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陈清么,他怎么也来了?
“不行,我现在还不能让他知道我的身份。怎么办?”她内心忐忑着。
“表哥,我似乎……有点不舒服,想去方便一下,你先去吧。”冰卿停下脚步,随便编了个借口想要离开。
“怎么这么突然?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嘛?”文江诧异着,又无奈的说,“好吧,你快去吧。”
然后冰卿和玉楼匆匆来到后院,玉楼说,“小娘子,我们这么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啊。”
“是啊,我得想个法子。又不能突然走掉,又不能让他看到我。怎么办呢?”冰卿努力想着,“怎么在这里碰到他呢?怎么能让他认不出我呢?”
这时,她注意到后院那些五颜六色的开得茂盛的花朵,期中有一种红色的小花,她突然计上心来。
她吩咐玉楼摘了几多小红花,然后用花汁在脸上点了几个小红点,遮了一个面纱。
然后她们又回到座位旁,这时刚好槿淑过来。
她看到冰卿脸上遮着面纱,脸上的红点隐隐约约透出来,十分惊讶。
“咦~冰卿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呀!”槿淑担忧地问。
“小娘子不知道刚才碰了什么东西,皮肤突然起了疹子。遂不得已用面巾遮面了。”玉楼回答说。
“哎呀,那要不要我去请太医来啊?”槿淑担心地说,生怕与自己准备的吃食有关。
“姐姐不必担心,可能是不小心沾惹了花粉,起了疹子。我之前也有过这种状况,只要远离那花粉,很快就会好的。”冰卿解释着。
“果真如此,那自然是好!”槿淑担心地说,“要不我带妹妹到屋内休息一会儿吧!”
“谢谢姐姐好意,真的不必了!”冰卿礼貌地说。
冰卿本打算就此借口向她告别的,谁知道程文江突然出现说,“你们两姐妹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没什么,冰卿妹妹突然起了疹子,我……”槿淑说着。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文江打断了,刚好有其他客人,就去招呼客人了。
“起疹子??哈哈~卿儿妹妹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看到美女,觉得自己丑得无脸见人了?”文江忍不住笑着说。
“才不是!我自信得狠,只不过不巧皮肤突然起了疹子。”冰卿解释着。
“可刚才不是好好的嘛?怎么出去方便一下就……?”文江可能猜到她是装的就说,“再玩一会吧,你不是要玩投壶的嘛?”
“好,好!好投法!”此时琵琶声早已停止,只听院子那边传来赞叹声和阵阵掌声。
“看,多热闹!去玩一下吧。”文江一边劝说一边拉她过去。
“好吧。”冰卿无奈地跟在后面。
原来那称赞声是因为陈清,他一连投中了9次,冰卿在旁边看着,不禁佩服起来。
“卿儿妹妹试试吧?”文江拿了几只箭递给冰卿。
“不就是抛物线嘛,应该没什么难的。”她想着,接过箭,对着那个大的壶口投过去,然而第一次并没有投中。
“你之前不是蛮擅长投壶的嘛,之前在府上你可是赢过我的哦。”文江站在她背后说。
“唉~毕竟我不是以前的冰卿啊。”冰卿心里想着,“没关系,就当做娱乐大众吧。反正这箭已经接了,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笑话。”
她没理会文江,继续将第二支箭投向中口的壶。
然而,第二次还是没有中,她有点想放弃了,准备把第三只箭给到文江。
这时,陈清走过来,小声说,“小娘子,不要心急。投壶贵在心静,不要去管外部的声音。既然小娘子已经投了两次,那么箭本身的性质你应该已经掌握了,接下来就是对准壶口,力度要有,但不能太大。确定好路线稳稳投过去。”
“谢郎君指点。”冰卿刻意压低声音说,怕被他察觉到什么。
尽管周围有人小声议论着,她都不去理会。
屏息凝神,手指捏着箭柄,酝酿着适当的力度,对准那个最小的壶口投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怕又投不中,竟把眼睛闭了起来。
“小娘子,投中了!!”听到玉楼的声音她才敢睁开眼睛去看。
“竟然真的投中了!看来这并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但是掌握技巧了也不难。”她心想着,“还好有他指导我。”
周围响起了欢呼声和掌声。
“看来卿儿妹妹的实力还在!不过也要感谢陈兄的指导啊!”文江笑着拍了拍陈清的肩膀说。
原来陈清和程文江竟然是好朋友,还是那种不打不相识的好基友。
冰卿看着陈清,礼貌地笑了笑。
陈清也看着冰卿,若有所思。
随后冰卿向槿淑告别,准备回去了。
陈清和文江还有几个郎君在对对子。
要说陈清对对子,当然是文采斐然的,但文江完全就是打酱油。
冰卿和婢女们随着一行人走出平湘王府。
“玉楼,你打发车夫回去吧,我想去街上转转。”冰卿感受着吹过耳边的风,吩咐玉楼说。
“可是,小娘子不怕热么?”玉楼有点担心地说。
“没关系的,太阳似乎没那么大了,而且这会还有点小风。”冰卿抬头看了看。
“好吧!”玉楼走过去将车夫打发了。
她们两个走在繁华的街上,看着琳琅满目的小商品,听着各种叫卖吆喝声。
她们来到一个街角,那里有一个棚子,前面围了好多人,弯着腰不知道在干什么。
冰卿好奇地拉着玉楼走过去看热闹。
原来是在斗蛐蛐!
“哈哈~真有趣儿!”冰卿凑近了笑着说。
“小娘子以前也斗过呢。要不要压一注?”玉楼跟在后面说。
“压一注?难道还有赌金?”冰卿心想着,“这不就如同现代的赛马么。总之就是变换形式的赌博。”
“好吧,那就试试吧!”冰卿看着两边个头大小都差不多的两个蛐蛐,说“赌哪个好呢?是黄色还是红色呢?”
坐在棚子里的人喊着,“下注,下注!”
然后一群人呼啦啦过去,你压十两,他压二十两,总体看上去是红色那边压注的多一些。
但冰卿就是看那黄色的更顺眼,对玉楼说,“我们压十两黄色的吧!”
然后玉楼拿出十两银子放到黄色那一边,旁边几个人看着她摇摇头,还有声音说,“小娘子,刚才那个红色赢了一局呢!”
但冰卿还是坚持压黄色,她想着,“反正只是娱乐,并不是真的为了赢钱,输了也没关系。”
斗蛐蛐开始了,一个人拿着一根马尾鬃开始引斗两只蛐蛐,不管压没压注的人都围了上去。
那红色的蛐蛐真是厉害,一下子就跳起来,跳得好高。
当然黄色的也不示弱,似乎是以退为进,步步为营。
一会儿两只蛐蛐互相撕咬着,一会儿又上蹿下跳的,它们互相较量着,周围的人既紧张又兴奋。
几经交锋,黄色似乎不怎么活跃了,只见红色的跳到黄色的头上,眼看着就要失败了,却突然不知怎么来了大反击,黄色的一下子就把红色甩了出去,然后振翅长鸣!
胜负已分,多数人沮丧地走开了,只少数兴高采烈的去领赌金,当然冰卿她们也在少数之列。
冰卿和玉楼又压了两局,竟然全部都中了!
真是好生让人羡慕,大家纷纷准备跟着冰卿压,然而冰卿却说“不压了”要回去了。
冰卿和玉楼领了赌金就开开心心地回去了。
“今天的运气真是不错!!”她们两个说说笑笑地刚走进宰相府。
“卿儿妹妹偷偷去哪里玩了,这么开心?”文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玉楼侧身回头看了一眼,还有陈清也一起回来了,遂小声说,“还有陈郎君。”
冰卿立在那里不敢回头,因为此时她早已把脸擦干净,面纱已经摘了。
“没什么,我有急事,先走了!”头也不回拉着玉楼快步走进后院去了。
“这丫头今日好生奇怪呀!”文江小声嘀咕着。
“这声音和这身影怎么有点熟悉?”陈清心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