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了,这是他们在这个馆内迎来的第三个黄昏,他们还在分析着案情,
“现在,三个案件我们都分析完了。确实,这给了我们不少信息,不过我们的最终目的并不是这些,是找出凶手。只是,我目前毫无头绪,只整理了一些信息……”良说着,开始用手机输入什么。
然后,他拿出手机,向着大家展示着自己所聚集的信息:
1.凶手有可能是馆长,从一开始就策划这件事
2.凶手有可能是一名爱好黑暗的画家,前两名被害者或许和他有关
3.凶手可能是互不相识的两人
4.凶手在馆内,很了解馆的事
5.凶手曾持有过果累老师的手机,也有可能持有安眠药物或是果累老师认识的人
6.凶手在一定程度上了解我们的事
“可是,也只是知道到这种程度而已……第二次是不可能犯罪,第三次的案件又是利用我们的手杀人。而且馆长是个随便谁都可以担当的角色,画家也是,简直没法找出凶手……”
“不,我看未必。”雁归开口了,他的脸上带有一丝从容不迫的笑意,“我倒是觉得,你因为太不会怀疑别人了,所以连这么明显的凶手都没有注意到。”
“啊?”良感到疑惑,“可是,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谁就是凶手啊。”
“确实是这样没错,不过,不管怎样,仔细想想,可能是凶手的还是只有一个人啊。”雁归说着,开始分析,“虽然良老师你的信息收集的已经很全面了,但是,你忘记了杀人案中最常要考虑的两点啊——不在场证明和动机。”
“首先,不在场证明的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虽然后两件案件的不在场证明都不能完全确定,但是第一件案件中的不在场证明是很明显的吧?三名医生和默博都没有不在场证明,而其中已经有两人是死者,而演乐医生又有第三件案件的不在场证明,无论如何都只剩下一个人了吧?”雁归分析着,望向那个被提到的人,而那个人只是用带着不易察觉愤怒的眼神回望他,“然后,就是动机的事情了——良老师你和默博都叫他叫做‘老师’,对吧?在我这种外人看来,只知道你们两个人的共同点是同为艺术家和他的病患,因此只能猜测他是你们艺术上的老师了。而艺术上的老师让人联想到什么呢?没错,就是那个画家啊,这就是凶手的条件之一了,至于馆长,正如你所说的,谁都可以胜任这个角色。正因为是那个画家,所以就有了和那两个人——前两名被害者认识的可能性,也就有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动机。至于第三名被害者,不是有着刚刚的争吵吗?这就是最明显的动机了。”
“所以,凶手不是很明显了吗?对吧,化医生。”雁归说着像推理小说里侦探的最终台词一样的话,自信地望向他。
“不是这样的!”化有些无力地反驳道。
“我相信老师,不会是这样的!”良说着,他也知道自己的话很没有道理,但他还是信任着自己的老师不会杀人。
没错,因为他是老师。
“再说了,我们之所以称老师为老师,也并不是因为他是什么艺术家,说白了,老师对艺术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良反驳着。
“好好,那么就算我猜错了,但谁又能保证他真的对艺术真的一窍不通呢?”雁归也游刃有余地反驳着他。
“就算你这么说,你也没有什么证据对吧?”良强词夺理道,虽然他知道自己是在强词夺理,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想法是对的——相信老师的那个想法。
“但你们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不是啊。”雁归的回应简直让这对话有点像小孩子吵架,紧接着,他又提出了新的意见,“不如,你们去找找新的证据如何啊?”
“找?”良有些不明白。
“对,找。再去所有的现场搜查一遍,说不定会有新线索能确定他不是啊?”雁归说着,语气有些嘲讽。
虽然良有些不满他的态度,不过良知道为了老师,只能这样做了。
“那,我就和老师一起去找找。”良有些不满地回应道。
“等等,和嫌疑犯一起找怎么行啊?”雁归说着,眯着一双丹凤眼,语气仍然带些嘲讽,这样说话的他,简直和之前那个谦虚有礼的他完全不一样。杀人案件真的能让一个本是很和蔼的人变化这么大吗?良不清楚。
“不,就算老师是嫌疑犯,我也不怕被他杀掉。”良坚决地回应着他,直接给化递了个眼色,一齐出去了。
差田和雁归望着出去的两人的背影,不知是谁叹了口气。
“你刚刚一句话也没说,你怎么想啊,差田先生?”雁归的语气似乎还是很不平静,大概是因为看到那样无理由信任化的良,感觉到他太傻了而气恼吧。
“我觉得良老师那样相信别人是好事,只是您说的实在很有道理,唉……”看来刚刚差田也是在为这件事叹气。
“呵呵,是吗?”雁归的语气虽然不平静,但总带着一丝嘲弄人般的笑意。
差田对着雁归摆出嘲讽表情的脸,不知道说什么。
“为什么那么相信我?良。”化问道,自从刚才被雁归说过后,他的表情很是阴沉。
“老师是不会杀人的人,更何况是杀默博之类的事,怎么可能?”良轻松地说着,没有丝毫犹豫。
“谢谢你,我确实不是什么杀人犯。只是目前,我的情况确实最可疑,所以被怀疑也是理所当然的。”化低下头。
“不要说那个了,我知道老师绝对不是会做那种事的人。现在就来再找找线索,找出那个真正的凶手吧。”良露出乐观的表情。
化点点头回应他,好像之前的争吵没有发生过一样,两人无声地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