又多为峡谷,路两旁崇山峻岭,路尽头蜿蜒徘徊,行走其中让人不由的感觉到自身渺小。
加之天色黑暗,日月无光,群星退让,更使得人渺小。
抬头处,影倬倬的树木,低头时,乱糟糟的小路,周围杂草丛生,山高林密,胆子小点,不用魑魅魍魉,只是自己就能把自己吓个半死。
也亏得严浩仁胆大,孤身一人行走在漆黑一片的秦岭山内,竟然也只是有些焦急,而没有恐惧。
行至两小时,严浩仁出了秦岭,扭头向左看去,借着探照灯的灯光,只见山脚处有一片硕大的阴暗。
严浩仁心生奇怪,那里怎会突兀的出现那么大一片阴暗,像山又不像山,像楼也不像楼。
摇摇头,将心里的疑惑驱散,现在都这时候了,哪里还是探险的时候,得赶紧回到人类世界才行。
刚走几步,严浩仁却觉得胸前一片炽热,查看一番,原来竟是从小就挂在脖子上的古玉散发着荧荧白光。
“沃日,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严浩仁都懵了,这古玉在自己记事之起就已经挂在脖子上了,硬币大小,不规则圆形,白中带黄,十几年来从未觉的它有任何特异之处,没有将之扔掉完全是因为留个念想,万一父母寻着古玉找回来,一看没玉,这不是耽搁自己母子相认吗?
思量片刻,严浩仁决定还是先回人类世界,古玉的事放放再说,实在不行就扔掉,二十年都没来找了,估计以后也都不会来的。
继续前行,古玉却愈发的炽热,犹如烧红的烙铁一样,严浩仁扛不住了,停下脚步准备将其摘除。
刚一停下,炽热剧退,严浩仁不信邪又走一步,炽热又猛增,停下手握古玉准备将其摘除,炽热更甚,烫的严浩仁急忙松手,准备用刀划过吊绳,炽热感差点没把严浩仁烫死。
“沃日你大爷,这特么是不让老子走了吗?”
严浩仁都疯了,这都是什么事啊,一连二十载,古玉屁事没有,可现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然异象环生,走也走不成,摘也摘不掉,简直了都。
“大意了,当时就该送给小红来着,那丫头哭着闹着要哥把古玉送她当做彩礼,哥一时小气没随她意,白白错失一段大好姻缘。”
严浩仁也是心大,都这时候了,竟然还想起了幼儿园的事情。
突然,严浩仁觉的胸前不炽热了,反而还有些清凉,仔细思考了片刻,严浩仁脸色渐渐疑惑了起来。
“难道是因为我不经意间往阴影处移动了一步?”
实践出真知,再多的猜想也不如实践一下,严浩仁向阴影处走了一小步,果不其然,古玉没有变热,而是散发着阵阵清凉。
继而向后退上一步,古玉又变得炽热起来。
“前面有什么吸引着古玉吗?”
严浩仁低头思索,那片阴影出现的实在太突兀了,一点也不像是本该存在的样子,再稍稍回忆,严浩仁赫然发现,在自己进山前,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啊。
情况一下子变的复杂起来,古玉被神秘阴影所吸引,非得拉着他过去,不过去还不行,老鸡儿烫人,这放谁身上谁受得了啊。
然而探照灯实在是照不清阴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像山不是山,像楼不是楼,说是鬼怪吧,它一动不动,就在那里,你不过去它也不过来,连声音也没有。
最后,严浩仁还是从心了。
老这么站着也不是事啊,万一山里钻出个狼啊豹啊,自己一动就胸前发烫,那不是影响发挥嘛。
乱草丛中走了一二百米,严浩仁终于看清阴影是个什么玩意了。
只是,看的越清,严浩仁的表情就越发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