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住了嘴,不再去打趣穆尚月,在心里盘算。
在她看来,只有太子才配得上自己的女儿,只是太子已经有了太子妃,只能退而求其次从几位王爷皇子中挑选了。
掠过大夫人母女不谈,凤清歌这几日过的极为热闹。
公孙止和墨沉渊像是较劲一样,轮流着给穆家送礼来,看的穆玄尹喜上眉梢,时不时地把凤清歌叫过去联络感情。
这丫头的价值比自己之前想的都要高,虽然长相丑陋,但却有几分本事勾搭两位王爷,若是家里真出了个无盐的王妃,也不知是喜还是忧了。
凤清歌知道穆玄尹的想法后冷笑三声,看来这穆玄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蠢笨几分,竟然能想到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
“父亲大人您就死了这条心吧。女儿全身都是积年累月的伤疤,王爷怎么会看得上我。”穆尚月着重念了“积年累月”几个字,穆玄尹还算要几分脸面,绷着脸不肯出声。
凤清歌见穆玄尹不说话,又道:“指望着把我这个残次品卖出个好价格,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把大姐送给达官贵人才是正事。”
“你怎么说你姐姐呢!”穆玄尹冷夏脸来厉声道。
凤清歌露出一个惊讶的神色:“父亲你真奇怪,我明明也是你的女儿,为什么待价而沽的是我,不能是姐姐呢?”
穆玄尹咬紧了牙关,凤清歌又道:“何况造成这一身伤疤的不是我,难道同样是父亲的女儿,就要这么区别对待吗,说出去也不怕笑掉了别人的大牙。”
“别总拿你的伤说事,那都是你小时候不小心磕碰造成的!”穆玄尹重重的锤了一下桌面。
凤清歌冷笑:“没错,鞭痕,指甲痕,都是我自己摔的,父亲说的极是。”
凤清歌怒极,反而冷静下来,摇了摇头,不再与穆玄尹这个老货争辩,反正不管怎么说,穆玄尹总能给自己找到开脱的借口,想让他又愧疚之心,恐怕比登天还要难。
不过凤清歌并没有想着这样就能让穆玄尹后悔,她要的是,彻底让穆家翻不了身。
心里颇有些烦闷,凤清歌回到院子,换了一身劲装,悄悄从穆府溜了出去。
现在一脑门儿官司,也不知道那两位王爷想干什么,更不知道穆家要怎么对付自己,凤清歌最受不了这种事情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无力感,索性出来散散心,放松一下心情。
出了穆府的门,凤清歌又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了,难道要去逛逛青楼什么的?
凤清歌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思索片刻去了驿站。
自己的翻羽从围场带回来后,并没有带到穆家,毕竟穆家都是一群毒蛇,自己尚且有办法应付,翻羽只不过是一只不会说话的畜生,受了委屈就只能受了。
到了驿站,凤清歌又交了寄存费,牵着翻羽出了城。
好在这个世界还算开明,出入并不需要路引,凤清歌溜溜达达的骑着翻羽出了城,想了想,到了一个庄子上。
这庄子是之前自己变卖首饰买来的,对于凤清歌这个从现代过来的人来说,受够了前世津贴不够买房的窘迫,到了古代得过一把地主的瘾。
庄子里有农户在劳作,见凤清歌过来,管家笑眯眯的过来对凤清歌行了一礼。
“穆小姐。”
凤清歌点点头,四周看了看说:“这庄子打理的不错。”
庄子连带着几亩上等田,是凤清歌攒下的资产,怎么看怎么顺眼,四周都看过了,才骑上马要离开。
“小守财奴,过来巡视底盘了?”一个调笑的声音传来。
凤清歌奇怪的转身:“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庄子?”
墨沉渊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京城内外一百里地,都在我的脑海中。”
“看来王爷……”凤清歌抿了抿唇,看来墨沉渊图谋不小。
不过是个异性王爷,墨沉渊太过于古怪了些。
墨沉渊笑眯眯的看着她,说道:“不妨赛马?”
凤清歌摇摇头:“不了,王爷身体不好。”
墨沉渊身下的汗血马看到翻羽有些躁动,墨沉渊笑道:“你应该有很多话想要问我。”
凤清歌点点头,自己确实有很多疑虑,但也只是好奇而已,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凤清歌也不是太想知道。
“不如这样,你跟我跑一场,若是你赢了,可以问我两个问题,若是你输了,要答应我一个请求。”
凤清歌笑了:“我没有弓箭,要如何比试呢?”
但墨沉渊却准备齐全,拿出一张半人多高的重弓,举重若轻的一箭,让凤清歌的眼神暗了一瞬。
上次他说能拉动五石弓,但现在看来,远不止此。
凤清歌也被激起了斗志,更想看看墨沉渊的上限在哪里,轻轻一夹马腹,两匹马并排,都有些激动的小声嘶鸣起来。
凤清歌摸了摸翻羽的鬃毛,一声令下,两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出去,这一次墨沉渊没有留手,汗血马超出翻羽一个半身位去,凤清歌并不焦躁,眼神直视前方。
不久后看到了那支插在地上的羽箭,凤清歌并未动作,一拉缰绳,翻羽立刻转身,但汗血马的动作却慢了翻羽一线。
自己曾测试过翻羽,还从未有过一匹马能够弯道超过翻羽,就连汗血马也不例外。
身后马蹄疾声而来,凤清歌额角沁出汗水,墨沉渊这次来势汹汹,自己招架的甚至有些艰难。
不过等到了重点,凤清歌轻轻呼出一口气来,两匹马竟然又是同时冲过了重点。
现在有没有现代那么先进的计时器,两个人再次打了个平手,墨沉渊翻身下马,带着喜爱的神色拍了拍翻羽。
“这马放在驿站里,委屈了。”
凤清歌也翻身下来,无奈的说:“在家里我不放心。”
墨沉渊心领神会点了点头,随后道:“不如把翻羽养在王府?照顾的肯定比驿站好。”
凤清歌知道墨沉渊是个爱马之人,但是却不能毫无芥蒂的把翻羽寄养过去。
“你帮我养翻羽,想让我做什么?”凤清歌警惕的问道。
墨沉渊笑道:“穆小姐果真聪慧,不过不是什么难事,若是你不想做,翻羽照样可以放在王府养着。”
这么一说,倒是显得自己太小心了似的,凤清歌垂下头来:“王爷请说。”
“再过一旬时间就道中秋宴会了,我想让你做我的女伴入宫。”墨沉渊道。
凤清歌嗤笑:“王爷何苦,想要找个女伴陪你入宫还不是招招手的事儿,干嘛非要找我一个无颜女。”
墨沉渊眼神变得深沉起来,一字一顿道:“若是我只想要你一个无颜女呢?”
凤清歌的心抖了一下,道:“王爷别拿我开玩笑。”
墨沉渊收敛了神色,复有变得轻佻起来:“公孙止那个老东西,本王看上什么东西他都要掺一脚,我让你跟我去,就是为了气气他。”
“只是如此?”凤清歌上下扫了墨沉渊一眼,墨沉渊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只是如此。”
难道说让自己承认自己为一个丑女吃醋了不成!墨沉渊在暗中鄙视自己,又安慰自己道:“只不过是一个好玩儿的女人,或者说是个得用的棋子而已。”
“王爷在说什么?”凤清歌听墨沉渊嘴里喃喃有词,问道。
墨沉渊回过神来,笑着说:“我再想若是穆姑娘不同意,我该怎么求你才是。”
凤清歌笑了笑,把翻羽的缰绳放在墨沉渊手里说:“回答我一个问题。”
墨沉渊有些犹豫的点了点头,凤清歌问:“猎场的事情是不是公孙止做的。”
墨沉渊半晌没有动作,良久后点点头,凤清歌追问:“之前在皇陵呢?”
“说好了一个问题的。”墨沉渊有些不满的抱怨,见凤清歌执着的看着自己,又点了点头。
看来是了,墨沉渊现在或许还动摇不了公孙止的根基,只能在这种小事上恶心他一一番。
不过想到自己成了墨沉渊恶心公孙止的由头,凤清歌也觉得有些没意思,挥挥手说:“十日后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这说法新鲜。墨沉渊在嘴里咂摸了两圈,回答道:“不见不散。”
把翻羽寄养到墨沉渊家,也酸是个好的去处,跟着自己憋屈在小驿站里,还是委屈翻羽了。
心里一阵轻松,凤清歌走着回到了京城,现在天色尚早,还不到晚饭时间,凤清歌也不想这么早回家,溜溜达达的在京城中逛了逛,买了不少新奇的小玩意儿。
“别碰我,别碰我啊!”远处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凤清歌不由得纳罕,皇城根儿下,还有欺男霸女的人?胆子忒大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