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倒下之后,竹林中响起一瞬“窸窸窣窣”的声音,熟睡的鸟被惊得扑棱扑棱地飞起。
独孤刑也没追,站在原地,看着鸟飞起的方向,咧嘴,无声笑了笑。
直到血流渗到了鞋底,独孤刑才抬脚走开。
月色下,一串串血红的鞋印,印在了青石板上。
东方钦一身黑衣,出现在黑暗的屋子里。
他一步一顿的走向案桌,案桌旁边闪着幽幽的光。
光的源头,是一个巧笑娇美的美人儿。
只是……她的身体接近透明,在肚中,放着一盏烛火。
东方钦走过去,静静看着美人巧笑却空洞的眼睛。
他抬起了手,把美人打翻在地。
火光舔舐着人皮,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火蛇蔓延,越吃越旺。
他在知道路涵月出手害夜姣的时候,就知道事情要坏。
他加快了自己的部署安排,又导演了刚刚那一幕。
在独孤刑情迷的时候,就是他明年的忌时。
竹林中被他事先撒了让人反应迟钝的药,又费劲千辛万苦的找到一个和夜姣长得如此相像的人。
他的人对她悉心栽培,日日模仿夜姣的一言一行。
又在夜幕的掩护下,按理说,是不该有任何问题的。
可是独孤刑偏偏是发现了。
东方钦气的呕血,却也无法奈何。
他连夜奔逃了出去。
独孤刑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连东方钦的宫殿失火,他都想说不要管。
要不是有翁公公,这皇城都给他败光了。
睡了一觉,夜姣感觉好多了。
她自己调理了一下身体,虽然看着高烧不断,是染上瘟疫的症状,但是内里,已经在慢慢转好。
只等真正治愈瘟疫的药出来,把这表面的反应也给根除了。
夜姣歪在独孤刑的怀里,小口喝着他喂过来的水。
她是有些感动的。
太医确诊了她是瘟疫,独孤刑居然还能衣不解带的来照顾她。
夜姣戳了戳独孤刑的手臂:“陛下,臣妾得的是瘟疫。”
独孤刑继续喂水:“还用你告诉我?”
夜姣瞪大了眼睛:“瘟疫会传染的!”
“陛下不怕吗?”
“噗——”
独孤刑嗤笑了一声,轻蔑的看了一眼夜姣。
他云淡风轻的继续给夜姣喂水:“我这副身子,已经是五毒俱全了,寻常的毒,对我可没用。”
与之同理,一般的药,对他的身体也是不起作用的。
他放下水,低头看着夜姣,咧嘴,阴冷的笑着:“我的病可比你的瘟疫厉害多了,你怕不怕?”
夜姣昂头看着他,盯了几秒,然后做出怕怕的表情,一把搂住独孤刑的脖子,委委屈屈的:
“怕,臣妾怕死了,所以陛下,为了不让臣妾一直害怕,你要长命百岁才行。”
独孤刑拍了拍夜姣的肩膀,笑着念叨:“长命百岁?”
夜姣窝在他的怀里,疯狂点头。
独孤刑默了默,又做出一副不耐烦地样子,把她扯下来:“行了行了,多喝热水。”
于是,夜姣自己端起杯子,小口喝水。
独孤刑盯着她,又垂下眼皮,然后又抬眸看她,来回几个回合。
夜姣把杯子一搁:“干啥干啥!”
独孤刑突然伸手,伸向了夜姣的胸前。
他两手微微弯曲,弧度正好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