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有轮回,善恶终有报。
夜已深,三个衣衫不整的男子,正狂奔于北阳郡的街道之上,而在三人身后不远,则有一负着刀的少年正在追着他们。
这三人也深知自己恶名响亮,街坊领居是不可能有人会在大半夜开门帮他们的,所以也是断了向人求救之念,只是一个劲的往自己家的方向跑。
跑了一会,吴良气喘吁吁的对身边二人说道:“博文,夏间,这样下去不行啊,咱们分开跑,反正咱们三个家也不在同一条街上,看他怎么追?”
话说这吴良还真不是一般的阴狠,他明知三人之中与陈寒有过节的是赖博文,三人分开,陈寒肯定是先去杀赖博文,而后才会再考虑他们,他这么说话,其意思便是要赖博文断后了。
那夏间也是明白人,闻言立马是赞同,随后立马便是拐了个弯,往另一条街上跑了,吴良也是准备离开,可赖博文却是直接出手了,血炼手上腥气弥漫,仅是一爪,便是将四人中功夫最差的吴良,其后脖颈上的皮肉给撕下了一块来。
“你想让我死?那我就先宰了你。”出手果断而决绝,就算这人乃是与他一同长大的兄弟,这一幕,也不禁是将这赖博文冷血暴戾的一面展露无遗。
在地面痛的直打滚的吴良正哀嚎不休,却是指着赖博文身后一脸惊恐的说道:“陈······陈寒?”
赖博文顿时一惊,立马是转身向后看去,却是鬼影都没见到一个,发觉上当,立马是转过身来,却是一阵白色粉尘扑面而来,赖博文一时不查,慌乱之下忙是闭眼,却仍是晚了,这白色粉尘乃是吴良的保命手段,内里混杂着生石灰与胡椒粉,一但入眼,就完全可以说是成为瞎子了。
感觉两眼灼热无比的赖博文一手捂着眼睛,一手胡乱向四周出招,却也只是徒劳无功,那吴良也是心狠,在见的赖博文这般模样之后,竟仍是不肯罢休,从地上悄悄捡起一根木棍,朝着赖博文腿上狠狠来了一记之后,才是丢了木棍,捂着流血不止的后颈跑了。
却说另一边,陈寒因为动了恻隐之心,选择了放三人离开,在随手脱下身上的外袍给那姑娘披上之后,便是追了出来。
一开始本是不紧不慢的吊在三人身后,想等这几人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在来替天行道,却是见得这三人在跑了一段路之后,竟是分开了,那长跟球一般的夏间率先抛下二人,朝一个方向先溜了。
陈寒顿了顿,不屑的冷笑了一声,便是跟了上去,而随着陈寒脚步迈出,你会发现陈寒的每一步都迈的极大,落地却是悄无声息,而这便是张三的又一门绝技了。
“吾之一生,刀法所学虽甚多,但一生却只精于一刀,而为了这一刀,杂七杂八所学的却是不少,但引以为傲的却仅有三门,其一是为《刀瞳之术》,夜能视物,目慑人心,其二为《刀不留痕》,步法如刀,辗转腾挪······”
而此时陈寒所用的便是张三引以为傲的绝技《刀不留痕》,这是一门步法,亦可算是一门轻身之术,此功法之关键就在于你把自己能否当做一把刀,进步如出刀,退步如收刀。
陈寒练了近半年,也仅算是粗通皮毛,仅可在赶路之时用出,若是在用刀之时使出,便会刀不同步,不是迈步过大,就是步伐迈的太小,从而失去目标。
“就这么丢下你两位兄弟跑了?”却是陈寒在快到街道尽头之时,终是追上了跑的气喘如牛的夏间。
“噗通!”这夏间倒也是干脆的紧,也不跑了,见得陈寒从前方散步一样的走出来,他也是明白了,这少年该是有江湖中的轻功傍身,自己在怎么跑都不过是徒劳的,直接便是跪下了。
“陈爷,你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今日这事想必您也都听清了,吴良那家伙才是主谋,绑人的是刘辟府上的供奉,在宁城县惹到您的是赖博文,我可说是与您无冤无仇啊?”别看这夏间喘的厉害,话说的倒是清楚明白的很,三言两语便将事给推到了别人头上,好像自己才是那无辜的受害者一般。
陈寒闻言,微微点头,那夏间见状,好似陡然见到失散多年的父母一般,用膝盖磨着地面,连滚带爬的便是爬了上来,准备上前来抱陈寒的大腿,陈寒微一皱眉,那夏间立马便是止住了,又是趴在地面上开始继续说。
“都是吴良那个王八蛋,好色如命,仗着自己老爹是北阳郡郡丞,便跟刘辟那色鬼一起合谋,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我之前可以说是毫不知情,是到了之后,他们才告诉我的,我真的是太冤了我。”这夏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一边说,还一边偷眼打量着陈寒脸上的表情。
“嗯?”陈寒见突然没了下文,却是问道:“继续啊,怎么不说了?”
“啊?好,我继续我继续,额······嗬嗬······你······不得好······”银光一闪,而后却是“咚”的一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而随着夏间仰天而倒,其手中握着的一把寒光闪烁的短匕也是掉落了出来。
其实陈寒一开始根本就没听他在说什么,而是因为陈寒不久前才刚经历过第一次杀人,还有些不太适应,正在考虑该以怎样的方式解决他,这人却是自己作死,自认为自己的小动作很是隐蔽,其实早被陈寒所察觉。
在瞟了一眼那尸体上丑恶的嘴脸之后,陈寒头也不回的便是离开了现场,往吴良与赖博文的方向追去。
“吴良你个混蛋、畜生、王八羔子,给我滚出来,滚出来啊!”却是陈寒走了没一会,便是听到不远处传来赖博文的喊叫声。
却是一愣,这赖博文竟是一脸的鼻青脸肿,而后还拖着一条好似折了的左腿,正一步一蹒跚狼狈不堪的摸索着往前走,一边走,口中还一边叫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