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这小破屋,已近黄昏了。徐斌的双腿都快没有知觉了,见温婉一脸淡然的模样,他就纳闷了,这妞怎么就不累呢。
回顾这一天的遭遇,徐斌越想越觉得诡异,这妞似乎有点太邪门了。
奇怪的服饰、奇怪的言行,甚至还有异于常人的体力,徐斌起初只认为这是个傻姑娘,精神有点问题,可现在仔细想想,实在不对劲。
这来历不明的女子对一切似乎都好奇而陌生,就连看见电灯和自来水的时候眼中都闪过一丝惊异。虽然掩饰得很快,但还是被早已起了疑心的他发现了。就连浴室也不会使用,更不用说自己还给她解释了半天洗发水和沐浴露。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徐斌瞥了一眼,便打开了笔记本。一顿熟练的操作之后,成功地黑入了公安系统的数据库,又上传了白天偷偷拍的照片,果然是“查无此人”。
尽管有了心里准备,徐斌心里还是不免咯噔一声。现在看来,要么是未录入数据库的“黑户”,要么就是识别出了差池。当然,在科技如此发达的现在,后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前者也可以忽略了。
那么,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徐斌心里一凉,不是说建国之后不许成精的吗?难道说,自己这是撞鬼了?
难怪自己打不过她,难怪那把剑他总是觉得邪门。想起温婉的几次出手,不,出剑,徐斌觉得一切都可以解释得过去了。那种只在小说里出现的速度,根本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
美人出浴,本是一件令人赏心悦目的事,可是徐斌现在却冷汗淋漓。他不知道该不该揭穿这个“鬼怪”的真面目,虽然心底里能感受到她对自己似乎没有恶意。但是万一呢?得知身份暴露的她会不会杀人灭口?徐斌不敢赌。
温婉则觉得这个男人有些怪怪的,眼神飘忽不定,有着重重心事,只当他是在烦恼如何还那店家的债。
她刚想开口安慰一番,旋即又打消了这个想法。自己现在连生活都要依靠人家,更别说在这陌生的地方赚取银钱了。口头安慰有用的话,要银子作甚么呢?
算了,还是不去烦扰他了吧。温婉心里叹了一口气,默默地上床了。
徐斌则打了个地铺,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夜,寂静得令人心慌。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来袭的徐斌恍惚间听见一声声梦呓。
“爹爹......”
徐斌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定了定心神,几分钟后,暂时适应了黑暗的环境,隐约看见床上的人影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显然是做了噩梦。
徐斌轻轻起身,壮起胆子缓缓靠近,试图听清她的呢喃,从而寻得一些线索。
然而,徐斌刚刚靠近,床上的女子已霍然睁开了双眼。紧接着,那把剑又架到了徐斌的脖子上,只不过这次剑未出鞘。显然,即使在黑暗中,温婉也认出了旁边的人影,否则不会这么客气。
“你想干什么?”刚才的动作只是本能反应,温婉收回了剑,冷冷地问道。
“这个......”徐斌一时语噻,搓了搓手,而后还是下定了决心,准备摊牌了。老是这么提心吊胆的也不是个办法,于是他也不急着回答,而是慢慢打开了灯。
室内陡然敞亮,看着床上凌乱的样子,温婉有些羞恼,她的睡相一直不好看,如今却完全暴露在人前。
徐斌看着已换上现代服饰的温婉,虽然长裙的样式和颜色土了点,但别有一番风情。可惜他却没有欣赏的心思,而是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是谁?”
温婉闻言,瞳孔骤然一缩,先前的羞恼一扫而光,室内的温度似乎都降了不少。
“公子此言何意?”温婉还是按捺住了动手的冲动。
既然准备摊牌了,徐斌自然也就不再卖关子,一字一顿地道“是妖是怪?是人是鬼?”
对面的女子微微错愕,然后绽放出了醉人的笑靥。她知道自己的言行举止都与这个地方的人有很大差异,引人怀疑是难免的,却没想到这徐公子居然把她当做了什么妖魔鬼怪,问完问题之后便俨然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咯咯,当然是人。你是想问,我从何处来?”
徐斌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
温婉迟疑了一下,知道自己不说清楚的话,这男人是没法放下心来的,最终还是开了口:“希望公子发誓,能替我保密。”温婉对这个地方有着深深的忌惮,自然不希望引人注意。
徐斌面色一肃:“理当如此。”心里却腹诽不已:都什么年代了,发誓有用的话,要法律做什么?
“三清在上......”温婉一脸严肃与郑重地念叨,徐斌也有样学样。
誓毕,温婉这才放下心来,娓娓道来:“公子可曾听说过大康?”
“达康?好像有点印象,似乎是前些年挺火的一部剧中的角色。不过那时我还小,没看过。”徐斌自顾自地说道。
温婉本来见他居然听说过,心里一喜,可越听越不对劲,黑着脸继续道:“吾乃燕国公之女,吾父为大康南征北战,得以封公。此番阴差阳错来到此处,幸得公子相助,才能苟活。若公子能助吾回到大康,定许公子一生富贵!”
徐斌这才反应过来,感情人家说的是个国家。不过很快他就想发笑,这不是“我,秦始皇,打钱封侯”的段子嘛,人家还“可以开发票,认为我是骗子的勿扰”呢,怎么看都比这妞编的靠谱。
温婉见他还是不信,有些急眼。拔出宝剑,指着剑柄道:“此剑为皇家赠予家父,天启七年,孟大师所铸。”
徐斌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以为这妞又发疯了。此时将目光投向剑身,上面确有一排密密麻麻的标记,似是文字,但是他不认识。
难道?这是真的?
徐斌心里有些动摇了,想起先前的猜测,都是源于这妞的古怪之处。现在想来,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
卧槽!这妞不会是从哪个朝代穿越过来的吧?徐斌有些傻眼了。
温婉见状还以为他依然不相信,只是她没有更好的办法证明。只好继续利诱:“公子放心,只要能助我回到大康,富贵荣华皆不在话下!”
温婉知道,眼前的男人在这里过得似乎并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