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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王廷钧见秋瑾发了脾气,连忙改口赔笑道:“算了算了,谁去告发你?何必生这样大的气!好啦,你把它收好就是了。这东西是千万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万一被外人看到了,告发到官,那就不好办了。这个再不提了,你还是赶快收拾收拾,和我一道到前厅去坐一会儿吧,应酬几句,马上就回来。”

秋瑾心头一转,为了把刚才的事儿岔开,便答应到前厅去见见叶德辉。她对镜抿了抿鬓发,正了正衣襟,便跟着王廷钧,向前厅走去。

前面大厅上,已经摆开了筵席。叶德辉和长沙著名士绅黄自元、青年秀才许崇熙、梁稚辉等正坐在酒筵上高谈阔论。叶德辉身边还坐着几名歌伎,怀抱琵琶,调弄弦索,随时准备弹唱侑酒。

秋瑾出来相见了,坐下陪话。寒暄之后,少不得就谈到诗文上面来了。叶德辉问道:“久闻秋女士才名,清词丽句,传遍岭南,但不知近来又有什么新作否?”

秋瑾道:“禀性平庸,又为家务纠扰,并无什么新作。”

黄自元抚着唇上的短髭笑道:“女士过谦了。最近鄙人就有幸读到女士的一首《临江仙·题秋灯课诗图》:‘懿范当年传画荻,辛勤慈母兼师。丸熊篝火课儿时,三迁媲孟氏,折管授羲之……’温文典雅,端的是不同凡响!这不就是女士的近作么?”

秋瑾道:“黄先生弄错了。这首词乃是儿时之作,肤浅得很的,提起来实在令人汗颜。”

叶德辉哈哈一笑道:“话也不能那么讲。你这首词,仁孝之情,溢于楮墨,原是很好的。圣人说:温柔敦厚,诗教也。纵观近来诗坛,只因受到康梁戾气的毒化,诗词中也充满了悖逆之气,大失温柔敦厚之圣意,那倒是很令人气愤的。”

秋瑾听了,冷然一笑道:“照大先生说来,屈原《天问》,愠怒形于词藻;”杜甫“三吏”“三别”,更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句;“恬淡闲静如陶渊明,也有‘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那样的句子,岂不都是有失于温柔敦厚之旨,都应该斥为悖逆了吗?”

叶德辉不知道秋瑾这青年女子有这等厉害,猛然受到这样的抢白,一时间竟答不上半个字来。王廷钧见了,连忙起身圆场道:“大先生乃是文坛领袖,诗国名家。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多少?今后还望大先生多多指教才好。好了,这个暂不谈了。今日是大先生和诸位名流赏脸,盛会难得,还是让这几位大姐唱几支好听的曲儿,助助各位的雅兴,大家开怀多饮几杯吧。”

众人听了,也都帮助圆场,连声道好,从而把一场尴尬局面掩盖过去。

几位唱曲儿的大姐,抱的抱琵琶,拿的拿三弦,先唱了一段关汉卿的《双调碧玉箫》:

怕见春归,枝上柳絮飞。静掩香闺,帘外晓莺啼。恨天涯锦字稀,梦才郎翠被知。宽尽衣,一搦腰肢细。痴!暗暗的添憔悴。

你性随邪,迷恋不来也。我性痴呆,等到月儿斜。你欢娱受用别,我凄凉受用迭。休谎说,不索寻吴越。咱!负心的教天灭!

席上樽前,衾枕奈无缘。柳底花边,诗曲已多年。向人前未敢言,自心中祷告天。情意坚,每日空相见。天!什时节成姻眷?

刚唱得三阕,王廷钧见叶德辉并无兴味,便挥挥手教她们打住了。他又命人抬上礼盒来,请叶德辉过目,一边起身把盏道:“晚辈这次得补吏部,进京供职,全靠大先生和诸位乡前辈鼎力栽培,感恩戴德,没齿难忘,些须土仪,聊表寸心,伏乞笑纳。”

叶德辉瞟了一眼礼盒,见那礼物倒也丰盛,麻脸上才有了一些笑容。他仰身往椅背上一靠,呵呵假笑道:“何必破费,何必破费。不过,子芳此次进京,鹏程伊始,诸事都以谨慎为好,切不可学我省谭复生那个样子。想那谭复生,原也是书香门第、帅门子弟,翩翩佳公子,少时从瓣姜先生读书,也是颇露头角的。谁知他后来读书不检,交友不慎,中了西方邪说和康梁魔道之毒,趋新骇俗,无父无君,又不听我辈忠告,终至身败名裂,坏了自家性命,还要累及亲属桑梓,岂非可惜得很!”

梁稚晖还是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年轻秀才,听了名师的高论,也把脸儿一红,插嘴说道:“提起谭复生,也的确令人惋惜。早年开南学会时,我曾听过他的演说,当时对他的学识胆魄还是很佩服的。谁知他应召赴京后,不到一月时间,就惨遭大辟,授首西市了。如此奇数,就是在史书上也可说是罕见的了。”

黄自元夹了一筷子鸡肉,正在慢慢地咀嚼着,听了梁秀才的话,冷笑一声答道:“什么学识胆魄?不过是狂妄罢了。我看过他写的《仁学》稿本,其中竟有这样狂悖的语言,如‘奇渥温·爱新觉罗诸贱种异类,凭陵乎蛮野凶杀之性气,以窃中国!’‘二千年来之政,秦政也,皆大盗也!’‘君末也,民本也,天下无有因末而累及本者,亦岂可因君而累及民哉!’‘夫彼君者,犹是耳目手足,非有两鼻四目而智力出于人也,亦果何所恃以虐四万万之众哉!’你们听听,他这都是讲的什么话?真是大逆不道,狂悖之极,岂有不杀头之理?”

秋瑾和这些人坐在一起,早就不自在了,这时更加按捺不住,不禁微微一笑,回话道:“听先生这样的高论,那末,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等也都是该杀头的了。而且孔孟圣贤,也有‘独夫民贼’‘民贵君轻’之说,岂不更应该服上刑了么?”

黄自元虽是长沙城中的著名士绅、饱学先生,被秋瑾一问,也被弄得张口结舌、无言答对,两眼直直的半天答不上话。叶德辉却转过麻脸来,眯眼望着秋瑾,阴险地笑道:“刚才提到谭复生,倒教我想起一件事儿来了。上次省宪会同浏阳县衙,查抄谭家,听说其它东西倒也罢了,只是谭复生的手稿遗墨,却都不翼而飞,未见片纸只字,此事实在是很令人纳闷的。谁都知晓,谭复生不好声色娱乐,半生潜心学术,诸体擅长,著述甚富,怎么他家中竟会没有留下一点儿遗墨呢?这是很难令人信服的。揣测情理,我想一定是有人暗中转移了。秋女士与谭家相知多年,过从密切,听说此次谭家编管后,秋女士还曾多次去谭府探望,但不知对谭犯遗墨一案,也略知一二否?”

听到叶德辉提起谭嗣同遗墨之事,王廷钧被触痛了心病,顿时紧张起来,坐立不安,端着酒杯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了。

秋瑾却微微一笑,从容自如,毫不畏惧。她等叶德辉讲完后,才从容地答道:“我同李润娘情同姊妹,又都是闺阁女子,不懂得官场的习惯,不像有些大人,今日人家有势,便去奉承巴结,何等亲密!一旦人家出了点什么事儿,却又转脸不认人,不理人家,甚至还反脸为仇,落井下石,无所不用其极。我这个人愚鲁难及,是不懂这些的。谭家出事后,夫人病重,无人过问,十分凄凉,我确曾前去探望过几次,也不知大先生以为该也不该?至于谭复生先生的遗墨,此乃省县有司之事,想他门生故旧满天下,何处不可收藏,与小女子又有何干系?”

叶德辉仔细观察秋瑾神色,见她从容镇定,形色严厉,知道这女子也不是好惹的。他手中并无证据,且又碍着乡门生王廷钧的面子,不好发作,也就只得改容赔笑道:“当然,当然。叶某也不过是偶然想起此事,随口问问罢了,与少夫人自然是毫无干系的。”说着,他又回头对王廷钧道:“子芳!你如今已是朝廷命官,吏部主事,不比往常了。刚才我说的这件关于谭复生的遗墨之事,乃是一件大事,你进京后,也应留心打听打听才是。”

王廷钧见秋瑾在叶德辉的追问面前,雍容大度,沉着镇定,应付裕如,毫无破绽,他那颗悬着的心也就落下来了。他惊魂已定,听了叶麻子的话,也不再感到紧张了。他一面提起壶来给叶德辉斟酒,一面侃侃回答道:“谨遵宪教。想那谭复生乃国事要犯,岂能让他的遗墨有一字漏网?晚生此次进京,一定特别留神查访,只要一发现线索,立即禀明大先生,决不有误。”

这时,内厨已经陆续送上菜来。王廷钧夫妇又陪着他们畅饮了几巡,叶德辉等吃得酒醉饭饱,才告辞而去。

王廷钧送走叶、黄等人后,对秋瑾道:“好险好险,差点被这个叶麻子戳穿馅儿了。不过,你这人也太嘴头厉害了,酒席筵前,一句也不放让。这些士绅名流,都是土皇帝、地头蛇,官府都要怕他们三分。平常百姓,谁还敢得罪他们?弄不好,一个大红帖子把你送到官里,轻者失财受累,重者家破人亡。这样的人,你又何必顶撞他做什么呢?”

秋瑾道:“你要怕,你去巴结他们好了。我是这个本性,改不了的。要不,我们还是分开算了,免得连累你!”

一听说分开,王廷钧又吓软了,连忙打躬作揖赔笑道:“你看,你又恼了。我也不过是为你好罢了。明天我们就启程进京去了,还巴结他做什么?”说着又凑近秋瑾耳边,低声道:“只是你那个抄本,一定要收藏好,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今日我在酒席上帮了你,晚上可该随和一些儿,报答报答我了吧?”

秋瑾回头横了他一眼,嗔道:“我知道收藏,谁要你这么婆婆妈妈的,轻浮些什么!”说完,便往隔壁房中找忆红继续收拾行装去了。

王廷钧也开心地唱着小曲儿,摇摇摆摆,到外头去寻他那班狐朋狗友,鬼混去了。

94

这次王廷钧捐了个吏部主事,进京去供职。秋瑾便带了忆红、莲香、四黑三人同行,帮他们去找罗英。

她们坐的是英商太古公司的长江大客轮。

莲香虽然心中悼念亲人,心情悲痛,但她究竟还是个孩子。她过去从未出过山村,这次是第一次远行,一路上经过的又都是繁华口岸,特别是上了大客轮后,看到这新式的轮船,上下三四层,比她在水罗村和浏阳县城看到的最阔气的房子还要高大、敞亮、新奇、漂亮得多。这种过去从未接触过的崭新的生活,冲淡了她心中的悲戚,使她的心情,时时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之中。

四黑也是第一次走出山村,走向一种新的世界。一路行来,他也是事事感到新奇的。他正处在十八九岁,充满活力和幻想的岁月。虽然这次朝廷政变,在他的生活中,也投来了巨大的波澜。但是,他一点也不悲观。他心中很少伤感的情绪。他为谭嗣同、罗六爹、李夫人的死,感到无比悲愤;为罗英的下落不明感到担心;对今后的前途,也感到有些迷惘,但是新的生活却在他的心头燃起了新的希望。特别是这次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同作一次如此充满新奇刺激的旅行,就更加使他感到兴奋了。他容光焕发,精神抖擞,一路上主动争取做各种事情,照顾每个女眷,简直像个长出远门、很有旅行经验的男子,比过去在山村时,显得机灵、活泼多了,从而赢得了王廷钧、秋瑾夫妇和所有女眷的喜爱与赞扬。

惟有忆红是心事重重的。

她想起自己的身世,感到无比的伤感。祖父英勇战死,父母遭厄身亡,自己刚要成年,便坠入了烟花,差点陷入火坑之内。幸亏谭七爷仗义相救,她才能脱身苦海,保住了女儿的清白。后来在“重庆号”海轮上和在浏阳寓居时,她又与罗英之间建立起了纯真的爱情。他们朝夕相处,互相爱慕,从此使她的生活揭开了新的一页。加上谭嗣同夫妇宽仁慈爱,有如重生父母,更使她的心中充满了幸福之感。现在,一切都破灭了。谭嗣同被难,李夫人惨死,罗英流落异乡,不知去向。从前她对生活的种种幻想,现在都像一座座沙山一样,眼看就将全部崩溃。不久前,她对生活怀有的许多憧憬,一下子也都将化为泡影。现在罗英成了她生活中惟一的希望。她的心时刻都在为罗英的下落不明而充满焦虑。这次去上海、北京,能找到罗英倒也罢了,如果万一找不到,那她该怎么办啊!她简直不敢想下去!这种不祥的念头,经常苦恼着她,使这个刚强乐观的女孩子,也产生了一种悲观绝望的、有时甚至是充满了无名怒火的情绪。

这一天,江轮过了彭泽县和马当峡,前面就是小孤山了。一座陡峻的石山异峰突起,岿然屹立于大江之中,与南岸的彭郎矶、大孤山遥遥相对,形势十分险峻。这里原是彭玉麟与太平军激战过的地方,轮船上的乘客们都纷纷跑到了甲板上,倚着船舷,观赏那著名的江山胜景。秋瑾也带着四黑、莲香等到甲板上去了,只剩下忆红一人留在舱里。她一听到彭郎矶三个字就有气,满腹愁忿,也懒得去看,只推说身体不适,留在舱中假寐。

这时,天色已近黄昏。江上晚霞明丽,夕阳似火,正是“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的时分。舱房内已逐渐暗下来了。忆红独自一人躺在客舱内的卧铺上沉思,忽然听到舱房门轻轻地一响,房门被打开了,进来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她心中一惊,急忙爬起床来,定睛一看,原来是王廷钧,心中立即警觉起来,并且坐正了身子。

那王廷钧进得舱房,首先反过手去锁上了房门,才笑嘻嘻地向忆红走来,乜斜着眼儿说道:“我的好姑娘,大家都在甲板上观赏名胜江景,你为何一个人闷坐在这里?呵!对了,常言道哪有女子不怀春,哪个男子不钟情。一定是红姑娘感到寂寞无聊,发了春兴了吧。来!让大爷来陪你散散心儿!”说着,就要坐到忆红身旁。

忆红满心厌恶,闪到一边,说道:“请大爷放尊重一些。大爷如今是进京供职,要去作京官的人了,可不要坏了官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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