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祀恢复记忆后愣了好一会儿神,抿唇沉默,突然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视线,她抬眸与空言对望。
“……晏梳秋……?”栾祀呆愣道。
空言那双银眸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没应答。
栾祀自顾自道:“对……不是他……”
她双手捂着脑袋,神色痛苦:“我也不是骄阳公主……”
但是心很疼。
那一世,有太多的迫不得已和血海深仇。
空言脚踏着云中宫殿那虚无似云的地板,目光悠远,他答:“是。”
栾祀怔住。
空言不再多话,抬手要将栾祀扔往下一个位面。
栾祀连忙阻止,她哀求道:“不,让我缓一缓好不好?还有你也别把我记忆封了……”
她娇俏小脸皱成苦瓜,紧抿着唇看向空言,唇瓣都发了白。
“……”空言平静地看了她半晌,“好。”
他指了个方向:“那儿,去歇息吧。”
是宫殿的一间卧室,栾祀才发现——原来实体云的床那么软那么软那么软!
她在床上打了个滚,舒服得长叹一口气,然后,闭眼,睡着了。
空言缓缓踱步出现,垂眸看她有些疲惫的睡颜,指尖轻揉描开栾祀紧蹙的眉头。
他忽地笑了,是很浅很浅的笑容。
如果栾祀醒着看到,绝对会恍惚。
因为这笑容,和晏梳秋竟有九分相似。
一样,温柔。
空言坐在云旁,眼帘半阖。
他轻唤她:“祀祀……”
高高在上的造物主神情有些委屈:“你怎么不记得了呀……”
……
栾祀一觉睡醒后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后睁开眼,谁料眼前情景一晃,下一刻就在一个西欧宫廷风的卧室里醒来。
一枝新鲜的血红色玫瑰花突然出现在她眼前,栾祀顺着花抬眸望去。
入目,银发红眸少年,正嘴角扬起一抹不冷不热的笑,那萦绕着邪肆气息的血眸狭长漂亮。
少年生得精致,皮肤白皙,鼻梁高挺,就连微抬的下巴曲线也那般优美。
栾祀卷翘的长睫扑闪了几下,她回过神来,偏头瞧他:“隐?你怎么进来了。”
少年收回探究的目光,甜软笑了:“隐一想到今天将成为您的骑士,太激动了,恕我冒犯,阿洛栾夫人。”
栾祀理了理睡得有些凌乱的衣襟,轻笑道:“既然来了,那就服侍我穿上这繁琐的裙子吧。”
隐右手搭在左肩前,曲身应道:“是,我的夫人。”
栾祀打开衣柜,随手指了件裙子。
隐小心翼翼将裙子取出展开,栾祀配合地穿上。
这是一套黑天鹅与红玫瑰的组合。
黑色轻纱大裙摆,身姿曼妙,腰线纤细自然,精致的金纹黑手套上还绕了一圈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而枝条上的刺早已被隐剔除干净。
帽上是黑红色轻纱叠加了一层金色网纱,也缠绕了一枝血红玫瑰。
最后唇上点缀一抹深红。
栾祀拎着裙摆转了一圈,欢快问道:“好看吗?隐。”
不经意间,隐的喉结滚动了下,随即他露出标准的笑容:“很好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