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知回想起云朵游乐园，第一次现场近距离听仇芒唱歌，和以前同校同学从窗口争破了头才在边上录了一小段仇芒音乐考试唱歌的视频，或者说平时音乐课仇芒和全班或是单独唱时同班同学偷偷在桌洞底下录上几段音，感觉都差不多。很标准的，符合着音调，节奏，感情……主课生的音乐课很随意的，学得都是很平常的歌，好多都是同学们平日里听的。也会有柔情，也会有冷调，也会有高昂，但是在他眼中，总缺少了一份热情。不过也很能理解，她现在的任务不重在这个。
寒假，给了他一个思考的时间。
从开始到现在，喜欢从未改变，但是他感觉自己的喜欢，好像也像仇芒缺少了一份热情一样，没有宣告前的小心翼翼，没有宣告时的那么强烈悸动，相反，很平淡。
他变了很多，牛不怎么瞎吹了，也没有那么活跃了。好像是仇芒，从接近她的那一刻起，就收到了她身上的气质的影响，然后不知不觉，就改变了他。
如果是以前，人前，宣告前，他还是能瞎吹一把：我，是一个励志要改变仇芒的人。
现在则不然。
“傻瓜，出什么愣呢？”仇芒指尖上微冷的温度点醒了衾知。
她正在做题，衾知跑过来看，没打扰，就是看着，不过从专注地看着变成了呆呆地看着。
“没什么。”
明明有事的样子。仇芒抉择了一下，她也是题做完了，才看到衾知在发呆。那么，既然题做完了，就抽点时间出来“浪费”一下吧。
“骗我是没有好结果的，想清楚了再答。”突然有那么一瞬，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妻管严一样的。幼稚一下，没什么。
衾知清醒了。听完，他情不自禁地握住了仇芒的手：“太平淡了。找不出感觉。就真的像你说的那样。”
没有具体说是什么，但是仇芒却觉得他说的是感情。
太平淡了。找不出恋爱的感觉。就像她自己刚开始前说的那样。
没时间做情侣间最基本的事情。
陪伴，偶尔有牵手，一起散步，拥抱……但好像真的不够热烈。
衾知变了，仇芒何尝不是？好像她在感情上全部都勇气都献给了第一次牵手，亲吻，拥抱的主动上。后面，再没有什么。
那种霸道的味道。
但是，一个学期了，才意识到，想变回原来，却突然感到突兀了。
怎么添点火料？
这是现在沉默中两个人都必须面对的问题。
“我们回去吧？”许久，倒是仇芒先开口了。
衾知受她的影响正经了，但随着他的正经仇芒也不霸道了。
一切该回一回起点了。
仇芒看了眼衾知，像是在问准备好了吗。
衾知看着仇芒，又好像在无声的回答——
仇芒嘴角微微翘起，然后凑近了衾知。他们在一起，什么都有，只是平淡的很。
“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还能处这么长的时间了……”仇芒说道。
衾知听着，突然想起了他们刚开始的时候——“我忙，以后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做这种情侣间最基本的事。这次，初牵，初抱，初吻都给你了。不过，以后你要是敢逃，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仇芒笑了下，对着衾知的嘴唇问了下去。一边温热，一边泛着一丝薄凉。一个温暖了对方，一个给对方冷静以真实的感觉。仇芒停了下，睁开眼，发现衾知也正好看着她。两个人是心照不宣地又闭上了眼，接着动情地吻着。仇芒把衾知扑到了床上。渐渐地，呼吸急促了，不稳了，凌乱了，他们才最终停了下来。
仇芒翻身躺到了一边，两人的手还紧紧地握着对方，呼应这同样怦怦的心跳。
仇芒看着天花板，心情极是轻松。
“许诺的，一辈子。”
一辈子。
衾知笑着。
“嗯，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