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学的几天总是忙碌的，学校休息了一个假期，到处都是灰尘。暖阳被分去了打扫环境，恋恋不舍的和周雨道别后跟着组员一起去打扫教学楼外的垃圾和树叶。
暖阳把垃圾扫在一起，直起身子，伸展了一下因为一直弯着而不太舒服的腰，在等组员拿簸箕过来时打量着新校园，满心满眼的好奇与期待。
“谁让你们偷懒的!”
暖阳只感到后腰一震猛烈的撞击，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摔在地上，脑袋撞在地上的一瞬间嗡嗡的。疼痛迅速向脑袋和后腰袭来，暖阳不知道是去捂脑袋还是捂腰。躺在冰凉的地上没有反应。
“你们都是什么样子，啊？给我偷懒!”暖阳躺在地上，看着杨礼踹着其余的人。男生，女生，一个个，被踹开。满脸的褶子因为愤怒被牵动起来，暖阳觉得，可怕极了。
最后一个男生身子猛烈的晃了一下又站稳了，好似激起了杨礼的怒火，他一脚一脚的踹向那个男生。
“开学第一天就偷懒!嗯？你再躲，你再躲，妈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马上打扫干净，再偷懒看我不收拾你们!”杨礼扶了扶小小的眼镜镜片，转过身骂骂咧咧的走了。
杨礼看起来瘦弱的身体越来越小，暖阳却觉得那个身影越来越清晰。
暖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恍惚着。
“你没事吧，赶紧打扫，等会他又过来了。”暖阳被拉起来，手里塞了笤帚，暖阳扫着垃圾，腰弯的低低的，疼痛和长时间的酸楚感席卷着她，她却不敢直起腰板。
暖阳看着地面，视线模糊了，眼泪直接从眼眶里掉到了地上摔碎，不用划过脸颊，最后被暖阳用笤帚与垃圾一起扫开。
强烈的委屈感冲刷着暖阳，从小到大，第一次挨打。
“哈哈哈哈哈，太惨了吧他们，一个给一脚，不倒的还要补上，笑死我了，还好我们老师不这样。”旁边区域值日的同学议论着，发出哈哈哈的笑声。
暖阳觉得丢人极了，讽刺极了，腰弯的更低，将眼泪憋停。
暖阳小组的值日生都很压抑，每个人都低着头。
“他为什么踹我，他凭什么踹我!我爸妈都没这样打过我!”突然一个女生发出哭声，捂着脸“他算什么啊，凭什么啊？我们又没有偷懒，他太过分了!”
没有人说话，或许是愤怒，或许是害怕，没有人去安慰，没有人去辩解，也没有人跟着一起说为什么。
摆脱小学生的身份似乎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暖阳觉得，她对初中一点都不期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