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里,一位贵妇正笑骂着楼下的老人。
“先生既然肯回来,那他心里肯定还是有殿下的。”身旁的侍女陪笑着。
“让他上来见我吧,一个人,别带那个小野种。”贵妇眼睛朝下努了努。
“是,殿下。”
……
一位姑娘从楼上缓缓下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天香楼的当家姑娘,小鱼儿。
楼下姑娘们有些凌乱,在她们的印象中,今天似乎没什么足够分量的贵客需要小鱼儿亲自登场。
“姑娘们,带这位小公子去梳洗一番,再换一身好看的衣裳。”
只见小鱼儿在众人的聚焦下神态自若,径直走到那一老一小身旁便开始安排。
“是。”小公子还没回过神儿,就被漂亮姐姐们拉走了。
“至于姑,先生,主人有请。”不知为何,小鱼儿显得有些尴尬。
“嘿,不见我,那丫头长本事了,行,走吧。”老头儿又气又笑。
“随奴家来。”小鱼儿毕恭毕敬地行礼后,带着老头儿走向了二楼。
客人们先是惊讶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转头忙自己的事;姑娘们先是惊讶了一会儿,然后就又被客人们拉回怀里。总之,老头儿的离开并未引起太大波澜,不一会儿,天香楼又重新热闹起来。
小鱼儿带着老头儿走到了那神秘主人的门前,但未等两人进来,里面就传来一阵酸溜溜的讥讽。
“谁能想到,闻名天下的阳明先生,如今却是这幅模样?”
“谁又能想到,大唐朝尊贵无比的长公主,竟然占着一个青楼养姑娘?”先生也不甘示弱,立即把话塞了回去。
……
“哈哈哈哈!”一阵沉默后,两人一同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在门内外回荡。
小鱼儿想到两人的关系,也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退了下去。
……
“肯回来啦?”未等老先生进门,贵妇便佯怒着问。
“啊,感觉没几天好过啦,就回来啦。嘛,总得回来看看。”老先生拉上门,边走边说,看上去毫不在意。
“也怪我,非要嫁你这个能当爹的老头子,害得我年纪轻轻就快要守寡了。”
“纠正一下,是爷爷。”
“这是值得骄傲的事吗!”
“当然,娶了一个能当自己孙女儿的公主,凭什么不骄傲?”
“……”
两人半开着玩笑,洽谈了许久,可他们总是绕不过一个问题,于是话题开始偏向某个充满火药桶的方向。
“外面那个到底是谁的野种?”公主殿下恼火地问。
“我不是说过了吗?那是收养的,收养的。”老头儿不厌其烦地解释着。
“那为什么要带回来?”
“我们不是没孩子吗?”
“我难道不会生吗?”
“那不是还没生吗?”
“你就是嫌弃我!嫌弃我没生孩子,然后一走就到现在,你就是不要我了!”
“哪儿能啊,乖,不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快要死了才回来,摆明就是要我难过,还说不是不要我了!”
……
女人就是这样,在特定的人面前就是会无理取闹,哪怕是公主殿下,好在我们的老先生在某些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
比方说,
哄孩子。
……
“好了,不哭了,是我不好,早些睡吧。”老头儿哄着身旁的公主。
“知道啦,你不睡吗?”公主揉了揉哭红的眼睛,看着身旁的人。
“我?不敢多睡啦!”
“已经……呵,犯贱嘞。”
“啊,所以不睡啦。”
“哦,那我也不睡了,你陪我。”
“好好好,陪你,陪你。”
老人把公主拉到了自己的胸前,然后开始轻拍公主的背,同时嘴里也不忘哼一段小调。
像极了小时候外婆哄孙儿哼的摇篮曲。
……
“呦,小公子,穿这件儿吧。”
“别呀,姐姐这件才好看呢。”
“别过去,瞧着小脸儿,让姐姐好好捏捏。”
……
道青被姑娘们拉去换衣裳,很显然,相比风流的才子们,还是可爱的小朋友更讨姑娘们喜欢,当然,有时候,这未必是件好事。
我想,此刻被姐姐们拉来拉去,不停地换衣化妆捏小脸儿的道青也一定这样想。
……
“这次回来……干…干什么?”公主殿下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问着。
“见一见你,还有皇上。再有,就是之前那件事了。”老头看上去却是十分清醒。
“还有呢?”公主顿时也没了困劲儿,对这套说辞颇为质疑。
“我带回来那不成器的学生。”老头儿感慨到。
“我帮你养着。”公主殿下想了想,很用心的说到。
“小鱼儿出落得这般漂亮,我那好色学生肯定很是喜欢。”老头儿继续感慨。
“别想了,先不提你家学生才多大,那丫头我是打算留着的。”公主没好气道。
老头儿一声坏笑,翻过身去,压在了公主身上。
“…额,小鱼儿有个妹妹,和你家学生一般大小,生得很是可爱,想来将来一定会和小鱼儿一般标志漂亮。”
老头儿很满意这个答案,然后吧唧一口亲了上去,过了一会儿,他觉得亲够了,可正当他打算转过身去的时候,公主竟抱住他开始亲起来,比他亲的更加卖力,而且死不松口。
咬的他生疼。
……
道青借着烛火看着铜镜里干净的自己,再看看身上的漂亮衣裳和旁边熟睡的漂亮姐姐们,有些睡不着。
阳明先生看着身旁熟睡的人儿,又想到了之后还要见的那些人,不敢睡着。
……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风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