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
巨人起源于混沌,在漫长的岁月里,拥有了灵智。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斧子,便要将混沌劈开,也不管混沌疼不疼。嘛,总之,混沌被劈开了,没咽下去的最后一口气变成了天,撒下的最后一滩血变成了地,想来应该是蛮疼的。天有了,地有了,世界便有了,巨人也该死了,于是巨人便力竭而死;因为无人为伴,所以也并没有称谓这种东西,巨人也自然没有盘古之类的名字,他死的无名无性。这点我们暂且不提。又过了好些岁月,天地间又多了一些生命;太阳神的小儿子被一个叫夸父的人追赶,小太阳很怕人类,因为他的兄长们都被一个叫羿的人给射死了,虽然他并不知道夸父只是想找人,哦不,是找太阳陪他玩……我们的另一对朋友也出了点意外,祝融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好朋友共工会去撞不周山,结果不周山倒了,共工也被压死了。不周山是天地的支柱,支柱倒了是件大事,总要有人负责。于是女娲站了出来,她从东海捉了只大海龟,把它的腿砍了去替代不周山。想来海龟应该并不情愿……这个世界折腾了许久,女娲终于想起来该造人了。女儿是水做的骨肉,她看见便觉浑身清爽;男儿是泥做的骨肉,可好歹也是自己捏的,她见了也不觉浊臭逼人。自打人类诞生,便坐在共工高高的骨灰上面,听女娲讲,那远古的故事。不知道哪一天,女娲走了,只留下人类。有的人一如往常,像猴子一样蹲坐在山头,有的人选择离开。离开的人发现了新大陆,就再也没有回来,山上的人则一如既往地生活着。
——圣人
“我知道我是穿越了,可为什么是远古!”
人非生而知之者,但孔村长的儿子显然不符合这一点。村长的儿子很聪明,但好像有些叛逆。他对学堂先生所讲的故事没有半点兴致;他大骂村里的人每天坐在山头,跟猴子一样;他甚至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名字,村长姓孔,热爱大山,所以他的儿子就叫孔大山。在孔大山的强烈抗议下,先生将大山换成了丘,算是有了几分阳春白雪的味道,孔丘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接受了。顺带一提,由于孔丘是孔村长的儿子,所以大家又都叫他孔子,虽然孔丘本人好像并不习惯这一点。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年轻人总要有些叛逆才好,没成想,十六岁那年,孔子吵着嚷着说要下山,大家挽留不住,便给他备了村里最壮实的老黄牛和最漂亮的大公鸡。于是,孔子骑着黄牛,带着公鸡,风风光光的下山了。
——孟子
每一个孔子都应该周游大陆,孔丘也不例外。秉承着这种荒诞不经的后来者理念,孔子走出了山村,走向了大陆。当他终于看不到通天的大山的虚影时,他遇到了周游之行的第一个人。
只见那人气宇轩昂,容光焕发,年方二十八,口中不晓得喃喃些什么,宛如神人降临,孔子对他不由的产生了兴趣。
“你是谁?在干什么?”孔子远远的喊到。
那人好像没听见,继续做他的神人。
“你是谁?在干什么?”孔子又靠近了一些,继续发问。
那人依旧没听见,还是做他的神人。
孔子有些生气,径直驱牛奔了过去,想当面问他,顺便发泄一下火气。但当他靠近时,他放弃了,因为他听到了那人在说些什么,已经知道了那人是谁。
“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
“原来是孟子。”孔子低语到。
“谁是孟子?”那人仿佛听到了些什么,厉声发问。
“哦哦,没事,你继续吧。”孔子顿时想起这不是原来的世界,没什么道家佛家,也就没有孟子这号人物。
“我叫柯浩然,不叫孟子!”那人忽而动了怒,大叫了起来,紧接着便是对孔子的一番怒骂,说什么心术不正,根骨不齐云云。孔子开始还想与他争辩,但柯浩然越骂越起劲,孔子完全不是对手。于是孔子开始赶路离开,没成想,那人竟追上来骂,倒像是泼妇骂街,哪里还有半分神人的样子。好在人跑不过牛,饶是如此,孔子还是逃到了半夜才让耳根子清净了下来,没再听到那连绵不绝的怒骂。
——庄子
周游之旅总有各种不如意,比如孟子的出现,还好后来遇到的人还算正常。没有那样的另类,孔子这样想着,就遇到了另一个奇葩。
那人在周身一步余一尺的距离画了一个圈,还立了个牌子,允许投食,引人发笑。只可惜没有人,自然就没人笑,也没人投食。
“吃鸡吗?”孔子强忍住笑,向那人问到。
“吃。”
“活的呢?”
“吃。”
听到这儿,孔子二话没说,便将村里人送的漂亮公鸡丢了过去,那人一剑切之,饮血啖肉。
“你不一起吃吗?”那人好心问到。
孔子见那人满嘴鸡毛,满身鸡血,觉得着实恶心,连连挥手,赶紧作罢。
许久,那人终于吃完了鸡,孔子按捺不住内心的困惑,赶忙请香港记者上身,向那人询问。
“姓名。”
“无名。”
“职业。”
“剑士。”
“为什么在这儿?”
“我号称十步杀一人,但苦于没有一个好名字,那边的皇上让我从朝歌杀到白玉京,能杀回来,就赐我名字。”
“所以?”
“走了九步,无人可杀了。”无名剑士无奈地说。
孔子嘴角不禁抽搐了起来,什么十步杀一人,什么朝歌白玉京,都让他产生了一种浓浓的既视感。
“你就叫庄子好了。”半晌,孔子撇下这么一句话。
“为何?”无名剑士不解。
“站那儿一动不动,可不就是桩子嘛!”孔子说完,头也不会就走了。
——授业
大陆上流传着一位先生的名字,他叫孔子,他令对任何人都不加理睬的柯神人追骂了半夜,给天下最神经的剑疯子起了令人满意的名字,一时间,大陆的人都在传颂孔子。孔子变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孔在一处小关隘停步了,不为别的,只因这小小的地方有一个令人动容的名字—函谷关。
“接下来轮到老子了,对吧!”孔子心想。
不过,事与愿违,老子没等到,村民却都围了过来。
“先生,给我们讲点东西吧!”
“先生,留本书再走吧!”
“先生……”
一时人声嘈杂,原本安静的小镇顿时热闹了起来。孔子才想起,自己也是个知名人士了。
好家伙,老子没等着,把周树人先生冒犯了。孔子内心一时十分复杂。
“罢了罢了,我就讲点吧。”
孔子低头沉思,想想自己能讲些什么。想到了头一个遇到的孟子,他开口:“吾善养吾浩然气,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众人埋头记录。
讲完孟子,孔子抬头,又想到了庄子,便讲到:“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众人又记。
回头张望,瞧见了函谷关三个大字,于是再度开口:“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众人仍在埋头苦记。
孔子觉得讲的差不多了,可以走了,但历史老早就被周先生安排的明明白白……
“再讲点吧,太少啦!”
“才五千字啊,先生。”
“……”
众人挽留,孔子只得留下。
难不成,我再rap一段子曰?
孔子这样想,但终归没有这样做。最后,他决定要好好回报一下迅哥儿,于是接下来的讲学便是诸如门前有两颗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的晦涩文章;或是月光下呼啦啦的响的瓜田少年轶事……
终于让人们满意了,众人只见先生快步骑上黄牛,绝尘而去,黄沙满天,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孔子走后人们又讨论起他们的八卦,什么隔壁阿珍爱上了阿强,小红帽的外婆其实是一只狼,周园周公子的表弟在百草园被美女蛇吸了脑髓云云。人声鼎沸,好不热闹。和先生来之前别无二致。
——惊觉
“这是哪儿?”走遍整个大陆,孔心中的困惑更多,他渴望答案,于是竭力嘶喊,想将天地问个明白。
“这是人间。”天这般回应。
“留下吗?”地又这般问到。
孔子愣了愣,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忽然笑了起来:“不了。”他这般拒绝到。
“为什么?”天地一同质问到。
“因为啊,”孔子顿了顿,大笑起来:“哈,因为啊,这边的人间,不值得呗。”
……
日子同往常一般重复着往常,致使人们也一如既往。小孩依旧要上学,然后期待着放学。大人依旧要上班,然后等待着下班。没人注意到一个正经高中生做了个不正经的梦,所以一切都没有改变。
今天的太阳,依旧从东方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