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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 战泰和烽烟再起

在这里,也需要仔细讲一讲江西这里的地形了。整个江西呈一个倒置的梯形,两边是武夷山和罗霄山为边,上面是六百里幕阜山和长江来作为边界,下边是南岭的一小段——大余岭。在这个梯形里面,主要以山地为主,以众多的河谷为穿插,除了最北面是广阔的鄱阳湖平原外,全省就零零星星的点缀了一些面积大小不一的小型河谷盆地,其中广信府(今饶州市)、抚州府、吉安府三地面积较为宽广,其余如赣州、泰和等地的平原面积要狭小许多。

泰和县四周的地形与赣州比较类似,不过却完全调了个,其南面的地势趋于平缓,稍显开阔,而北面则逐渐收紧,形成一处比较要紧的关口,成为北面更加广阔的吉安大盆地的门户,只有打破此关,才能够沿赣江而下,直驱吉安城下。在此之前,几万清兵为了挡住明军,于是大兴土木,依托附近梅岗一代的险要地形,修筑了许多防御工事,建立了一道连绵几十里的防线,不但基本封锁了江面,而且两侧三十余里之内,都分布安插了观察的眼线,沿江十余里之内,防卫工事和各色的陷阱都星罗棋布,明军想要正面突破,就需要对这些大大小小的钉子一一拔出,其过程和难度将会难以想象。

当然,如果要是凭借强悍的火力来进行强攻,那么只要弹药火炮足够,然后对敌军这些工事采用覆盖式打击,那么也许能够依次打破这些防御工事,可惜为了江南战事,王府下辖兵工厂最近时段里生产的军火,有九成都运往江南战场,所以江西这边只是保证了防御作战的需用,还不足以支撑一场高强度的攻坚战。

既然强攻之策已经无法达成,为此刘国轩决定剑走偏锋,计划绕过清兵防守的正面,从清兵防守的薄弱地带进行纵深切入,从对方侧后发起攻击。但是要完成这个任务,就需要一支比较精锐的野战队伍才行,也许只有派出教导旅教导团,才能够完成这样艰巨的任务。

不过就在刘国轩计划行动时,临新年到来之前,后方的赣州却忽然送来了大批的军火,同时也转来了沐剑声的军令,告诉他大批的军火后续就会运来,让他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拿下泰和县城,然后迅速进兵吉安,力争能够一鼓而下,从而大力策应江浙战场。

原来沐剑声眼见鞑子的康亲王开始实施焦土政策,所以为了逼迫对手赶紧撤兵走人,就只好设法来威胁对方的后路,除了下令刘国轩部展开进攻外,他同时给公孙云也下达了同样的命令。接到这个命令后,刘国轩喜出望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有了足够的军火,拿下泰和已经不难,不过想要一举突击进占吉安,可就有很大的难度了。刘国轩细思良久,也找不出好的办法,和一干参谋合议,也毫无结果,于是把心一横,决定边打边看,待拿下泰和之后相机而动。

大明复兴监国四年(西元1681年,伪清康熙二十年),新年刚过,沉寂了多半年的赣南战场烽烟再起,在前军大将刘国轩的指挥下,大明新军全面出击,向泰和县发起了猛烈攻击,而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突破清兵从梅岗到凤尾洲一带的阻击阵地。

在这三十余里的狭长河谷里,清兵依靠山势地形,设立了大小二十余处防御工事,又在河道里面用木桩石碓来封锁航道,意图阻挡明军的脚步。面对这种情况,明军为了尽量减小人员伤亡,只好采用层层推进的笨办法,先是水陆两军上百门火炮的覆盖式延伸打击,对清兵的防御阵地进行打击,同时依次对河道进行清理,另外又派出两支陆军分队沿两岸山脊依次前进,清理漏网残敌。这种方法虽然古板,却很有效果,就这样经过了四五天的激战和拉锯,依仗优势火力,明军基本破坏和清除了清兵设在赣江中流的暗桩石碓等障碍,以及两侧山上的多个防御据点,全军得以层层推进,然后安全的冲出峡湾地带,进入到了盆地里面的平原开阔地带。

此战前后共计歼灭了近五千清兵,而明军死伤还不足二百人,顺利扫清了大军前进的通道。在此之后,明军水陆并进,迅速直抵泰和城南,在城南五里的赣江南侧扎下大营,为后续攻打泰和做准备。

目前清兵在泰和县城外围的赣江北岸,依托沿江地形和山势,修筑了众多的外围防御工事,屏蔽县城和城北大营,如同刺猬一般,让明军难以下口。而明军的火药也消耗过大所剩无几,只好在此等候新的军火送达,刚好恰逢元宵佳节来临,于是两军暂且休战。

十天之后,新一批的军火终于送达,于是战火再度燃起,明军的水师首先出战,协同陆师对清兵在赣江北岸的防御工事展开炮击。而清兵也用小炮和弩箭进行还击,一时间赣江上弓矢漫天乱飞,各种炮弹你来我往,战况十分激烈。不过明军的火器明显占了优势,经过两天的持续打击,清兵阵前的三道防御工事先后被打残,然后明军以昆仑团为突击先锋,率先在北岸登陆。

经过一番激战之后,清理出了大片的河滩阵地,明军随即大肆渡河,以昆仑团为尖刀展开了中央突破,他们身后以教导团为接应部队,其余大部人马随后跟进,整个阵势呈楔形攻击,从而极为迅速的击破了清兵外围的沿江防线,随后又迅速向两侧延伸,成功的分割包围了清兵两翼的一线战兵,总数达六千多人。

眼看前线战事不利,泰和城内的莽依图连忙带兵出来救援,却受阻于明军水师的火炮打击,损失了不少人马,不过在他的反复努力之下,最终成功的在明军的包围圈上撕开了一道口子,救出了一部分兵马,直到天色转暗黑夜来临,双方各自退兵,这场混战才算结束。

此战明军损失了二百多人,负伤者接近五百,其中六成为担任先锋的昆仑团成员,共计歼灭了三千多清兵,俘虏过千人,算是小胜一场。而且击破了清兵的沿江阵地,逼迫对方不得不退进城内固守,进一步取得了战局的主动。随后明军陆军主力全军顺势渡过赣江,迅速清理了城西玉华山的零星守军,然后以玉华山为核心,在泰和城西五里处扎下大营,大营方圆近十里,与水师大营几乎连成一片,二者形成犄角,和清军形成对峙。

在水师船只阻挡城内援军之时,明军集中优势兵力和火器,对包围圈里面的清兵展开了围剿,虽然清兵一方也有少量火器和弓矢,不过面对跨越了时代的敌人,他们迅速崩溃,小部分在反击时战死,大部分人员都举手作了俘虏。这样经过了一天的激战,明军顺利的肃清了泰和城外围的敌军,累计歼敌三千余人,把敌军全部压缩进县城,以及城北高处的大营里。

虽然损失了一线的数千人马,不过眼下清兵一方还有近五万战兵,以及近两万的民夫,人数上依旧稍稍占优。但是因为泰和乃是小县,清兵不得不分几处驻扎,这其中莽依图率领万五精兵和一万民夫,全力防御泰和县城,老将希尔根则带领三万多兵马和近万民夫,全力守护城外老虎山高点以及山后大营,形成犄角之势,抵御明军。这其中又由希尔根亲自统领八千余精锐驻扎在老虎山上,来居中衔接南北两地,以防被对手突袭老虎山,把清兵分割为俩部分。

随着前面外围工事逐步被毁,希尔根早就见识到了明军强大的攻坚力,他当时就知道已经无法打败对手,所作所为只是尽力而已。不过随着上峰所下达的尽力拖延时日的命令,他们也只能想尽各种办法来加强防御,而且他们也已经做好了巷战的准备,想要和明军打一场真正的持久战,尽量在此地多消耗些时间。

攻坚作战之前,刘国轩召开了前敌会议,征求广大中高级指挥官的意见,会商具体的破敌策略。明军近百名军官参加了这次大会,大家各抒已见,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不过其中最具价值的,还要属一旅的副参谋长栾小江的意见。

栾小江,而今刚满三十岁,本身乃是一名北方流民,十余年前有幸被沐王府收留,随后被选入护卫队,接着因为学习能力较强,文化成绩好,而且有一定的军事天赋,于是被送进了军校深造。经过学习毕业之后进入军队,先后参加了统一琼州岛和平定吕宋的战役,后来又参与了统一闽粤的战斗,立下不少战功,官阶逐渐上升,现今已经是副团职的参谋长了。作为一个几乎毫无背景的普通士兵,这个升迁速度已经很惊人了,也足见其能力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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