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明白红钰初来乍到,对这件事情的不解与震惊,但是这件事情自己却已经见怪不怪了,随即安慰道:“没事的,人各有命嘛,而且这次张公子还算晚的了。”
红钰诧异,问:“什么晚了?”
凌飞回:“也没什么,就是那金如玉已经有好几次让我们替她做媒,但是每次与她相亲的男子都是不出三天就身患恶疾,撒手人寰了,至于这个张公子也还算好,是在三天前病逝的。”
红钰听完,已由之前的震惊换成疑惑,问道:“你刚才说,好几次为金如玉做媒,所有与她相亲的男子都无一幸免,全病逝了?”
凌飞:“是呀。”
红钰:“都是得什么病?”
凌飞想了想,说道:“好像是,哦,是麻风。”
红钰:“还有呢?”
凌飞:“没有啦,就全是得麻风死的。”
红钰笃定道:“这怎么可能都得麻风呢,这其中金如玉一定有问题。”
凌飞:“有什么问题,这金小姐自小便在福临镇长大,这与她相亲的男子病逝,她自己心里也不好过呀。”
凌飞说完,红钰心里的不安仍然在不断伸延,这一切明摆着是那金如玉有问题,但是这些人却全都同情她。
现在看来,如果自己贸然的调查金如玉,估计会被这些人给误会自己图谋不轨吧。
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自己虽然法力尽失,但是想着自己怎么也要在这里生活,如果事情皆因那金如玉而起,那么想必日后也是一个祸害,所以必须得要想个办法验证一下。
突然,灵光一现,自己当初在天界被追赶之时,青幽曾事先把自己的玲珑乾元囊交给自己,里面可是有很多他压箱底的法器,有一些不需要法力便可使用,兴许对自己调查之事有些用途。
然后,便恰巧看到云墨从外面进来,于是兴冲冲走到云墨面前,云墨见此人挡着自己,便向左侧走,而红钰也往左侧移动,云墨往右侧,红钰也往右侧,几个来回之后,云墨知道红钰是诚心堵自己。
云墨站定,问:“找我何事?”
红钰:“云墨,那个你之前救我的时候,我随身有个锦囊,不知你替我放哪里了?”
云墨疑惑,随后便想起之前扔他衣物的时候,小厮告诉自己说他有一个锦囊,里面虽然什么也没有,但是看着还挺精致的,于是便让人给留了下来。
今日,红钰突然问自己要,于是便起了逗弄之意,笑着说:“你当初衣衫褴褛的,全身衣服都扒干净了,没看到有什么锦囊呀。”
红钰对于其中揶揄之意毫不在意,而是语带急切的说:“什么都没有?那你能带我去当初救我的地方吗?我想应该就在那附近可以找到。”
云墨没想到一个普通的锦囊,既然能让面前这人这么急迫,随即便说:“无非一个锦囊,干嘛还要让我费周折带你去找?难不成是你心上人送的?”
红钰:“没有心上人,那个……”红钰想了想之前青幽对自己的背叛,痛定思痛道:“那个锦囊是我的一位故人所赠,他在临终前将锦囊赠与我,说让我每次看到,都能想起他的音容相貌。”说完还惆怅的叹了一口气。
云墨听完内心有些动摇,想着既是故人之物,便应早些归还,看着红钰黯然神伤的神情,于心不忍道:“你跟我来。”
红钰有点迟疑,但是眼看着云墨往后院走去,便只好跟上。
红钰跟着云墨,很快就在云墨的书房门前停住,云墨推开房门,对红钰说:“你就在外面等着。”说完就独自进去。
红钰就在门外等,半炷香的时间,只见云墨拿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盒子出来,云墨将盒子递给红钰,红钰疑惑看着云墨,云墨看他磨唧,便说:“给你的,拿着呀!”
红钰伸手接过,打开一看,玲珑乾元囊就置于其中,拿出来仔细看看,发现并没有任何破损,再笑着看向云墨,问道:“先前不是说没看到吗,怎么现在?”说完还戏谑的挑了一下眉。
云墨觉得现在自己有点无地自容,暗自后悔:早知道就不给他了,但是人设告诉云墨自己要高冷。
随即,便说:“东西是我你救时无意发现的,这东西去留大可看我心情,倘若我将它执意放我这不给你,你能奈我何!”
红钰听完,觉得现在的云墨还是不要再说话激他,免得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自己,然后,红钰反应过来,对云墨说:“啊,那个,云墨,我听说张公子三日前病逝了,我想去看看,可以吗?”
云墨不解,疑问道:“哪个张公子?”
红钰:“就是之前,金如玉不是找我给她做媒吗,然后我就把云来客栈的张公子介绍给她了。”云墨想了想,确实有这回事,遂问道:“你去干什么?”
红钰:“再怎么说那张公子之前也是我在为他和金小姐撮合,现如今张公子病逝,作为他的媒人,我想去送他最后一程。”
云墨:“这些日子我怎么没见你对其他事情上心呢,这来了快半月了,也就金小姐这一单生意,而且还没做成。”云墨看着红钰,有点恨铁不成钢。
红钰听着云墨对自己的教诲,连连点头,之后,云墨想着这人留在店里,的确没什么事情让他做的,便气道:“鉴于你这些日子的表现,我决定扣掉你的工钱。”
红钰对于钱是一点概念都没有的,说到扣钱也连连说是,好的,云墨见他态度还算诚恳,便大发慈悲的说:“去吧,不过早去早回。”
红钰本还在听云墨说教,结果却听到云墨让自己去,于是便说:“嗯,好的,一定早去早回。”
说完便把盒子递回给云墨,拿着玲珑乾元囊去张宅了。
张家全院上下挂白,今日张公子就要封棺下葬了,红钰赶到时,就看到张家正在让人钉棺,说时迟那时快,红钰快速跑到灵堂前,忙去扒拉开钉棺的人,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听,听我说,这张公子还不,不能下葬。”说完还趴着棺材盖上大喘气。
这张家办白事,全院上下悲痛不已,这眼看着要下葬入土为安了,结果突然闯进来一个人,穿着大红冲霉头不说,还大言不惭说不能下葬,这完全是来拉仇恨的。
张老板看着这个打扰自己儿子的人,气不打一处来,气愤的指着红钰:“你,你是什么人,今日我儿下葬,你跑来捣什么乱!”
红钰把气喘匀了,站起身,看着这一整院的人,往前走到张老板面前,正色道:“想必你就是张公子的父亲吧。”
张老板狐疑的打量着红钰,说:“正是,不过你是?”
红钰:“张老板,我是鹊桥轩的媒人红钰,这张公子之前是我撮合他与金小姐的。”
一听到这,张老板理解了红钰为何穿一身红,来自己儿子的灵前了,随即语气稍微柔和的说:“原来你就是替我儿子说亲的媒人啊,刚才有些失礼,还望见谅,只是我儿福薄,无福消受红媒人为他说的媒了。”
红钰看着面前这位痛失儿子的父亲,内心很不是滋味,想着自己此次来这里的目的,对着张老板说:“张老板,我来这里其实不光是来吊唁张公子的,其实我……”红钰看了看张老板,接着说:“我觉得张公子可能不单单是身患恶疾这么简单。”
红钰一说完,张老板猛的抬头看着红钰,不确定的说:“红媒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红钰说:“张老板,只要你让我看看张公子的尸体,我就能确定张公子的死因。”
一听这话,站在一旁的一位妇人立马阻止,并说道:“开什么玩笑,我儿子现在已经要封棺下葬了,之前所有法事都已做完,现如今你却要开棺,你究竟是何居心?”
张老板也附和:“对呀,这人都死了,理应尽快入土为安呀。”
红钰:“是,这张公子逝世的确应该早些下葬,但是我刚说了,我能查出张公子的死因。”
“我儿子不是病死的吗!”张夫人说。
红钰:“张老板,张夫人,如果我告诉你们张公子的死亡,是有人故意为之呢。”
张老爷和张夫人听完,诧异的看着红钰,红钰接着说:“据我所知,已经有好几位年轻男子都是与张公子得同样的病死去的,而他们生前并无任何交集,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在死前,结识了玉器店的金如玉。”
听完,张夫人有点不敢置信,问道:“你是意思是,我儿子病逝,一切都是那金如玉所为?”
红钰:“也不能说绝对,只要让我看看张公子的尸体,但我敢保证,张公子的死,绝对不简单。”
“你拿什么保证?”张夫人问。
“现已至此,我只好明说了,我呢虽然现在是媒人,但是我以前也是跟一位得道高人学过法术的。”
“法术?”张老板问。
“就是指可以用来降妖捉怪的。”红钰解释道。
“妖?你是说金如玉是妖?”张夫人惊呼道。
红钰真的要佩服死这张夫人的理解能力,但是现如今还只是猜测,不能搞得人心惶惶的,于是便说:“一切还得查明真相才能知道。”
“怎么查?”张夫人问。
红钰都要无语了,合着之前自己说那一大堆都白说了,但也不好计较什么,便只好说:“首先,我得要看看张公子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