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周建立已有小半年,祭祀被延到秋季末。
转眼就只剩七日,便是那祭祀日了。墨沉渊也忙的不分昼夜,凤清歌自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也不再乱跑了,天气好了就走走,在御花园晒晒太阳。天气不好了,就在自己的庭院里抱着暖炉喝喝茶。下雪了就呆在屋里站在窗边观雪。
春桃也就跟着凤清歌的习性天好时在庭院里教思断走路,天不好时在院里教他说话,下雪了就在屋里玩耍些玩具。
“凤妃娘娘,七日之后,便是祭祀,您要提前准备。”一名丫鬟跪在地下说着,身后跟着一列丫鬟,每人都端着金盘子,东西更是奢华富贵。
放眼望去,看来是从头到脚都要选择了。
凤清歌从第一个头饰开始选择,颜色大差不差,形状也差不多,随手挑选了一些,选了一款比较保暖的布料,鞋子也选择了一双比较好走的。毕竟是有了身孕的女人,到哪都要多考虑一个孩子的情况。
都说女人难,哪能不难,怎么会不难。以后只会更难。
那夜她选择了向右转,就证明了她选择了他,也许是她的时代太过快节奏了,忘记了,其实自由和爱情并非不可兼得,只是二者都要减少了一些。
自由是一,爱情是一。各取一半,便能合二为一。她相信,如果是墨沉渊,或许真能给她这个一。
他们不需要为了生活而舍弃什么,也并不是活在阴沟的挣扎着,也无需发愁她那个时代所忧愁的事情。也许,她该给自己一次机会。
她穿过隧道,从御书房的出口出来。看到那个男人站在月下惆怅的时候,她知道,是自己任性了。
《从前慢》里说过:从前车,马,邮件都很慢,一生只能够爱一个人。从前爱情很慢,遇到一个人便是一生一世,认定一个人便是白头到老。
他舍弃了历代皇上都向往的后宫。从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她做的事情他从不多问,却总能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及时出现。那种信任与那种深爱。她凤清歌,或许真是拯救过苍生,才能跨越时空遇到这个对的人。
他陪她看那残月,即兴作诗,还输给了她。
那夜还发生了什么呢,也许是造人去了吧。这谁知道呢。
凤清歌突然露出蘸了蜜儿的笑让众人沦陷她的笑容:好美的一人儿。
回想起那夜,她就不自主的流出甜蜜的笑。
她偶尔摸着还未隆起的肚子,恰巧忆起那夜,便满脸都是幸福。
祭祀大典。
“凤妃娘娘,请更衣。”一大清早一排丫鬟跪在凤清歌的门前。凤清歌被吵醒,看了看天,算算时辰也不过刚到寅时罢了。不过一想今天是祭祀大典,确实应该早起,便自己穿到中衣,才起身放她们进来。
一群丫鬟放满了一桶热水,又放满了新鲜的玫瑰花瓣。
拉上屏风,在外静候。
换上衣服,穿上中衣,凤清歌走出来坐在凳子上,立马有人走来拆开包头发的浴巾,用新的浴巾帮她擦干头发。
春香静心倾心燃了炉子站在一旁看着。思断还在睡,春桃在守他。
这么一道道工序下来,从寅时到卯时足足四个时辰才给整理好。
凤清歌穿着红衣金饰,走出宫殿,朝大殿走去。身后跟着数十个宫女。
墨沉渊一身金黄龙袍,站在殿前等待。
远远的,一抹红衣,随风摇曳,风度翩翩的一步步靠近。精装玉琢的凤清歌更加精致,绝美的脸庞更显一分霸气。
“臣妾见过皇上。”凤清歌优雅的行了一个简单的礼。怀有身孕的她的姿势动作依旧毫无可挑剔的地方。
“不必多礼。”墨沉渊亲自去扶她,“时辰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说罢,一张大手牵起她微微发凉的手。刚触到这个温度,令他不甚满意的皱起眉头,盯着她的脸。头也不回朝身后吩咐:“拿披风暖壶来。”
凤清歌紧了紧手,目视前方的眼里,滑过一丝暖流。
一路上,墨沉渊都握着她的手探查她的温度。嘴里还不停的点名批评她:不穿厚点,你还有身孕本来就体弱了,若是再着凉了怎么办,你若是冻着了该多难受,你本来有个孩子都够累的了,你这再生病,能撑得住吗......
凤清歌默默点着头,虚心接受批评教育。时不时附和两句:对,您说的对,您说的都对,我错了,是是是。我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孩子想想对吧。
“凤清歌!”墨沉渊突然黑了脸,紧紧篡着她的手腕,令她无法动弹却丝毫不感疼痛。
突然黑脸令凤清歌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干嘛?”
沉着脸的墨沉渊微微用力压倒她,两手钳制她的双手,直视她的眼睛:“对我来说,孩子,没有你重要。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
凤清歌愣了愣,嘴一撇,嘟囔着:“孩子对我来说很重要。”
墨沉渊皱紧了眉头,狠狠吻上她。
墨沉渊感到她的挣扎,才放开她,盯着她的眼睛,霸道的说:“若非要二选一,我定只选你。”
凤清歌像是重新获得了呼吸自由一样,大口大口喘着气,听到他的话,笑了笑,双手搂着坐起来:“知道了。”
许久,二人才分开,墨沉渊一把搂过凤清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目视前方的眼底跳跃着灼热的火花,嗓子更显磁性:“清歌,我想要。”
凤清歌轻拍了一下他的胸膛:“我有孕在身。”
“十月怀胎。这才两个月。”墨沉渊委屈巴巴的声音,像猫尾一样瘙着她的心尖。
“再怎么样也要等怀胎三个月后才能爱爱。”凤清歌脸红着。
墨沉渊激动的扶起她,盯着她的眼睛:“三个月!”
“孕中期的三个月里还是可以的。”
“那有什么注意事项没?”
“当然有,要少要短要轻柔还要注意我的肚子......”
“好,你在上我在下。”
......
一路上,跟在那车旁边的春香静心,还有赶马倾心,跟在马车后面的暗卫们个个脸红到了耳根,心里纷纷吐槽:好歹注意一下场合啊。
好歹小点声啊!
好歹体谅一下我们这些万年单身吧!
好歹要低调一点吧!
好歹也要暂停一会会吧!!
到灵山寺两个时辰的路程,二人亲热了一个半时辰。
临近灵山寺了喊人为凤清歌补了补妆才消停。
如果可以,他们恨不得把眼珠子翻到天上。
祭祀大典,从早上辰时中,也就是八点开始。
墨沉渊与凤清歌站在寺庙前的鼎前。
墨沉渊手中三支香三拜九叩天地祖先后,走到鼎前,插进香灰里。
一众人跟着引导的和尚走进寺庙,佛前,一张红木桌上,慢慢的祭祀品。
桌前的地上有两个团蒲。墨沉渊走上台阶,望着下面一同跟来的文武百官,虔诚读祝。
之后,墨沉渊与凤清歌二人接过和尚递来的香,慢慢插进香炉里。
走回团蒲行跪拜礼后开始下一项。
凤清歌拖着越也来越疲惫的身子一项一项的完成。
还好,早早就有人来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的跟她讲行程,不然今日非要狠狠出把糗才行。
真是麻烦。
墨沉渊感到她的情绪波动,偷偷握了握她的手,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安慰道:“再坚持一会,马上就结束了。”
祭祀大典结束,主祭墨沉渊,辅祭凤清歌,助祭的文武百官向灵山寺牌坊共同行了礼后才算真正结束。
回去的路上,凤清歌摘下头上的装饰,轻松了许多,拉着墨沉渊躺下:“陪我小睡一会。”
己时中,祭祀结束,但是宫中还有宴席。在午时是开始。
驱车两个时辰,到皇宫时,凤清歌又被拉去换衣服。
午时中一到,宴会正式开始。凤清歌一身正红宫装出席。
坐在皇上的旁边。俨然受到了众人不一的目光。尽管后宫只剩她一人,尽管她已怀有身孕,可她依旧只是个妃,不是皇后,且不说这个颜色的衣服不是她能穿的,那个位置也是坐不得的。
凤清歌感到那么多不妙的视线,也想到了这点。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她怎么说也是墨沉渊联合无衣那个家伙把她明媒正娶娶回家的侧妃,更是被先皇亲自提正的墨王妃。
是他墨沉渊唯一的妻子!怎么不配做这个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