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年节就要到了,盛京城的每一个角落都飘荡着一股子的年味儿。
但就在这年节的前一天,宣辕九年的最后一天,兵部侍郎余怀庆被人告发私囤粮草,意图谋反。
这不一大清早就看见一大群官兵把余府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围住,而这领头之人正是沐绝尘。
“搜!”一声令下,跟在他后面的兵士四散开来,展开地毯式的搜索,顿时余府传来一阵哭闹叫嚷声。
不一会儿余怀庆就被兵士押着走了出来。
只见他的身上还穿着褥衣褥裤,估计是刚从哪个小老婆的床上拖起来的,此时一脸的灰败,再没有了往日的光辉。
当官兵拘押着余怀庆在经过沐绝尘的时候,他突然示意停下来,两眼冷厉地盯着余怀庆:“余怀庆你好歹也算两朝元老了,皇上待你也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事已至此,老夫无话可说。”余怀庆耸拉着眼皮,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知道你不是主谋,你不过是在为人背黑锅罢了!只要你说出来,我就可以替你向皇上求情,免你一死。”沐绝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余怀庆绝对不可能是主谋的,因为他就一个小小的侍郎,还没有那么大的财力、物力、人力,把那么大一批粮草从四面八方给运到盛京城来。所以他的背后必定还有一条大鱼。
听了沐绝尘的话,余怀庆眼神陡然一亮,但随即又暗了下去:“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需多言。”
他不说出来他的家人兴许还有一线生机,只是日后可能会过的凄惨一些,但好歹也活着不是?只有活着才会有无限可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如果他现在说出来,能不能扳倒那个人还两说,但他们一家肯定会遭到无情的报复,那可真的是必死无疑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就让他一个人承担算了。
用他的死来换取家人的一线生机!
“你当真不为你的家人考虑一下?”沐绝尘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曾经征战沙场的汉子,最在意的就是家人了。这种感觉他深有体会,所以不管皇兄怎么怀疑他,他还是不顾一切地替他扫清障碍。
“他们享受了那么久我给他们带来的荣耀,现在因为我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余怀庆不为所动,依旧闭着眼睛说。
他相信那个人一定会救他的家人的。
“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张贴出去,兵部侍郎余怀庆私囤粮草,意图谋反,证据确凿,今日午时菜市场门口斩立绝。”沐绝尘大手一挥,士兵就准备把余怀庆给押下去。
而就算余怀庆已经做好了了赴死的准备,但猛然听到自己马上就要被斩首了,心里还是一阵慌乱,“西平王你不能这样做!这不是你边城!我是盛国的兵部侍郎,我还没有经过大理寺的审理,而且你要杀我也必须要有皇上的手谕。”
沐绝尘一阵冷笑:“皇兄命我全权处理此案,而且如果有必要还可以先斩后奏。”
“那你也必须经过大理寺的审理,你这样不合规矩!”
“规矩?在这里我就是规矩!而且这个案子已经证据确凿,对于你这种不思悔改的顽固份子也没审理下去的必要了。”
“那你也不能这样对我!”
“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当你决定这样做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迟早都会有那么一天的。”
沐绝尘在余家大厅里转了一圈,寻了一个还算完整的椅子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四处搜查的兵士都纷纷回报,没有任何发现!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谁会把罪证放在家里?
于是也不再说话,起身出了大厅,站在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下。
突然看见屋顶上立着一只信鸽,或许又是受了惊吓,站在屋顶上张望着不敢飞下来。
沐绝尘也没甚在意,带着自己的四个贴身侍卫先行走了出去,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思索片刻:“追风,快去把那屋顶上的那个鸽子给我抓下来。”
“啊?抓鸽子干嘛?”被突然点名的追风有些摸不着头脑。
鸽子又不会说话,还能知道余怀庆犯罪的证据不成?还是王爷想喝鸽子汤了?
“叫你去你就去!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狼牙抬起手照着追风的脑袋就是一下。
这小子就是欠收拾!
“哦……”追风揉了揉被敲疼的脑袋,有些不太情愿地飞身上了屋顶,小心翼翼地朝那只鸽子靠过去,生怕弄出一点动静惊走了鸽子。
“走吧!”沐绝尘率先朝着他们的马走了过去。
才准备翻身上马,就见追风一脸惊喜地捧着那只信鸽跑了过来,“王爷,你怎么知道?”
沐绝尘看了看那只鸽子果然是受伤了,然后一脸高深地笑了笑,也不理会追风好奇宝宝似的眼神,径自翻身上了马。
“哎,幻影你知道为什么吗?”追风见问自家王爷是没什么希望了,于是转头向自己旁边的幻影问道。
“你能不能动一下脑子!”幻影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他的脑袋。
这小子轻功那么好,怎么脑子却好像不怎么够用!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脑子轻一些,所以就飞的快?
他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知道?想着摇了摇头,也不再理会翻身上了马,留下一脸懵逼的追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