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中的海豹最终还是被杀死了。船员们合力将渔网拖到甲板上,倒出了里面的海豹。一些人拿出锋利的刀具开始熟练的进行切割处理,另一些人则将清理好的渔网再次投入到海水之中。
从周围船员们偶尔的交谈声中,寒星鹏了解到了一些关于这艘船的信息。
幽灵号是一艘捕鲸船,原本主要活动在亚热带地区。但是随着来到海上讨生活的人越来越多,原来的海域已经拥挤不堪了。幽灵号的船长一咬牙,将海船开向了更北的地方。鲸鱼才是船长的目标,而这只海豹将会成为船员们今晚的加餐。
寒星鹏不关心这艘海船的目标是鲸鱼还是海豹,他靠近这艘船的目的是探听附近的情报。所以,当他知道这艘海船也是第一次进入这片区域之后,就已经在研究离开的问题了。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想在另一位落难者身上寻找一些机会。
船员们在呼喊时称呼这位落难者为因纽特人。寒星鹏询问了一下身边的海员,知道这是一个生活在极地地区的人类种族,擅长在海中和陆地上狩猎。也就是说,这是一名地道的土著。可惜,寒星鹏用尽了办法也没能与对方有效的进行交流。
黑牙找了过来,让寒星鹏和他一起将一些木箱从海船的底仓搬到厨房。寒星鹏还想从船员们的身上获取更多的情报,所以没有拒绝。
当第四次搬运刚刚结束的时候,正处在走廊中的寒星鹏感觉到船体出现了剧烈的晃荡,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面。
丢下手中的箱子,寒星鹏跟着黑牙回到了甲板之上。甲板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其中一些人正在用满含恐惧的目光注视着周围的海面。
一团巨大的阴影在海面之下游弋,露出高高的背鳍。不用说,这是一头鲸鱼。通常来说,鲸鱼并不会主动攻击人类。这也是为什么相对弱小的人类总是可以凭借手中的工具猎杀它们。
但是此刻,这只体长几乎达到了幽灵号三分之二的巨型鲸鱼正在不断地撞击着船体。周围还有一些海豹存在。观看了片刻之后,寒星鹏甚至产生了那些海豹正在指挥鲸鱼袭击船体的感觉。
寒星鹏扫视着四周,寻找那位因纽特人的踪迹。片刻之后,他在一个角落中找到了那名因纽特人。他刚从从一个支架上解下一艘海豹皮做成的独木舟。然后趁着众人的视线被鲸鱼引走,扛起那艘独木舟冲向了另一侧的船舷,并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寒星鹏跟了过去。趴在船舷上,可以看到那名因纽特人正迅速的借助独木舟离开。周围的海豹们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但是并没有攻击或者阻拦的样子。见状,寒星鹏也毫不犹豫地从相同的位置跳入了海中,直追那名因纽特人而去。
海豹们同样没有难为寒星鹏,似乎它们只对这艘船感兴趣。玄霜凝聚出实体之后驮着寒星鹏远远的跟在那名因纽特人身后。当幽灵号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之后,因纽特人停了下来。他知道寒星鹏跟在后面。
追上去之后,那名因纽特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玄霜看了又看,口中不停地说着一些话。寒星鹏只抓住了其中重复率最高的两个词。
“安枷库特?通拔克?”寒星鹏尝试着重复这两个单词。
“安枷库特。”因纽特人指了指寒星鹏。
“通拔克。”因纽特人又指了指玄霜。
寒星鹏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名因纽特人称呼自己为安枷库特,称呼玄霜为通拔克。但是他还是无法知道对方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因纽特人又说了几句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他冲着寒星鹏招了招手,然后扭头向着某个方向划去。似乎要带着寒星鹏去什么地方。
因纽特人的独木舟似乎拥有某种神秘力量的加持,在海水中穿行即快又稳,几乎和玄霜的速度不相上下。本来寒星鹏还打算让玄霜拉着对方,见此也就放弃了。
黄昏时分,一片连绵的阴影出现在远处的海天之际。这一次,寒星鹏真的抵达了大陆的边缘。上岸之后,因纽特人的行为再次刷新了寒星鹏的认知。他的独木舟竟然属于两栖运输装备。上了岸之后,直接就变成了雪橇。
天黑之前,因纽特人带着寒星鹏来到了一个小型的聚落之中。看起来,这里只有十几户人家,大部分都居住在用冰块搭建的低矮冰屋中,也有一部分居住的是是木材和兽皮搭建的帐篷。因纽特人将自己的独木舟放到某个帐篷附近之后,就带领着寒星鹏走到了聚落中央的一座大型帐篷之中。
“%¥%……&**&……”带路的因纽特人和帐篷中的老人说了些什么。对方抬起满是皱纹的脸,示意寒星鹏坐在他的对面。
在确定了双方无法通过正常的语言沟通之后,老人示意寒星鹏伸出自己的手,手心朝上。然后,他从大衣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只使用某种生物的骨骼雕刻出的塑像。并将其放置在寒星鹏的手掌之中。
看起来,这个塑像雕刻的是一只海豹。老人将满是老茧的手盖在寒星鹏的手上,两个人共同握住了那只雕塑。寒星鹏并没有从这位老人的山上感觉到任何威胁和敌意,所以就没有阻止他的动作。更何况,玄霜还像往常一样盘在他的左手食指上冒充戒指。
一股熟悉的灵魂波动出现在寒星鹏的手中,这和他自己激活灵魂图腾时的方式很像。下一刻,寒星鹏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迷雾缭绕的环境之中。果然,这个技能就是灵魂图腾,而两个语言不通的人,最简单的交流媒介就是灵魂。
老人的图腾空间呈现出一片银白色,就像外面的冰天雪地。此刻,寒星鹏和对方就如同在主世界一样,盘膝对坐在空旷的地面上。
“年轻的安枷库特,你遵循着哪位精灵的指引,又为何来到这片贫瘠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