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沥，超世界比尔大道的S112公寓259楼的灯火彻夜通明。
外来客人必须从最高处接受检查，才能进入下一层，最后进入地面，获得行动自由。
“欢迎光临112公寓，”逼真的女性提示音对刚进入259层的陌生人说，“请接受通行验证。”
牛晶用手接触了面板，巨大的基因图分析仪开始对人体关键DNA片断进行解析。探索家穿透实验室为牛晶虚拟的皮肤和网状毛细血管，准确进入细胞组织。如果99%的抽样细胞符合要求，系统将放行此人。
70%，71%，72%，人们的心情都十分紧张。心电仪也表明牛晶情绪不同寻常。
牛晶对波克使用过的生理数据进行过改良，这些数据将决定所有人的命运。
82%，83%，……89%，短短的几秒种似乎成了很漫长的岁月。一切进展顺利，时间好象在静静地流淌，又象在等待什么奇迹。
97%，98%，99%，呼吸全部停止了，世界安静得出奇，空气凝固了。99%停留了15秒钟还没有动弹，牛晶似乎消失了一样，心电只显示出垂危的跳动，一波低于一波，象池塘里落石荡起的波澜在平息平息。终于，心电消失了，牛晶面无血色，呼吸越来越弱。
“赶紧做机器呼吸。”谢地斯说。
“他死了吗？”有人问。
“也许没有，除非心跳停止1分钟。”
天色开始暗淡下来，黄昏的阴色投向了巨大的大厅。人们开始散去，等待死亡降临。
时间依然很慢，大家都饿了，但没有人去动从楼下送来的方便食品。每个人的心思都不一样，但也许都在祈祷着什么。
窗外不远处有很多高大挺拔树木，那是城市公园培养的人工树种，已经存活了100多年了。和这些植物比起，人类的生命显得多么脆弱和孤立无援啊。落日悄然躲进了树林，把一片昏昏然的霞光撒给了城市，撒给了这些等待命运判决的人们。
就在这时候，一个醒目的数字很突然地跳动出来：“100%”！
也许过了几秒钟才有人看到它。
“快看那！”
“100%，100%……”
“是的，是100%。”
“牛晶通过了，嗨！他通过了！”
人们欢呼着，有几个人好象从梦中醒来，对眼前的一切将信将疑。
的确是100%，只见心电逐渐恢复。
时间过去了1分钟零5秒。
屏幕显示：“机械装置不能通过系统！”牛晶携带的两名机械战士被滞留在外，这意味着几乎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帮助他了，一切都得靠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