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愿意呢。”
这句话显然没有在季旪的脑海里考虑过,最起码在骆星回答之前没有想过。
因为骆星此刻算是他刀俎上的鱼肉,任由宰割,除非他不怕死,但怎么感觉他这句话有莫名底气呢。
“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把短刀交给天楚国领地首领,以他们对山脉内的了解和掌控,相信很快会有所收获的,毕竟你杀人家的巡逻队员,这事不能善了的。”
季旪的话算是威胁,也是一种方法,只要这把刀曾经出现过,那么顺藤摸瓜就必然能够了解一些事情,他自然能有自己的收获,不过到时候需要和天楚国一起分享得到的收获,毕竟人家才是这里的老大。
“听你的口气,好像对天楚国也没有太多的善意。”
骆星看着面具下的季旪,对方的威胁算是成功了,他的底线就是保护云村不被发现,至于其他问题他没有兴趣知道,但是如果真的让天楚国拿着短刀去调查,那么云村多半会被暴露出去,毕竟在山里武器也是一种生存资本,他不相信云村之前没有暴露过这把武器。
唉,云台你个坑货,虽然知道这是对方留给的自己防身的武器,但是眼下明显是考虑不周呀。
“我和天楚国的关系是各取所需,利益关系,所以帮你还是帮他,取决于你们自己的价格高低。”
“那我的价值是这把刀嘛?”骆星指了指插在河边的短刀,看到对方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它有什么来历嘛?值得你这么上心。”
“这一头妖兽的骨头打磨出来的武器,从它本身的价值来看,可以附灵,算得上一件不错的武器了,但是我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件武器。”
骆星若有所思,对方明显没有把话说完,不过接着交流,骆星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他想要通过自己找到妖兽的其余骨骼,从而大面积提取其中所需要的材料,来供他自己使用。
“既然你这么说,我不介意帮你这个忙,但是我真的不知道短刀的来历,而且你怎么知道妖兽的骨骼还会就在那里?”骆星如实说道。
“我知道你对这件事不清楚,但你有其他线索。”话毕,季旪伸出手指,一根乳白色的细线,将河边的短刀缠绕拉了回来,并且将刀柄指给骆星看,上面刻着一朵云朵。
一朵很简单的云,雕刻在在短刀的尾部,骆星之前没有注意到,不过眼下心里已经对云台进行了亲切的问候,你妹的,坑死老子了。
“我不确定还有没有其他骨骼,但这应该是一个部落或者组织的记号,所以我只是希望你能带我去找到它。”
他对骆星为何斩杀天楚国巡逻队员的原因不清楚,但是以他对天楚国行事风格的了解,多少也能猜出来一些,所以他的态度还算真诚,也算为骆星指出一条明路,毕竟公平与否,看的是利益的得失。
季旪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放心,我只是想打探一下消息,不会危害他们的。”
这样的话很简单,态度也很真诚,但是一定不值得信任,因为代价太大,所以此刻的骆星,只有上了贼船下不来感觉,反而对季旪说的话,没有一点听到心里,只有不断涌现杀心。
起初骆星只是引诱对方追捕自己的,从而混淆视听,把天楚国的目光转向自己,给云村一个生机,然而没想到中间遇到一个混水摸鱼的高手,并且已经掌握了云村图标这个信息,所以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季旪的行为有些着急,他对短刀的态度打破了之前的不动如山,过早的对骆星抛出了橄榄枝,这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一种恩赦,是一条光明的出路,但对于骆星来说,则是一个巨大的破绽。
之前骆星对上季旪,因为没有足够的了解,所以选择偷袭,虽然玩脱失败了,让他很受打击,但是不代表他的实力不够,而且对方还没有发现自己其实没有受伤。
再谨慎的人都会有放松的一刻,而眼前季旪可能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的过分谨慎,更加会影响判断力。
“你这条鱼快烤焦了,你还吃不吃?如果不吃的话就给我算了,反正我还没有吃饱呢。”骆星叉开话题,从怀里掏出他的酒葫芦,土黄色的,很土,但是里面的酒很香醇,这是云婶子给村长酿的。
“……………”季旪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懵了一下。
然而骆星脸上的笑容仿佛从来没有断过,却在此刻眼神多了一股纯粹的杀意,让季旪明白自己之前三番两次的试探到底是为了什么,对方不但没有被控制住,而且还在一直陪着自己演戏。
“嗖,嗖,砰。”
三支黑色的箭头从骆星的袖口甩出,这是之前云台云展射杀青皮野狼时候的箭,被骆星取下箭头收在了袖口,此刻用意念控制射向季旪。
两人相隔很近,只有一块石灶的距离,这本来就是无法躲避的距离,季旪眼睁睁看着黑色箭头在眼睛里变大,最后“砰”的一声。
季旪的头向后甩出,三支箭头躲开了两个,有一只箭头打破了他脸上的黑色面具。
“你没有被控制住?”季旪显的很惊讶,他虽然放开了骆星身上的蛛网,但是他知道对方以意念力为主,所以早早的将蛛网上的黑雾融入骆星的身体里,企图彻底隔绝他的能力。
“你是在说这些嘛?”骆星不以为然,念随心动,一道道黑色雾气从他体表调出,最后化成一个“凸”的手势,接着说道:“万物相生相克是常理,颠倒黑白也是常态,千万不要固步自封呀。”
俩人交流期间,骆星捕捉到了对方一种微弱的稚嫩感,虽然步步为营,却缺少了一种对全局的掌握,有点顾头不顾尾,在判断自己没有同伴之后,就彻底信任了自己没有反抗之力了,虽然自己演技好,但是也不至于这么真诚吧。
这样的人遇到骆星,等于一个天资聪颖的少年郎,遇到一个久经沧桑的老头子,可能局限于实力的问题,但是他依旧有一万种方法收拾你方法,就像你爷打你爸,不讲道理。
接下来的步骤打击,季旪被其余两个箭头去而复归,钉在了的后背,失去了主动性,然后骆星意念力控制,用一种很扯淡的打法,把季旪身上的机械甲给扒光了,让他彻底失去了攻击手段。
骆星对自己的偷袭行为并没有感到羞耻,他处在这个位置,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如此。
因为他知道对方有很多手段没有用出来,如果在正大光明的比武场上,他自然不介意彼此切磋一下,然而现在处在荒山之中,四周很可能潜伏着天楚国的人,所以速战速决是他唯一的出路。
生与死的较量,就没有那么多的道理可讲了,况且对方不杀自己,不是心善,而且在于自己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