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刑一直用那漆黑的双眼盯着她，感受她的呼吸逐渐平稳，不禁倾身上前。
这女子没心没肺的样子，像是出去走亲戚，居然感受不到一丝害怕。
马车里有冰块，还有独孤刑并不走心的打扇，其实已经不算很热了。
但是夜姣的额头依然浸出了一层汗，头发沾粘在额头，有些凌乱。
独孤刑伸出手，把她额头的头发分在两边。
他的手指好像是铺在玉盘里的冰，但是比冰块的凉爽更显得阴冷。
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她冒着汗的额头，沾上了些汗水，在他的手上，像是冰柱融化下来的水。
他冷冷的身体撑在她的身体上面，能感受到从她身体中扑腾出的热气。
独孤刑细细端详着这张脸，明媚润唇，白玉无瑕。
还没有经过绞面礼的脸上有些细细的绒毛，更显得姑娘的肌肤吹弹可破。
美人的脸他已看过不知多少张，这一张虽然漂亮些，但是对他来说，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伸出两根手指，捏了捏夜姣的脸颊。
充满生命的温度和少女的活力。
他扯了扯，很有弹性。
独孤刑看着这张脸，突然想起来早年宫中的事情。
那时一位美人想要邀宠，他夸了一句：“美人颜色好，不知月色下如何。”，然后就令人剥了她的皮。
那晚夜色好，宫妃帝王皆在一起赏月。
行刑就在殿外进行，女子疯狂的尖叫声，像是指甲划刺金属面一样刺耳，划在了众宫妃和宫人的心里。
他看着众人恐惧惊惧的神色，咧嘴笑了。
他大手一挥，吩咐道：“把美人图呈上来。”
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的爱妃们，爽朗道：“爱妃们可要好好观赏。”
人皮已经被清洗干净，印刻在一人高的朦胧灯笼上。
灯笼上的美人顾盼生曦，语笑嫣然，画上去的眼睛飞扬有神，仙子之姿。
竟然看不出一丝生前挣命挣扎的痕迹。
月色下，确实是美。
可是，除了独孤刑自己，旁的人都没什么心情欣赏这副美景。
他看着面前有弹性的脸，默默和做成人皮画的那张美人像相比，有种说不出的惋惜。
这样好的皮囊，做成人皮也只是干巴巴的死物而已。
独孤刑想起，那次让宫妃欣赏月下美人图时，那一个个惨白的神色，都盖过脸上的脂粉了。
他琢磨着，陆家只有这一个女儿，大概是娇养着的。
养成了一个不谙世事的蠢性子，对他的凶名，还没有所耳闻。
他拿着扇子下去了。
刚刚撩开帘子，总管就过来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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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独孤刑依旧顶着他惨白的脸，鲜红的唇去伺候夜姣。
夜姣忍不住多瞄了几眼他的脸。
也没见其他太监化成这样啊。
独孤刑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问：“怎么了，姑娘怎么老是看我的脸？”
“奴才今天的妆没画好吗？”
夜姣欲言又止，斟酌着说：“你的妆……很与众不同。”
“为何与其他人的不一样？”
独孤刑了然的笑了笑，又带着些轻蔑道：“不然为何只有我才是陛下近前的人呢。”
夜姣：呵呵，请继续你的表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