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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邀请

经过审讯和核对监控录像,青衣的行为属于正当防卫,没有主动伤人的意向和行为,做立即释放处理。耳环男和被逮捕的小弟,被认定为,寻衅滋事,聚众斗殴,社会影响极其恶劣,但是认错态度良好,并且得到了当事人原谅,从轻处罚,做15日行政拘留并接受批评教育处理。比较戏剧的是,石榴姐,被认定面对不法之徒,见义勇为,被给予书面嘉奖并赐予见义勇为称号。大事化小,尘埃落定,处理立即生效。

缝合了创口,头缠绷带的青衣和大汗淋漓的老板回到店里,触目所及,一片狼藉。正在老板唏嘘感叹,青衣也上愁又要重新打扫的时候,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老板以为那帮人又卷土重来了,赶紧闪进后厨,砰地关上门。青衣不知所措的站在那,暗想,这都什么事儿啊,到底谁是老板?有事就躲,真不知道这老板这么多年咋混的。

引擎声由远及近,一字排开,三辆奥迪停在门前,第一个下来的是一个胖女孩儿,后边跟着脸颊红肿的西装男,然后车门依次打开,下来十几个身着西装的大汉,女孩儿一挥手指向饭馆,一群人就冲了进去,青衣这会有点懵了,刚刚不是和解了吗?咋又来?可当青衣看清大汉们的动作,才松了口气,原来他们是来收拾烂摊子的。正看着大汉们扫地,擦桌子,搞卫生的青衣,被走上前来,巧笑嫣然的女孩儿打断"服务员先生,我叫石榴,这是我们青龙帮闪电堂的堂主,我们是专程来道歉的。"说完,狠狠地瞪了一眼还捂着脸的西装男。西装男会意,赶忙上前"我叫闪电,今天的事儿是我不上道儿,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见识"说完,还深深地鞠了一躬。青衣摆摆手,无所谓的笑道"这位闪电兄弟客气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以后小店的生意,还指望您多多照顾呢"闪电受宠若惊的忙点头。

青衣侧身对石榴道"石榴姐客气了,我叫青衣,都是一场误会,不用往心里去,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不用这么见外。"石榴微笑点头。突然,石榴毫无预兆的向前迈步,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刺向青衣咽喉,匕首来的又快又急,换一般人肯定就暴毙当场了。看到这一幕的闪电也傻了,这到底是几个情况。就在刀锋就要刺破皮肤的瞬间,一只手凭空出现握住了石榴的手腕,令石榴动弹不得。青衣一直温和的神色有些阴沉的道"石榴姐,你这是什么意思?"石榴手一松,匕首掉到地上,不慌不忙的问"练过?"青衣一愣,放开握住石榴的手,道"学过一点村把事。"石榴继续问"那你刚才那么多人围攻你,为什么不还手?""师父有训,学艺只为强身健体,不可随意伤人"青衣平静的道。

石榴被气的哭笑不得,无奈的摇摇头,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青衣,"有事给我打电话"然后深情地看了青衣一眼,转身而去。收拾好饭馆的大汉们也拱手离去,饭馆再次归于平静。

躲在后厨的老板,听外边安静了,便蹑手蹑脚的走出来,看了看刚才还一片狼藉的饭馆,已经焕然一新,长舒一口气,看了看拿了张名片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青衣,平静的道"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没等回话,便径直回后厨侧间睡觉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上午,当青衣收拾好卫生,坐在柜台旁边无聊的看着菜单的时候,门被推开,一席粉色连衣裙的女孩儿走进来,女孩儿身材曼妙,长发披肩,前凸后翘,极为标致。青衣仔细打量一番,感觉有些眼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女孩儿面带微笑走到青衣面前,俏生生的道"你好,多谢你昨天出手相救"听女孩儿这么一说,青衣想起来了,是昨天那个突然晕倒的女孩儿。赶忙道"不用客气,举手之劳。"女孩儿微微脸红,声音滴滴的道"我叫孟涵若,你呢?"青衣目不斜视道"我叫青衣"女孩儿抬起头,看着青衣面如冠玉的脸道"你名字真特别。"青衣微微颔首,没说话。

有点尴尬的两人,正不知道聊什么,老板从后厨走出来,看到孟涵若惊喜的道"小涵来了,今天店里不忙吗?"孟涵若微笑道"壮叔,今儿不忙,过来转转。"老板暧昧的看了孟涵若和青衣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连声道"你们聊你们聊"。

正在两人准备开始下一话题的时候,老板拎着个破旧的皮包走了出来,对青衣道"青衣,你帮我照看几天饭馆,如果我十天还不回来,你就打开这封信。"说着递给青衣一个褪色的信封。青衣点头,接过信封道"放心吧,壮哥"。老板眼睛不眨的盯着青衣好一会,然后头也没回的转身而去。

一天,两天,一连三天,老板没有任何音信,四天,五天,六天,又三天过去了,依旧没有音信,孟涵若来过两次,也想让青衣拆开信封提前看一看,但是都被青衣拒绝了。第十天,是煎熬的一天,青衣拿着板凳坐在门口静静的等待,早中晚,孟涵若来过三次,看到青衣面无表情,纹丝不动的坐在门口,也没打扰,悄悄离开。

第十天,晚上十一点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青衣和孟涵若对面而坐,桌子上放着一个褪色的信封。孟涵若指指信封,青衣摇摇头,饭馆又陷入一片死寂。

当十二点的指针重合,青衣拿起信封,迅速拆开,孟涵若坐到青衣身边,偏头看着青衣手里的一封折叠信。打开来,当娟秀的草书映入眼帘,青衣难以想象,这么漂亮的字,难道真的是胖老板的手笔?但是,当两人看到信的内容,青衣本来面如冠玉的脸浮上了一层浅浅的血红,而孟涵若原本粉润的小脸却变得面无血色的惨白。

青衣: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在另外一个世界了,我为组织尽心竭力几十年,披肝沥胆,我很庆幸我能为了组织的崛起而奉献,无论是时间和生命,我都无怨无悔。人嘛,活一辈子总会有信仰和追求,我也不例外,8岁那年我家破人亡,惨遭欺凌的时候,是组织给了我尊严和生命,从那时起,我就已经决定,我这一生要为了组织活着。虽然我能力有限,但是能进十分力的,我都进十二分,在我的人生字典里,没有懒惰,没有偷奸耍滑,只有忠诚和付出。当我接到上级指示说,你要来接替我的时候,我很欣慰,因为我知道我终于可以解脱了,我终于可以用自己微弱的残躯为组织贡献所有。感叹了这么多,可能你没看懂,没关系,时间到了,你就会懂了。我很欣赏你,后厨侧间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以后这个不起眼的小店就交给你了,房产地契我也已经转到你名下了,希望你好好照看小店,愿组织昌盛,愿你顺风顺水。

珍重!

青壮绝笔!某年某月某日

看完信,青衣温和儒雅的脸蒙上了一层寒霜,孟涵若眼圈红了,泫然欲泣的问"壮叔走了,青壮是他的名字吗?"青衣摇摇头。正要再去阅读一下信的内容,突然蓝色的火焰从信纸一角燃起,很快就变成了一堆灰烬,微风从门口吹进,吹散了灰烬。两人愣愣的看着转瞬的变化,无能为力的叹气。

青衣起身向后厨走去,孟涵若赶紧跟上。进到侧间,映入眼帘的是整洁的陈设,床侧放着一个古朴的木箱,并没有上锁,电脑桌上放着一个牛皮纸袋,打开来,里面整齐的放着,房产地契,青衣的身份证等。侧间的陈设一目了然,看了一圈,青衣就转身走了出去。走到大厅,两人相对而坐,孟涵若眼圈依旧红红的,低声问"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青衣摇摇头道"我还没想好,师父让我出来,啥也没跟我说,信里说的,组织,上级,到底是啥意思,我还得好好想想"孟涵若点点头,坐了一会,见青衣不说话,就悄悄起身,出门回家了。

一个月后,破旧的壮哥拉面馆焕然一新,掉漆的大牌子也换成了荧光屏幕,上书"清梦中式饭店",店里古旧的陈设也换成了现代时尚潮流的中欧混合式装修,在这个远离城区的地带,可谓独树一帜了。开业仪式简单到寒酸,孟涵若从他家店里拿了两挂鞭炮,和青衣在门口放了鞭炮,两人四掌相击,就表示庆贺了。

正当两人转身,打算进屋在收拾一下,远处又传来隆隆的引擎轰鸣声,住在这条街的邻居们就纳闷了,以前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一辆车,最近是咋的了,天天隆隆的响,弄的人都没法睡觉了。当一字排开十辆奥迪停在门前,先下车的是前后车里的西装男,闪电头,青衣看了看没熟人,等中间一辆车车门打开,一个胖女孩儿的身影闪出,青衣认出来了,是石榴。石榴打开后车门,恭敬的弯腰道"大小姐,到了"然后就见一个身材高挑,身着天蓝色长裙的女孩儿走下车,利索的马尾辫背后晃动。在石榴的搀扶下,女孩儿走到店门。石榴赶紧介绍道"青衣先生,这是我们大小姐杜林歆"青衣赶忙上前拱手道"不知小姐大驾光临,小可惶恐,未及远迎,请当面恕罪。"杜林歆看这架势,噗嗤一声笑了,也有样学样的拱手道"青衣先生客气了,听闻贵店开业大吉,小女子来的匆忙,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青衣先生笑纳"。纤细的小手微微一摆,一个小弟捧着一个锦盒,恭敬的呈上。青衣接过,交给被这场面惊到的孟涵若手里,拱手感谢。石榴是个粗人,看这俩人文绉绉,酸溜溜的,听着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赶紧插嘴道"青衣先生,你不会是让我们家小姐站在大街上跟你聊吧"青衣闻言大囧,三请三让把众人请进饭馆。

在青衣特意留位置装修的小包间里,杜林歆,石榴,孟涵若,青衣一一落座。青衣首先开口道"杜小姐大驾光临,我也没有什么好招待的,我亲自下厨做几道小菜,希望小姐不要嫌弃。"杜林歆微笑道"先生客气了,家常便饭就可以,不用太麻烦的。"又聊了几句,青衣起身离席进后厨忙去了。很快,浓郁的香味弥漫开来,大厅团座的大汉们乐的合不上嘴了,闻着味儿就知道这菜肯定非常好吃,可是,等冒着香味儿的菜被青衣亲自端着走进包间,大汉们微微失望,看来,不是所有人都有这种口福喽。

当色香味俱全的几道小菜端上桌,石榴就已经有点把持不住了,看着盘子的眼睛直放光,看到这模样,杜林歆就暗自叹气,就知道吃,在吃,你就更嫁不出去了。上菜完毕,青衣招呼众人开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杜林歆放下碗筷,用餐巾纸擦擦粉嫩的小嘴,开口道"多谢青衣先生热情招待",青衣忙道"小姐客气了,家常小菜,难登大雅,让小姐见笑了。叫我青衣就可以了,先生不敢当。"杜林歆也不解释就直言道"我今天来呢,一是恭喜贵店开张大吉,二是想问一句,阁下有没有加盟的想法?""加盟?小姐此言何意?"青衣犹豫的问。杜林歆直言不讳"说白了,就是邀请您加入青龙帮,不知青衣先生意下如何?"青衣微微愣神,环顾众人后道"承蒙错爱,按理说我不应该不识抬举,痛快答应才是,可是,实在抱歉,在下初涉世事,师命在身,不能答应,得罪之处,还望见谅。"杜林歆无所谓道"既然先生不方便,我们也不勉强,天色不早,我们也不打扰了"青衣赶忙起身,拱手一礼道"小姐盛情,铭记肺腑,我送您"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谈不拢,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青衣送走杜林歆和小弟们,回来坐在一张空桌旁,望着门口陷入沉思。"哥你没事吧?"不知道啥时候孟涵若已经坐在青衣身侧关心的问。"没事"青衣平静道。"我感觉你们说话文邹邹的,跟电视剧里的台词似的。"青衣笑笑道"这是规矩,没办法"孟涵若似懂非懂,没说话。

过了几天,青衣正在整理账目,孟涵若急急忙忙的冲进门,气喘吁吁的道"哥,我……我……"""别急,慢慢说,怎么了?"孟涵若深呼吸几次,才平静了一些道"哥,我早晨醒来,发现枕边放了一封信,信封上只写着"青衣亲启",我就急忙跑来了。"青衣闻言脸色变了变,给孟涵若接了杯水,拿过她手里的信封,拆开,只见信纸上,只有寥寥几个字,没有落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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