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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孩子王

七年后。

一个莫约八九岁的小女孩正坐门前的大石头墩子上看书。女孩一身粗布麻衣,脚趾从破洞的鞋子里调皮的钻了出来,双腿悬空晃呀晃的,好不惬意!

“姐…姐……”听见声音,女孩一撑手,从石头墩子上跳了下来,动作潇洒利落,不是秦艽又是谁!

见弟弟正撅着小屁屁趴地上不知在干嘛。

“阿仲,干什么呀?”秦艽笑问。

“嘿嘿……”秦杜仲正拿了根细棍子在掏蚂蚁洞,听见姐姐笑,忙用棍子挑了蚂蚁给姐姐看。

“我们阿仲找到蚂蚁啦,真棒!”

不知不觉秦艽来到这里已经是第八个年头了,这八年里王秀儿又陆续给秦艽添了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一家五口人,全靠秦勇一双手,生活一下子窘迫拮据起来,王秀儿在屋旁边的山脚下开出两块荒地,多多少少能贴补一下家用。

秦艽每天的任务就是照看弟弟妹妹们,有时还能帮王秀儿下地拔一拔草,捉一捉虫。

秦艽每次碰到能吃的虫子都偷偷犒劳自己了。可不敢让大人知道,知道了就决计不会再让她胡来了,这儿的人们还不惯吃虫。

没条件油炸,只用细棍串起放火上一烤,在细细撒一层辣椒面儿,香味儿也瞬间就溢了出来!

弟弟妹妹刚开始害怕不敢吃,奈何看她吃的实在是香,没忍住,吃了一小口,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村里的小朋友们不少都尝过她的手艺,对她是大大的佩服。又极有默契的不让大人知道,谁也不想以后少一样零嘴儿。

“艽姐!艽姐!”人还未到,声已至。

王小胖是隔壁老王家的孩子,秦艽的小迷弟之一,起名王贵成,由于长的胖大家都叫他王小胖。

王小胖手里拿了根一人来长的竹竿,一头削的尖细,赤着一双脚在院子外面大喊:“秦姐,我弄到一根好家伙,咱们抓鱼去吧!”

“等等。”秦艽应着,悠悠缓步走到屋里,放下她手里拿的书,并用枕头压好。

秦艽来这儿并不识字,一切都要从头再来,想出了村口都不容易。

这年头,书也是个稀罕物,这还是她爹用一只野兔换来的,还被王秀儿骂了好久。

书既不是什么武功秘籍,也不是千金秘方。只是普普通通的草本大全。自得了这本书,秦艽有空就去帮村头的李先生干活,没办法,谁让这十里八村的只他一人识字呢?现在自己虽然勉勉强强识全了字,可连村口都没出去,更别提什么天问山了。

穿越那天,脑海里的人说在天问山等我?鬼知道天问山在什么地方,想到这,不由叹了一口气……

“小夏,阿星!碗洗好没有?”

“刚洗完,阿姐有事呀?”阿星在家排行老二,起名“秦南星”。秦南星快七岁了,是秦艽的第一得力助手。

秦艽死懒死懒的,惯会使唤人,她一向只负责出主意,能别人动手的从不自己动手。

“小胖喊咱捉鱼去呢!”说着在院子角落扒拉出一堆草来。

小胖早已等的不耐,看她们出来,打头就向村头的小河跑去。

秦艽抖开那堆草,却原来是一张用草编的鱼网。

“小夏,看着点阿仲,阿姐给你们捉鱼吃!”

阿夏全名“秦半夏”,在家排老三,今年刚六岁,这会儿听姐姐安排,正带着弟弟阿仲在堆沙子,玩的不亦乐乎!

“阿星,接着!”秦艽抖开网,丢给阿星一头,两人分别在河的下游,分两边站着,拉开网,大点的鱼就游不过去了。

王小胖在网的这边,拿削尖了的竹竿,一宰一个准。

伤了的鱼不好卖,没伤的总共只捉得五条。

竹竿宰的鱼倒是多,秦艽分给王小胖未受伤的鱼三条,自家出力轻松只得两条。受伤的鱼一家一堆,又留两条几人现烤了吃。

小胖都不用人说,刮鳞去腮的,好不利索。

阿星捡来柴,生起火。

秦艽拿树枝把鱼穿上,架在火上慢慢烤,只不时翻个面。

鱼叫寿全鱼,个头大,鱼肉细嫩,就是小孩也能吃,倒不像现代的鱼那么多刺。

王小胖紧盯着鱼,阵阵鱼香刺激着人的味蕾,只把王小胖馋的双眼放光,口水直流。

“好了没!好了没!”

连在一旁堆玩沙子的阿仲和小夏也不知什么时候爬了过来,只盯着自家阿姐看。

秦艽好笑的捏了捏阿仲肉肉的小脸,又掏出早已准备好的蜂蜜均匀的抹上,翻烤片刻,细细撒上盐巴和辣椒面,又随手摘了旁边的蓬蓬叶揉碎撒在鱼身上,一股麻辣鲜香的味道瞬间冲爆人都味蕾。

几人无比崇拜的看着秦艽,什么东西到秦艽手上都能化腐朽为神奇。蓬蓬草其实并不好吃,有人摘了蓬蓬草叶子去炒菜,麻的舌头都发苦,这会秦艽用来烤鱼到是刚刚好。

秦艽分给王小胖一条,自家弟弟妹妹们合吃一条,她自己却是只浅浅的尝了几口,鱼很大,一条就有好几斤,两条鱼几人吃也是尽够了。

“阿艽,又在抓鱼阿!”王小胖他爹和他阿兄王显富从地里回来,看见几人在河边烤鱼,笑问。

“是啊!阿叔,今天收货不错,还有几条没伤的,您又可以卖了换酒喝啰!”秦艽笑眯眯的道。

“阿艽真能干,我家小胖有你一半聪明就好啰!”王大叔摇摇头,又招呼自家孩子回家“小胖,走啰,大娃你帮阿艽把鱼拿会去一下。”

回到家,王秀儿正在做饭。

“大富哥,谢谢你送鱼回来,吃过饭在回去呗!”

“不了,不了,阿娘烧好饭在等我咧!”王显富连连摆手,黝黑的脸憋的通红。

“秀姨,阿艽,我回了哈!”说完急匆匆的跑了,像有鬼在追似的。

秦艽笑着摇摇头,只道这年代保守王大富和女孩儿说个话也要害羞半天。

“阿娘,爹爹还没回啊?”

天已经尽黑了,秦勇还没有回来。

“可能今天晚一点,你们先吃。”王秀儿给秦勇留了饭在锅里温着,又招呼几个孩子吃饭。

秦艽担心秦勇,看拿回来的鱼王秀儿还没来得及处理,自个儿这会也不怎么饿,就拿了鱼去井边洗。

杀洗好鱼,秦艽又去菜地里拔了两个萝卜。萝卜滚刀切块,连同鱼一起放进瓦罐里,添了些生姜和盐巴,放在火堆上慢慢煨着。

秦艽不经常做饭,只要动手,必然是色香味俱全。

“呀!好香啊!我宝贝今天下厨啦,快给爹爹尝尝,做的什么好吃的!”

秦勇挑着猎物回来,看样子收获颇丰,一向身体健壮力气颇大的秦勇这会儿居然微微喘着气。

秦艽舀了一碗汤递给秦勇,撒娇笑道:“喝了我的汤,爹爹可想好怎么拿什么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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