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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皮影戏

近日在城中出现了一位操纵皮影戏的少年,没人知道他来自何处,只知道,他不论何时,无论看戏的是达官贵人,还是平常的老百姓,都是一副笑脸相迎的模样,似乎他人脸就如同皮影戏的人物一般,没有常人的喜怒哀乐。

又是一日,这位经常经常在夜市操演皮影戏的少年,却未在当日出摊,这引起一众小孩以及他们家长的疑惑。在古代,像皮影戏这种劳什子,一般都只能勉强赚得糊口,倘若一天不出摊儿,怕是当夜连晚饭都没了着落。众人估计,也许他在此处挣的钱已经足够了,应该是已经离开了。

转过天第2日,这少年又乐呵呵的开张了,不过,他手上又多了几个人物。其中一个,是个身穿青色衣衫的少妇,另外几个,一看便是小厮的打扮。他当日所要表演的也是一番新剧目,他起名字叫做《赎罪行》。新剧的主演,便是那名身着绿衣的少妇,在这部剧里,他本是卖身的丫鬟,府里的夫人可怜她,便将她唤作身旁免去做那些粗活。只可惜这女子野心远非于此,找准机会,趁夫人不在,借机勾引老爷,一次当上了二奶奶。时间一久,竟动用了些手段,在家院耍起了威风。不出三年,原配夫人突然重病身亡,而老爷又年迈,他便顺理成章的接管府中上下,好不威风。后来,来了一位神仙,动用天兵天将将她压了过去,她怕的不行,便当众供认了自己的罪行。

原来她早年极寒,便埋下了妒忌怨恨的种子。未将原配夫人的一片好意,化作感激,反而欲取而代之,随后便用了些慢性毒药,一步步的将原配夫人害死,又用同样的方法,给老爷配了些慢性痴呆的药物,这才得到了风光的日子。整部戏的最高潮,在于这位神仙拿出了“打魂鞭”一鞭一鞭抽在这罪人的身上,疼的她嗷嗷直叫,那位神仙说,这打魂鞭,打的是人的精魄,纵使你肉体再坚固,也绝忍不了此番疼痛。“你的罪行在于践踏他人善意,为保己欲,残害别人生命,实属罪大恶极,且毫无悔过之心,便罚你承受打魂鞭30年之刑罚。”

一出戏过后,周围的百姓都拍手称快,在这民风淳朴的城镇中,大家对于好人有好报、坏人有恶报的道德准则,有着出于本能般的信念。只是谁也未曾发现,在这些看客中有几个尖头鼠目的人,他们看戏越到最后,脸上的表情便越是丰富,以至于戏还没有结尾,便相互使了个眼色,急匆匆的向后退回。

又过了一天,这名青年依旧没有出摊,不过这次没有人再好奇为什么,而是窃窃私语的议论着:“你们说,这当铺的李夫人,和昨天那场戏是不是有关系?要不然,他怎么把她家那些恶棍派了出来,将那小伙子的摊位砸了个稀巴烂

?”

“可不是吗!我早就听说,这个李夫人行事十分嚣张,早年间,也是名不见经传的主,怎么就突然发达了?而且,这李家的当铺现在全都由她把持,那个李老爷现在也成天不见个人,也不知道活的怎么样。”

“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不定啊,这李夫人是心虚,自己和皮影戏中的主人公一样心狠手辣,被这少年戳了痛处,这才痛下杀手,逼得人家连糊口的营生都没了。”

周围的人,皆是一阵感叹,有的在唾骂,有的在惋惜。那名青年,真的没有再在这座城中出现过。

不过还有一件诡异的事,那就是在少年走后的当天,这座城中最大的当铺的掌柜,李夫人及其手及其饲养的那帮十分凶恶的手下。便都失了踪影,百姓们议论纷纷,但更多的是高兴,城中少了这一霸。所有人都感叹老天有眼。

在此城相距百里之外,有另外一座城市,名字叫做高粱。这里的住户,以养殖为主,生产些鹅蛋、鸭蛋之类,便往周围贩卖,甚是有名。这一日,城中突然有些小喧闹,原来是来了位皮影戏的师傅,说起皮影戏,孩子们最是兴奋,这是他们夜间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在当时,就好比大人们看了场戏一般兴奋。大家口耳相传,等到晚上开戏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近百名观众,有好些大人领着自己小孩,也回忆一下童年喜欢听的故事。

不过,这位师傅所表演的戏却是反映现实的。演戏的师傅是一名中年人,满脸油光、大腹便便,不过瞅着谁,都是一副紧张的样子,哪怕是看见三岁的小孩,脸上都不曾有舒展神情,永远都是那一副面容,就好像皮影戏的主人公一样,那张脸未曾活动过。

开业当晚演的一出戏叫做《英姑》。

这出戏里面,有一个坏人,她是处拐卖落单的女孩儿,有的女孩儿,稍微离家远一些,她便使了些药粉,捂住她们的口鼻,迷昏了过去,又趁机塞上马车领走,这些女孩儿的命运,有的可以说是十分悲惨,有一些被她卖给有钱人家做丫鬟。有些被他直接卖进了风月,更有一些被直接送到了山村里做童养媳。她每每在一个城中做案,便将这些姑娘带至百里之外去贩卖,这些姑娘年纪,都不到8岁,又身处他乡异地,怎么可能回得到家中,过几年,恐怕连家的地址都忘记了。这其中最悲惨的,便是一个叫做英姑的姑娘。他家境十分贫寒,那一日是去给弟弟买药的,无奈中途被这女人贩子所拐,药也没及时送回,结果他弟弟竟然因此没了气息。遭逢此等变故,这一家算是破败了。

英姑被卖到了一个乡下地主家,给地主夫人做了丫鬟。没过几年,她刚满14岁,便被那地主看上,要强行做了小妾,英姑自然是不肯的,又举目无亲,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逃了出去,又被老爷管家领着一众家仆逼上山崖,他无奈的看着众人,又想着自己自8岁以来的艰难时光,一闭眼一咬牙,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这时候,有的家长已经将孩子带走,毕竟这是一个伤感又痛苦的故事,成年人听起来,都眼睛饱含泪水,更何况,这些孩子们。

那后来呢?那英姑真的死了吗?”有几个孩子,一脸真诚的看着店主。

“她呀,并没有死,有可能遇到了神仙,学了些本事,长生不老去喽。”

故事不算长,但是,店主却准备收拾摊子结束了,这时,几个家长起了哄,说再表演一个吧,再表演一个。他依旧是那副紧张的样子,只顾低头收拾的摊子,也不回话,众人见他如此表现,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在这高粱市中,有钱的人不可谓不多,平日里,你在街上,说不定就会遇到一个公子哥。不过要说这城中,人际交往最广的,便要说起万香楼的老板。这万香楼的老板是一名女子,没人知道她的来历,仿佛就在一夜间便在这城中立下了根基,不出两年的光景,便开设了这家万香楼。这万香楼也很是奇特,它的确是通过美酒好菜闻名的,可你若是个行家。进去点名,要些不知名的菜式,店内的伙计便会将你引入内阁,那个内阁里面却是另一番光景。据说,进去内阁的人,都是城中有名的公子哥,长此以往,这老板娘倒是和城中达官贵人混得很熟。

这老板娘,本身便是一个口甜心苦、外热内冷的存在,对外总是笑盈盈,却不知何时会绵里藏针给你一刀,凡是中了她招的人,便没有一个能在这高粱市中生活下来。

话说回来,上一场皮影戏,刚演了不久,便传出来,万香楼稀罕这等玩意儿,竟然将这皮影戏的师傅请进了楼中说是要给客人们表演,可是一连几天,在外面吃菜、住店的人都没有见过戏,于是便私传,一定是内阁的那些公子哥们喜欢,一定是被他们招了去吧。

不论如何,那个演皮影的师傅,确实再也没有从那万香楼中出来过,可是又无人敢管。

过了两个月,又有一个演皮影戏的师傅来了,不过他一脸的愁容,看见谁都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两个眼睛眼角向下,别人一看便是受了气。他到城中也不吆喝,直接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今晚开演戏剧《断魂泪》。

城中的居民倒是新鲜,上一个皮影戏的师傅,没了踪影,还不到俩月,怎么又来了一个,在过去,这皮影戏也算是一个稀罕玩意儿。都是些走社会卖艺的人,一般常演的也就那几出戏。又害怕观众们戏看腻了,不会再来,于是断然不会在一个地方呆的很久,是经常流动着演的,所以偶尔来了一出新剧,大家们都有些兴奋,这《断魂泪》,可是从来没听说过。情不自禁的,有几个人窃窃私语起来,内容无非是感叹,这新来的师傅,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城。

《断魂泪》开演了,周围围着的人,大概有200多,都快赶上赶集的人数了。这出戏所表演的内容,是一个手艺人,因为无故触怒了一个富户,便被他手下强行绑进了府里,受尽了各种酷刑,甚至连十个手指头都生生折断,最后扔下了山崖,因为这手艺人是外乡的,在当地也没个依靠,竟葬身异乡也无人知晓。

这时候众人便纷纷目瞪口呆。这也太相近了吧。前一个莫名失踪的皮影师,失踪还不到两个月,现在再看这出戏,难道是被那万香楼的老板害了不成?这也是极为可能的,毕竟除了那日他进楼中,便没有目击者看他出来过,就连他早已出城的消息,也是自那万香楼中传出,实在不令人信服。

这短剧演完之后,老板还是那副悲哀的脸。这时绝大多数观众也察觉了异样,不再要求他加演,估计心中可能都是害怕,别再害他跟之前那位皮影师一样,被请进了那动万香楼。

果然不出所料,第2日,这位老板也被请了过去,同样的借口,同样的结果,没有人看他再出来

一个月后,又一个皮影师来到城中,这次他脸上全是笑容,见谁都笑,笑得格外卖力,只是丝毫没有感情,依旧是如同那皮影戏一般生硬的脸。有百姓私下问,你是不是有两名哥哥啊?他摇头,说自己一直是一个人,哪里有什么亲戚

也许是,事情闹得太大,还没等他挂出演戏的招牌,便有许多底层民众跑了过来,看看第3位来到这里的皮影师。万香楼也偷偷派人前来。善良的民众将他们隔在一旁,不想让这青年也糊里糊涂地失了性命。

晚上这青年所演的剧目也只有一个,叫做《打魂鞭》。故事的内容更短,讲的是一个神仙用这打魂鞭将为非作歹的凶人魂魄抽出体外,说是为了惩罚他的罪行,要让他生生挨鞭60、再踢入畜生道。

没有因果,没有背景,甚至连出场人物都少得可怜,只有两个,一个是打人的,一个是被惩罚的。所有人都愣了,包括那万香楼派来的探子。

这算什么意思?是威胁?是恐吓?还是这人本身就是个呆子?所有人现在仿佛都不是看戏的观众,都是一个个侦探,想搞明白,这人想唱出什么戏来。

皮影师来的第2天,居然主动找到了万香楼看门的伙计说道:“我听说万香楼有的贵客喜欢看我这玩意儿。若有机会,大爷帮我通报一声。”又给把门的恶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家住城外十里铺,姓氏是甄。说完,又是一脸微笑地离开。

此时万香楼内,却是另一番光景。只见一个光头的恶汉对高坐在中央的俏丽美妇说道:“你说这新来的人是什么背景,难道与先前的两人是兄弟关系?怎么主动找上门来,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想来寻仇的吧?”

那个女人,眼睛甚是凌厉,嘴角露出一抹不屑,哼了一声。“莫非还怕了他不成,他若敢来,我叫他和另外两人作伴去喝孟婆汤。”

“不过此事蹊跷,我先前有所耳闻,在其他村镇中有个皮影师,他每次离开城中,都会有些有实力的人莫名失踪,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你真是没有出息”,那女人听见此话,脸色更是变了一番,手指指着那男人的鼻子说道“老娘我是干什么出身,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害怕下地狱,我早就饿死了,如今苦心经营着万香楼,我还能怕过谁?他若是敢,我便揭了他的皮。”

当天夜里,这几人竟不约而同的做了一个梦,梦中他们几人被铐上枷锁,身不由己,在一处被灯火照阴的白布前,任人摆布;台下看不清楚都是些什么,只能透过白布,看见一个个只有轮廓的黑影。只是这些黑影太大了,光一个脑袋,就只有他们身体的5六倍不止,他们手脚被人操纵,纷纷跪了下来,他们极力想要挣扎,嘴上却又说不出话,只听见有人在为他们发声,诉说着他们的罪行,演出罢,他们便感觉到来自灵魂的痛楚,眼睛一黑,昏死过去。

胆小的人,浑身是汗。

第2日,他们皆是惶惶不可终日,又不好意思与他人诉说,便都神情古怪对望。

最终,纸还是包不住火,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开了一个头,这诡异的梦境居然在平日里这些作奸犯科的恶人间说了开来,饶是万香楼的老板娘平时霸道惯了此时也是面露惊恐之色,便差人找了平日里,有些交往的兰若寺住持前来。这兰若寺,虽然听起来是个寺庙的模样,在民众间的口碑却是不好。传闻中,这座寺的住持,非但不予救济百姓为己任,反而不知从何处学来了一些妖法,平常只是帮助达官贵人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偏偏那一手神鬼莫测的本事,又让普通老百姓无可奈何,只能远远的敬而远之。这个住持倒是和万香楼走的很近,或许是同一类人的关系吧。

当天,万香楼便将兰若寺住持请了过来,在内阁中,缓缓语气诉说着他们诡异的梦境。兰若寺住持听完后,脸色微微一沉,但是转过头来,流露出一丝不屑,对着万香楼的女掌柜说道:

“你们怕是惹上了有些道行的人。这招名叫神机入梦。便是将自己的意念,通过某个媒介传递到别人脑中,让人在无意之间感到似真幻境。依你们所言,是不是接触过这个皮影戏子身上的什么物品

“大师,我们与这位皮影戏子并无什么接触,又怎会碰触其物品呢?倒是此前请来过的两位皮影师,我们都是一起把玩过他的那些道具。”

住持也不是什么愚笨之人,早就有所耳闻,心知他们所谓的把玩莫不是害了人家性命,便也笑而不语,说道

“这神机入梦的功夫,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不过是吓唬人的手段,但是修炼起来是极为难的,能修习成功这等法术之人,皆是心志坚定之人,恐怕手上精通的不会只有这一门法术,我估计,来人今日更会与你们再次周旋。我便坐镇府中,会一会这位高手。”

众人听了皆是喜出望外,同时也暗暗有些兴奋,想看看,这修行之人之间的斗法,会是何等光景?

子时,所有人都已睡去,只有这兰若寺的住持,眯着眼睛望向窗外的月亮,轻声的说道:“道友还不动手?你莫非想趁我睡着再施展那梦入神机的本事?”

四周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不多时,一个个不大的纸片小人,从门缝处走了进来,他们一个个面容似人又非人,仔细一看,竟是平日里演皮影戏的那些道具。

“呵呵,这种三脚猫的功夫,也想在我面前呈威风。”

只见住持从怀中拿出一把黄豆,小黄豆上面泛着幽幽的紫色光华,一看并不是平时所使用的。那些豆子撒到地上,口中幽幽念起了咒语。

撒豆成兵听我的,黄金一来保安宁。修仙小妖速离去,否则道爷要你命

他脸上露出洋洋自得的神色,只见这些撒到地方的豆子上面居然浮现出缕缕星光,星光下映射出一个个身材魁梧的光影,凶神恶煞,仿佛要将这些纸人撕碎一般。

几个回合之后,果然这些纸人,被那些黄金大汉,撕得粉碎,正当那些纸屑落地之时,却纷纷化成了一缕烟,烟雾缭绕,将整个密室房间,都铺满了起来,等到烟尘消散,这住持再定睛一看,地上又重新出现了那些皮影戏之人。所有的皮影戏之人,容貌都换成了他的样子,有的表情是喜悦的,有的表情是愤怒,有的表情是悲哀的

住持此事,心惊胆寒了一下,因为他清楚,刚才这招过招,他虽未使出全力,但也用了5成的功夫,而这照一面竟然如此轻松的破解了他的手段,说明对方实力不在他之下,而这些化做他的模样的纸人,难道是对方对他的挑衅,还是威胁他?先要对他动手?

“房内空间狭小,若真想斗个明白,与我到外面打。”住持厉声喝道,这些纸人,仿佛同意了一般,纷纷从中间分开,给他开放了一条宽阔的道路,他便径直走出房间,来到了正中间的院子。

任明月当空,月光将整个院子照的空灵,他倒是嘴角冷哼一声。从到袍内取出一件法器,黑乎乎的,却在头前有几个分叉,像是一棵老树的枝干。你若定睛一看,便会发现,这哪里是什么老树,分明是一个风干了的人的手臂,最前头的那些枝杈是人的手指。不过,这手指有些奇特,一般人只有5根手指,而这个风干的手臂上。却长了7根。

住持从手中拿来了火折子,轻轻一划,便点燃了其中一根手指。

念动着不知名的咒语,只见周围的温度突然冷上了几分,这月光也不像最开始一般通透明亮,有了几分诡异的蓝色。只见一阵灰黑色的阴风围绕在住持的身边。在灰黑色烟气中,那被点燃的如同烛火火光未曾给人温暖,因为手指上跳动的火焰是蓝色的,让人感觉仿佛置身荒山野岭,只是那些皮影小人未见慌张。

在这样的月光下,他们小小的影子却被拉得很长,这时只见一个皮影小人脚下的影子,竟然动了起来。不多时,这黑色的影子竟然脱离了地面。站了起来,这十分不符合常理,就连住持眼睛都动了一下,然而诡异的事情还没有结束。那个小纸人碰的一声化作尘埃,这些烟尘全都被吸进了影子里。刚吸收没多久,影子不再单薄,竟然逐渐实体化,像个人了。等到它完全显露是更为吓人,因为他长得和那位被害的第一位皮影师一模一样。他依旧是那副紧张的表情。

这时候,住持眼见情势不对,就掏出火折子,又点燃了两根手指,这下,便有三根手指被点燃,烛火已由蓝色变成了绿色,他刚完成这一举动,周围便有了鬼哭狼嚎的声音,一道道烟起,呈现黑色,如同有意识般,从远处向着这院内飞来。

“我劝你就此收手,我这招魂引魄,招来的可都是厉鬼冤魂,纵使你有天大的本事,让我得手,也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早晚化作一缕冤魂手握操控,想投胎都不能。”话还没说完,他便露出一脸残忍的笑,看来这些被他招引过来的魂魄都是先前遭她所害的受难者的冤魂,只是没想到,生前被他毒害,死后被他操纵,甚至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不知何时,那位皮影师,从袖中伸出一柄武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墨玉一般的棒,说时迟那时快,这位手持武器,便向正在施法的住持打了过去。那些冤魂,听到了号令,纷纷赶到主人身前与皮影师斗作一团。

正当那住持洋洋自得之时,却闻到砰砰两声,又是两阵烟尘飘过,原来是又有两个纸人的影子活了过来,他们化作了人形,一个是一脸悲苦的中年男子,一个是一脸假笑的青年人,他们此时,眼睛滴溜溜一转,便诡异望向庭院正中间的住持,手中浮现了一样的黑棒,抬手便打了过来。

眼见自己所能用到的冤魂数量不足。这人便心中一发狠,再次点燃了两根手指,在5根手指齐齐点燃的情况下,火焰有绿色,变成了红色,将周围的一切映出血一般的光景,很是诡异

。这位大师,从来没有这样使用过5根手指,因为这件宝贝对他来说是杀手锏,不到万不得已,他是断然舍不得使用的,更何况,还是如此奢侈地点了5根手指。

其实这件法宝,也是有来历的。这法器学名叫枯木春,是罪大恶极之人被施以绞刑时,在其咽气的一瞬间,砍下其右手所制。由于该类罪犯,本身作奸犯科,杀气甚重,而吊死又是所有刑罚中最容易聚集死者怨灵的办法,两者相互加强,便使得这法器一旦制成,便可以招魂引魄,操纵无数冤魂为其所用。因此,此法器为江湖中正派所不齿。一旦被发现有人使用,必定会被群起而攻之。

自从这妖人得了此宝之后,从未敢大张旗鼓的使用,没想到了今日,连对面施法者的样貌都没看见,便一口气用了这些。

且不论他是否心疼,还有一件事让他心底一寒,那边是他这招魂引魄的法子,引来的冤鬼呼喊呼号之声已久,然而全府未见任何一人出来查看,这是什么情况?是全府人都在睡觉,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有觉察

“糟了,难道他们都已经中了梦入神机之术?”住持心中一寒,随即又想到,如果他们已经中了梦入神机,那我是不是也中了幻术?现在究竟是真是假?一旦产生了这想法,施法者便生起了别的念头,因为一旦中了幻术,争斗者所使用的一切法术便都只是在梦中而已,自己的本体在现实中可是没有任何防护的,如若被人钻了空子,只会落得殒命当场的结局。

事已至此,也便顾不得他的心尖儿宝贝了,一狠心直接点燃了剩余的手指,7根手指上的火焰由红色变成了黑色,本来还有些光明的院子,这下被他彻底造成了黑暗,别说是影子,现在就算伸手都不见五指。

“妖人,你若执意与我过不去,我们便斗些真本事,看看究竟,是你手段高明,还是我出手狠辣

?”只见此时,在原本黑暗无光的空间里却有一荧光的精魄,逐渐显露出来,这精魄身材魁梧,约有三米高,看不清面容,手臂粗壮有力,整个人家皮肤显出了轻紫的颜色,一现身便是一种凶神恶煞般的表情

呵呵呵,施法者得意的笑着,他炫耀道“这便是那手臂的主人,江湖中有名的强盗,他临死前,手上沾的人命案子不下百起,他好抢劫,更好杀人,有时甚至只为了过瘾,便屠了别人家满门,我经历千辛万苦,他被绞死之前好不容易取得这只手,在我多年的培养之下,又融合了许多冤死的冤魂,威力更是大超乎你想象。今日你与我争斗,我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让他吸了你的元神,祝我他日横行无阻。”

话还未说完,这恶人的魂魄便横冲直撞的出来,而且速度有十分敏捷,若是一般人很难脱离出他的攻击。

然而此时,却凭空出现了无数的细线,这些细线仿佛有生命一般,纷纷缠绕住着冤魂的四肢和头部,西线一紧,竟然操控起他的身体。施法者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进攻的架势立马少了几分,不出一会儿,他便整个被控制了起来,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妖人要到首次出现了惊骇的表情,黑暗之中却没有人答复,他也是发了狠,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跺脚,啥时间黑暗中阴风狂啸,他竟然是把自己多年来收集到的所有冤魂在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看这样子,若是不能逃生,便要拼个你死我活。

又是无数细线传来,覆盖屋子、分割出无数空间,眼见鱼死网破以求一线生机

啪的一声,贯彻灵魂,只听妖道大叫一声,原本还在施法的手蜷缩起来,整个人跪在地上,连头都抬不起来,又是啪的一声,这妖道便惨叫不止。第3鞭如约而至,这妖道仿佛知道了什么,高喊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知是哪位神仙用这打魂鞭,我把我的罪行都招了,任由你处置,就不要再使用这打魂鞭了吧!”

。他便一五一十地说出了自己的罪行。

早年间他投身寺院,不过却耐不了那清贫的日子,处处想着其他门道,有一日,不知是否是机缘巧合,在偷偷下去赌钱的时候,赢了本异常古怪的古书,说是那人赌钱实在没了银两,先将家里祖传的宝贝拿来抵债。其他人都不屑,他自是看了些经书道法,有些眼力,觉得可能是个好东西便收了过来,仔细研究之下,竟然讲的是招魂驱鬼的法子,他当下兴奋不已,便自学了起来。只是这门法术,需要有鬼魂驱使才厉害,他当时才14岁,到哪去找冤魂呢?于是便将主意打到了收养自己的老师那里,趁其不备将其打昏,又照书上的办法,以极其痛苦的手段,让这位待他如父亲般的住持,在怨恨与痛苦中虐待致死,这便是他收的第一缕魂魄,有了第一就有第二,随着他手上的魂魄越来越多,心也越发的狠了,最终坐镇兰若寺成了帮凶城中富贵的歹毒妖人。

住持痛苦大叫,双眼紧闭,只待他再次睁开双目时,却发现自己正躺在黑暗深处不知名的角落,4周都是木质的墙壁。他心下一惊,便伸手,想要去推那木墙,然而却发现手臂格外轻盈,定睛一看,手臂竟然是纸片,他霎时间明白过来,难道自己竟然也变成了皮影戏的纸片人?他想放声大哭,却发不出声来,毕竟纸片人怎么会有喉咙?又怎么能发出声响?任由他如何左右腾挪,自己却连站都站不起。等待他的,将是无尽的黑暗,直到箱子,再次被打开

次日,城中传来了一个轰动性的新闻,万香楼老板以及那些平时里凶神恶煞、仗势欺人的小厮们,一夜之间全部都消失了,不知是哪位高人为百姓谋这福利。此事就连经办案子的捕头都感到十分不可思议。这万香楼自己所养的那些护卫一个个人高马大,谁能在一夜之间不出任何声响,便将他们都掠走了。这事分明是不可能的呀,尤其是那老板娘,平日里做事便一肚子诡计,怎么可能暗地里里没留个暗道、密室之类的藏身之处,竟然连呼救的时间都没有,就这么被掠走了。

还有很多不明之处。其中一点便是,那第3个天天面带假笑的青年,也于当日失踪,再无人看见。

要说好事,那自然也是有的,万香楼老板都没了,自然有好些个群众便也欲进入这楼中那个内阁看。竟是个什么样的光景?只是这一看,便吓了一跳。

原来,万香楼的那个阁楼里面关了好些妙龄的女子。至于管他们的目的,众人一望便知,好心人们将这些女孩们救出,问了一下经过,才知道,这万香楼的老板娘,原本就是个人贩子,早年通过贩卖小姑娘,谋得了第一桶金。后来,在多年积累下,很是积攒了一笔不少的财富,随后又故伎重施,开了万香楼,从卖孩子变成了买孩子,抓些漂亮少女来,放入那个内阁供男人们享乐。

众人闻此皆气愤不已。先前那些经常进入内阁的人,一来是畏惧民众们群起而攻之,二来也是听闻了那诡异皮影师的留言,倒也不敢发作。后来有些好心人,将这些女孩送至他村,那些能记住自己家地址的,便给了些盘缠,助其回到老家。

离开了当地,这些女孩们所经历的痛苦往事,也许就能上告一段落吧。

人们都说,那位皮影师或许就是行走在人间的侠客,也有人说,那皮影师或许本就不是人,是她生前遭了莫大的委屈,死后便化作了精灵,维护着人间的平衡,更有人说,也许这和那皮影师根本就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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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古天神昆仑转世误打误撞来到了一个叫正辉大陆的世界。在种种的困难和挫折面前不放弃。最终返回神界。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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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樊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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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生下来就像只鸟儿,被困在世俗的樊笼中。笙息拼命挡住脸,企图掩住此生最狼狈的模样,却被萧寻风温暖的手轻轻拉下:“看着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笙息忽地愣住,那双满是泪珠的水眸定定看向他,只见萧寻风面色柔和,那张俊美的脸庞上同样狼狈不堪,想是因为她……心头一触……她哭了,所有的坚强都在萧寻风面前一一击碎,就像一座城轰然倒塌。“萧寻风。”笙息抿着唇,只唤了这么一声便不再说话,萧寻风也只静静看着她,不说话,眸子却温柔得不像话,明亮瞳孔中倒映的满满皆是笙息的样子。他伸手轻轻抚了抚笙息的脸,叹了口气,与之相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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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前的神话离奇殒灭,天地间的浩劫无声隐埋,线索与希望寄存于一丝血脉。他叫任尘,曾一招斩尽十八将,也曾在惊鸿天下时拂袖随风去,可怎奈逃不出冥冥中的宿命与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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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特别崇拜消防员的痴女一步一步打入消防队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