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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楚玥汐散着头发,不施粉黛,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静静地站在思月阁二楼开着的窗前。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不知在想着什么。侍候楚玥汐的婢子们低着头,诚惶诚恐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等到绝情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不禁眼眶微红。在她的记忆里,帝姬永远是那样的倾国倾城,冷静自持,运筹帷幄,如那冬日里在那枝头上傲然而立的红梅一样,绚丽,耀眼。她的帝姬永远都是人群中的佼佼者,何时像今天这样背影萧瑟。

绝情就这样默默地站立在楚玥汐的身后,像天生守护她的勇士一般。婢子们见绝情殿主回来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过了许久,起风了,晚风轻轻吹起楚玥汐的衣角,绝情见了,去一旁楚玥汐梨花木雕刻的衣柜里拿出一件斗篷披在楚玥汐的身上,关了窗,柔声说道:“主子,夜深了,可食用晚膳了?”

“未曾。吩咐下去,做一些百合酥,翠玉豆糕,燕窝粥。再烧一些热水,本宫用完晚膳后要沐浴,不用人侍候,你在一旁陪我说话就好。”楚玥汐轻声说道。

绝情并未说话,只是挥挥手让侍候楚玥汐的人下去了。绝情眼睛微红,不禁对楚玥汐产生了浓浓的同情。

一刻钟之后

“登登登”三声敲门声响起,婢子们把楚玥汐刚刚吩咐的膳食从装着的食盒里拿了出来,摆在梨花木雕刻的圆桌上,轻轻放下后便退出去,准备楚玥汐沐浴的东西。

楚玥汐拿起筷子吃着晚膳,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皇族帝姬才有的气质。绝情就这样看着楚玥汐,陷入沉思。她不明白楚玥汐这样,四个大国名门望族乃至皇族的女子加起来都不如的露华帝姬,怎么会遇上容轩那样的负心汉,薄情郎。要知道楚玥汐可是身份尊贵,风华绝代的露华帝姬,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人,就连智慧,谋略更是不输男儿的人。

就在这时“登登登”的敲门声再次响起,婢子们有的拿着装着皂角的盒子,擦身体用的帕子,绞干头发的帕子;有的抬着水桶;有的抬着牛乳;有的拿着花瓣,有的拿着食盒。抬水的两个婢子将水倒进浴桶;抬着牛乳的两个婢子兑了些牛乳;拿花瓣的婢子放了些花瓣;拿皂角的婢子把装着皂角的盒子,擦身体用的帕子,绞干头发的帕子分三处放到浴桶左边的凳子上,然后一起把楚玥汐未用完的膳食装进食盒,退了出去。在门外守着,等候楚玥汐的吩咐。绝情被这动静惊醒,回过神来。

只见楚玥汐往屏风后的浴桶走去,绝情快步跟上,将楚玥汐身上的斗篷褪了下来,向梨花木衣柜走去,叠好之后放进柜子里,又从柜子里拿出换洗的肚兜和寝衣,关上柜门。像屏风走去,走到离屏风前将衣物搭在屏风上。退到离屏风还有一步距离的地方停步不前,低头看着自己鞋上的刺绣,仿佛自己的鞋多好看似的。

楚玥汐一一褪去身上的衣物,放到浴桶右边的凳子上,轻点玉足进入浴桶,露出她不施粉黛的脸颊,乌黑发亮的头发,白皙纤细的肩膀,用手撩水洗着自己的身子。

“主子,有事便唤属下,属下一直在。从今以后,属下绝不让旁人伤到主子分毫。”听到屏风后动静,绝情双眼坚定的说。

听了这话,屏风后的楚玥汐停下手中的动作,心里一阵感慨,许久终是化作一身长叹。哽咽地启唇:“情儿,本宫不怪你未及时护本宫周全。怪只怪本宫聪明一世,却也看不透人心,怨只怨再也不能初相见。”语罢,便又自顾自的洗着自己的身子。

绝情听了之后只觉凄凉无比却又自责不已,不禁暗暗发誓下次见到容轩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回过神后,仔细的听着屏风后的动静,过了许久,屏风后的动静越来越小。便走到屏风后将楚玥汐从浴桶中抱出来,用擦身子的帕子仔仔细细的擦干,从怀中拿出白玉钗,固定住楚玥汐的头发。便低着头候在一旁,等着楚玥汐的吩咐。

楚玥汐拿着屏风上搭着的衣服,一件件的穿起来,穿好后,绝情抬起头,牵着楚玥汐的手走向梨花木雕刻的梳妆台前,扶着楚玥汐坐在凳子上。轻轻地卸下楚玥汐头上的白玉钗,用擦头发的帕子绞干楚玥汐的头发。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仔仔细细的梳着楚玥汐的头发,绝情便出门唤刚刚侍候的婢子进来打扫,自己则去给楚玥汐铺床。一切都收拾好后,婢子们退出去守夜,绝情抱着梳妆台前的楚玥汐走到床前,轻轻放到床上,拉过一旁的被子为楚玥汐盖上,解下钩子上的帷帐。自己则双手抱胸,倚着床,坐在地板上铺着的地毯上,闭目养神。

隐约听到楚玥汐的梦中呓语:“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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