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寿从身旁的干柴里挑了三根木棍出来,用斧子将一头削尖后,递给了萧夜与李默豆一人一根。
“应该差不多了,我先尝尝看!”
说着,郝寿拿起手中的木棍插起一只野鸡。
凑到嘴边吹了几下,他扯下一只鸡腿咬上了一口。
“嗯……还没熟,你俩待会儿再吃!”
郝寿这般说着,脸上却是一副极为享受的模样。
等到李默豆与萧夜回过神来,纷纷拿着棍子捅了郝寿一下,然后迫不及待的插起一只野鸡,也都开始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树林里便就响起了三人的呼喝声。
“来,喝酒!”
“走一个!”
“好酒!”
“给我再来一口!”
“萧师兄,你这酒量不行啊!”
“你给我,我还能喝!”
“你别逞强,来,郝寿,咱们喝!”
……
等到手中的酒壶见底之后,三人心满意足的躺在了树林中的草地上。
除了火堆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响,树林里一片寂静。
郝寿叼着根杂草,在嘴里左右来回的晃着,显然酒还没有到位,萧夜闭着眼睛,那模样已然是有了几分醉意。
李默豆虽是一脸通红,但却颇为的清醒。
“郝寿,没想到你这酒量如此了得!”瞧着郝寿连脸都没红,李默豆感叹道。
郝寿转头瞄了李默豆一眼,一副高人姿态道:“胖爷我乃是“云溪镇酒仙”,莫说这点酒,再来两斤也是不在话下。”
“只可惜,下次再喝,估计就是二十天以后了。”
李默豆轻声呢喃一句,望着上方的参天古树,渐渐陷入了沉思。
那王财既然敢对自己与萧夜痛下杀手,想必他口中的林师兄必然不是等闲之辈,否则他怎会如此肆无忌惮。
虽然不知道那林师兄是何方神圣,但既然他还只是外门弟子,那么必然也不可能赶在“执法殿”之前找到自己。
从打伤王财到现在,也已过去了近一个时辰,想必用不了多久,“执法殿”便会寻到此处,既是如此,还是让郝寿先行离去为好。
李默豆思索过后,冲郝寿开口道:“郝寿,你先回去,不然待会儿“执法殿”的人寻来,你难免受到责罚。”
“怕什么,不就是五天禁闭吗!兄弟陪你们一起受罚就是。”
郝寿一脸凛然的开口,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李默豆闻言也是颇感欣慰,可眼下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他刚要开口,一道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蓦然响起。
“那就跟我去“执法殿”走一趟吧!”
李默豆心里咯噔一下,这声音不是“执法殿”王长老,又是何人!
有了几分醉意的萧夜在王长老声音响起的一瞬,打了个激灵,只比李默豆与郝寿慢了那么一秒,也是从地上迅速站起了身来。
“见过王长老!”
李默豆拱了拱手,冲着落在身前的王长老行礼道。
王长老冷漠的扫视了三人一眼,当瞧见那把不断有油渍滴落下来的飞剑时,王长老愣了片刻,神色很是复杂。
李默豆见状,也顾不了许多,连忙把飞剑和酒壶收回了储物袋。
“王长老,其实……”
李默豆刚要解释,王长老面色一沉,满脸肃然之色。
“休要多言,到了“执法殿”自然有的是时间让你解释。”
说着,王长老右手一挥,一道白色光幕出现在他身前,接近着,在他大袖一扫之下,李默豆三人直接被一阵狂风卷入了那光幕之中。
当王长老走进光幕的瞬间,那光幕虚空一闪,消失在树林之中。
云渺宗共有四脉,而那“执法殿”,则是座落在揽云峰山腰崖壁处,面朝云海,背靠绝壁,远远望去,就如同漂浮在云海之上一般。
与落霄殿相比,“执法殿”虽然少了一份恢宏豪华,但那通体黑色的砖瓦与巨柱,却是让人顿感威严与肃穆。
当一道白色光幕在殿内出现时,王长老一步踏出,李默豆等三人紧随其后也走出了光幕。
“执事,人已带到!”
王长老恭敬的拱了拱手,待宁洪川颔首后,王长老来在一旁的那张椅子上坐了下去。
大殿正中的太师椅上,宁洪川严肃的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情绪,给人一种极为强烈的压迫感。
在他那深邃的目光一扫之下,萧夜与郝寿额头上即刻出现了豆大的汗珠,就连呼吸似乎也快要停滞一般,之前喝的酒顿时就醒了大半。
“李默豆,你可知罪!”
宁洪川谈谈开口,语气虽是不重,但却释放出一股莫名的威压,李默豆闻言,心中也不由紧张了起来。
“弟子知罪。”
李默豆低着头,恭敬回道,本来他想要解释,但在宁洪川凝视之下,却也不敢开口。
王财的伤势,宁洪川也已瞧过,浑身早就没了一块好肉,最深的一处,就连骨头也都是清晰可见,让人触目惊心。
宁洪川作为“执法殿”执事,竟也想不出云渺宗有何法术能伤人致此,莫非这李默豆使用的,并非云渺宗的法术?
这李默豆今日才成为外门弟子,又是如何习得这般诡异骇人的法术?
这一刻,宁洪川的心头也是生出许多的疑惑,但在他的脸上,始终看不出一丝的表情。
“你是用何法术打伤了王财?”宁洪川神色如常,平淡道。
李默豆心知这宁洪川不像萧夜那般容易糊弄,若是撒谎,恐怕是一戳就破,若是实话实说,那这宁洪川又怎会相信世间有如此诡异之事。
一时间,李默豆也是没了主意,愣在原地许久不曾做声。
宁洪川见状,目光望向了王长老。
“王长老,你先将其余二人关入洞府思过,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单独询问李默豆。”
宁洪川说完,王长老答应一声,而后卷起萧夜与郝寿二人化作长虹,飞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