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慧吃完粥，将碗放在旁边，继续敲打起键盘。郎帅吃完，起身回厨房，伸手拿她的碗。她说：“你不用管，等下我洗。”郎帅说：“不用那么麻烦。”拿起碗走了。苏慧抬眼儿看他的背影，一直目送他走进了厨房。“发什么愣呢？”秋岚回来了。苏慧扭头看她说：“你怎么才回来？”
“别提了。大晚上的，找人来面试，还有一个路痴，转半天才到公司。”秋岚说着话，从门口走过来坐在她旁边，胳膊翘起来想要搭在她肩上。她躲开说：“我洗澡了。你一身汗，不要碰我。”
“再洗一次嘛！”说是这样说，秋岚没再碰她，看她正写的文章，咯咯的笑出声来，说：“晓慧，你真是人才，自己写的小说，自己写文章批评。你知道不好，怎么不改改？变的好一点。”
苏慧说：“你以为修改小说很容易吗？很多疏漏，你明知道在那里，就是没办法修改好的。你修改了这里，那里跟着要改。没完没了的，永远无穷尽。小说写得再好，都像是筛子，全是窟窿。”
“牵一发而动全身？”
“对。”
“瞧你说话啰嗦的，还不如我水平高。”
秋岚得意的笑着，急忙跑开了沙发，到厨房去找吃的。
秋岚端了一碗粥出来，坐在苏慧旁边吃着说：“今天来面试的这个，我认为能留得下来。”
“为什么？”苏慧没兴趣听这个，但给面子的搭腔儿。
秋岚说：“跟你长得有点像。”
苏慧呵呵一笑，对此不以为然。像她这么好看的人，谁能跟她相提并论。
“你怎么不信？”秋岚放下碗，拿出来手机，给她看相片。
她看了一眼，说：“最多三分像！”
“是低配了一点，但也不容易了。”秋岚收起手机，又拿起碗吃粥。
吃了两口，秋岚又说：“那人名字，也挺逗的。”
“叫什么？”
“西门柳。”
“西门柳？”
苏慧也感觉奇葩。
东郭松，西门柳，挺对称。
秋岚笑着说：“你也觉得挺好玩的是吧？人事部看她名字有意思，所以才叫她过来面试的。”
一大早，苏慧起床，去修炼瑜伽。秋岚跟着起床，画了精致妆容，问她是否好看。她说：“你今天有约会？”秋岚说：“今天不是去轻雪小说发售会吗？你不愿我去？”她不解的说：“你去干什么？”
“凑热闹，见世面。”秋岚说，“你怎么不愿带我去呢？我说不定能……”
苏慧说：“我不去。”
“你不去？”
“对。”
“你怎么不去？”
“我建议你也别去。别人都是文化人。别人说什么，你也听不懂，不觉丢人吗？”
秋岚摇头说：“知耻而后勇，能给我动力，也不是坏事。”
倒也不是没道理。
苏慧说：“你非要去的话，注意少说话，多听多看。脸上绷着点儿，不要总是发笑……”
“为什么？”
“有人拐着弯儿骂你，你听不出来的话，还笑咪咪的，多么丢人！”
秋岚叹息说：“你想的真多，也不嫌累人。”
苏慧没去现场，但耐不住好奇，看了网上直播。秋岚一直跟在郎帅身边。仅从颜值上面看，两人还挺般配的。脸上始终笑眯眯的，也不知道在笑什么。苏慧有点后悔，她应该跟去的，能站在中间。
轻雪浓妆艳抹的，站在台上发言，摇来晃去的。先不说讲话没水平，单是那个形象，上不了台面。苏慧感觉可笑又悲哀，媒体竟然追捧这样一个人，她这么完美的女人却坐冷板凳。
为什么呢？
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又是一周上班，同事们八卦轻雪的新书，苏慧只是听着一句话也不参与。后来没得聊了，就有人提到了东郭松，说他也去了轻雪新书发布会，身边带着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她们很好奇，那女人是谁？
苏慧原以为是东郭松的同事，但听同事们的说法应该不是。
吃午饭的时候，苏慧也好奇，询问秋岚。
秋岚笑着说：“这事儿很逗。”
“有什么逗的？”苏慧更好奇了。
秋岚依然神秘的说：“你知道那个女人是干什么的吗？”
“不知道才问你嘛！”苏慧有点不耐烦。
秋岚说：“教男人谈恋爱的，你不搭理东郭松，他很是受伤了吧！”
“那有用吗？”苏慧不屑。
秋岚说：“忽悠你肯定是不行，但好哄的女人多了，总会有女人上钩的。”
在下午上班之前，苏慧一再告诫自己，不要说东郭松的八卦。但等她到了办公室，根本没人再聊东郭松，而是聊起了另一个八卦。一个真正的大八卦，轰动了整个世界的。国内某个著名的电商大老板，跑到国外涉嫌强暴女大学生。不只是她们办公室在聊，所有媒体都在大肆的报道。苏慧本来很讨厌见到轻雪小说的宣传，但见到轻雪小说的宣传因此被淹没，还是对轻雪生出了一丝丝的同情。兔死狐悲啊！
晚上回去，郎帅问苏慧说，要不要避一下风头。苏慧说：“我本来就没钱，不能大肆宣传，避得什么风头？”郎帅说：“你的意思是，按照原定计划，周末去校园发售？”苏慧说：“是的。都安排好了，我不想改变。万一再出点意外，等到什么时候？等两个月，过了暑假？我可等不起，太煎熬人了。”
“好吧。”郎帅点头，“那就先试销一下，看一看读者的反响，再研究一下怎么宣传。”
苏慧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尽快回笼资金。卖一本是一本，减轻资金压力。
郎帅借的路虎，后备箱挺大的。一大早出门，先去了郊区仓库，往车上搬运她的小说。因为仓库有搬运工，也不用她动手去搬。本来郎帅也不用搬，但郎帅仍然帮忙搬。那些搬运工跟郎帅挺熟的，很是亲热的喊着郎帅是哥。她一点也看不出来，郎帅是有几百万的。假如第一次见郎帅，真当郎帅是搬运工。
到了津门大学，艾妮已经等着，一起吃了早饭。九点开始发售会，举办的挺像样的。虽然没有轻雪的那么热闹，但因为学校老师给捧场，显得也不是那么寒酸。媒体是学校找来的，在当地很有影响力。
苏慧在致谢词的时候，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因为她害怕没有人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