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光芒,在幽暗的深处不断的摇曳着,静静的燃烧着,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没有灰烬,没有星辰,没有疾风,世界是黑白的,只有无尽的等待。
时间上无穷无尽,空间永远看不到边,这就叫作死亡吗?其实也没有太过恐怖嘛,只是……
只是稍微有些冷罢了。
多久了?一个世纪?还是永恒?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什么正在发生,因为我感受到了那灵魂的温度。
于是,我抓紧了一切机会,将这份幽幽的火苗烧得更旺,在无尽的深渊之中,那份光努力的照耀着,越传越远,越传越远,直到划破无尽的黑暗。
我感受到了,心跳的负荷,呼吸的累赘,血管的脉动,最后是那刺眼的阳光。
经历了永恒的黑夜,我终于重临世间。
双脚跪在地上,全身沐浴在阳光之中,感受着那份温暖的我才终于发现死亡的恐怖,那永恒的寂寞,那永远的黑暗,那寒冷的蜡光让我的灵魂动容。
滚烫的水划过我的脸颊,那是我的泪,来自心脏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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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亚索,曾经是一名爱欧尼亚人,现在……现在我被称为暗裔。
我坐在一堆篝火旁,四周都是茫茫地金色沙漠,天边是灰暗的苍穹。
“在爱欧尼亚永远都有永不消逝的星辰,在我流浪时常常就喜欢坐在红湿木上看着那道裂开的银河。”我抬起头望着天空。
“别说了,我己经听过你说过很多次了。”金发的青年在我身边说道:“要不和我讲讲你为什么会变成暗裔的故事?”
“小的我错了。”这个黄毛在被我拿刀指着后终于老实下来了。
这货叫伊泽端尔,据说是皮尔特沃夫的首席探险家。他的有一张比女人还像女人的脸,而且总是带着欠揍的笑,不知道为什么他身上有一种非常天真的自信,好像只要带着微笑这个世界就不会伤害他了一样。
“嗯。”我将刀收入剑鞘,继续抱着长剑,烤着篝火。
一时间只有风沙声和火柴脆炸声传入我的耳朵里,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坐在沙漠中,躲在一颗巨石下,以此挡住这无尽的风沙。
“你知道吗?”伊泽瑞尔将一块木料丢进火堆里,又带着那标配的微笑,“恕瑞玛曾经是一个繁荣的帝国,比现在的诺克萨斯还要强大无数倍,那时恕瑞玛的宗教是太阳庭教。”
我没有理伊泽瑞尔,他的那份天真让我想起一个人。那段记忆就像沼泽中的刀齿鱼,平时我会忘记它的存在,但每次那段记忆都会在我没有防备的情况突然跳出来,给我带来莫大的痛苦。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伊泽瑞尔神情有些失落。看到这货也有失落的时候,这让我的心中传来一种扭曲的快感。我想我在成为暗裔的同时,我也失去了一部分人性吧。
“太阳庭教会举行一种仪式,那是一场盛大的演出,会有无数臣民和士兵会来观看。”伊泽瑞尔咳了咳,在发现引起了我的注视时又说:“这种仪式就叫“飞升”,被太阳圆盘选中的勇者可以站在万人的面前,缓缓地升上天空,而天空中会有七道元素降落下来,这个勇者的灵魂与肉身最后会得到属于神明的刀量。”
我握紧刀刃,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火光,冷冷地说道:“说下去。”
“哈哈,果然你和飞升者有关。我就说一个暗裔怎么会不知道恕瑞玛的飞升仪式。”伊泽瑞尔突然站起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密秘,大声的对着暗无天日的天空宣布道:“我知道了,你是一定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举起了飞升仪式,随后就被杀死了,直到现在……你的灵魂其实是在那把长刀里面吧。”
我握紧了长刀,尽量不去想那段血淋淋的过去。
“根据我多年的考古经验,暗裔其实就是死去的飞升者,他们的灵魂太过强大以致于不愿就此死去的人最后都属身在了武器上。”伊泽瑞尔说出的话在我耳中无疑是一道惊雷。
“除了我还有五名暗裔。”我向他叙述着我感应到的事实。
“哈哈,能活着听暗裔讲故事真好。”伊泽瑞尔开始从项链中拿着什么东西。
“爱欧尼亚变了。”我知道伊泽瑞尔讲这么多的真实目地,想知道我的过去,想知道爱欧尼亚发生的事。
伊泽瑞尔就是这样的人,一但他想做一件就会废尽千辛万苦去完成,光是这点来说我们很像。
“我知道,爱欧尼亚己经程受了重大的代价。”伊泽瑞尔在将席子铺在沙地上后又补充道:“我经过比尔吉沃特的时候,发现那里张贴着一张张的通缉令。”
“劫和慎?”我随口猜。
“没错。”伊泽瑞尔又摇了摇头说,“劫居然用古老的影流忍法暗杀了爱欧尼亚所有的长者,而慎竟然还帮着这种穷凶极恶的人逃跑,现在真是人心难测啊!”
我没有反驳,卡尔玛果然开始动手了,先是拥有御风剑术的我,再是拥有忍法的劫和慎,她现在肯定己经控制了均衡教派和影流。
“人心难测。”我底下头,握紧着这把长刀,它装载着我的灵魂,不,应该说这把逆风长刃就是现在的我。
“吃点东西吧,不然好不容易找到的肉身会死掉的。”伊泽瑞尔从项链中取出一盒罐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科技。
“对于我自己我真不想讲太多。”我接过那盒罐头。
“讲你想讲的吧。”伊泽瑞尔在沙漠中摊开一条毯子,系上了一条餐巾,显然他准备在吃晚餐的时候听我讲故事。
“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个德玛西亚人,可能还是个贵族什么的,只是因为战争原因最后成为一名雇佣兵。他运气不好遇上了成为暗裔的我,于是神志完全被我吞噬。”我从这个人的脑海中整理记忆,只发现什么宫殿,什么舞会,什么雕像这一类的东西。
“然后呢?”伊泽瑞尔把头伸过来,显然是意犹未尽。
“没有然后了。”出于对这个倒霉鬼的愧疚,我不想多说关于这具身体的事。
“切,真无聊。你真不会讲故事。”
“只是感觉自己有些老了,不想讲故事了。”我淡然地说,但随既话锋一转,“你就不会有什么不习惯的吗?我可是暗裔,还将别人的肉身夺取。”
“没什么可怕的,我偶到过比这更神奇的存在。”探险家伊泽瑞尔双手插腰显得很自信。
“哦。”我的声音冷淡
我不想理他,但这货完全误解了我的意思,他为了证明自己开始向我侃侃而谈:
“在我八岁那年就出去寻找迷失在风暴中的父母,我在这片沙漠中被巨大的食肉蚁追杀,我跑了一整天,它就在沙子下追了一整天,直到后来我被当地的游牧民族所救,我全身失水,筋疲力尽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才恢复过来。
当时我看着帐篷顶,感受着身下那只巨驼兽的心跳声,心里想这个世界有这么多神奇的事物,如果没有好好去看看那么就对不起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
于是乎我就决心要游历世间。去了解过去留下来的遗迹,去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去见识各种神奇的事物。
在病好之后我就开始了行动,我去过德玛西亚的龙巢,去过祖安的炼金矿洞,去过比尔吉沃特的神秘海域,还有曾经长满花朵的福光岛,现在那里被暗影岛,总之我去过世界上的每一块大陆。”
我板着脸,但随后发现,我其实不大想冷场于是吐槽道,“你的逻辑真牛逼。”
“总之活着要有激情。”伊泽瑞尔对我说。
“可我己经死了。”我在心里想。
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遇上挫折会萎靡不振,一种遇上挫折会越战越勇,伊泽瑞尔是后一种,而我是第三种人。
我活着就只剩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