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的头还疼吗?”
屋里只剩下躺着的清萍和坐在他身侧抽泣的清云,“姐,你的头要快点好起来,我、我想看看娘,爹不让。”
清萍在心里再次长长地叹口气,睁开眼看向清云。
“你放心,我会让娘好起来了,等姐的头不那么疼了,我们就去看娘。”
理清了脑海里的记忆,清萍总算是在将那个出租车司机诅咒了千百遍之后接收了这个事实。
她被那不靠谱的出租车司机在接了个似乎是分手电话的空档,没有送到机场,而是给送到了比她出生的时间还要早上差不多十年的一九八三年。
她的豪华公寓、她的某知名品牌国潮服饰的特约设计师合约、她的几百万粉丝啊,就这样和他886了。
呵、呵、呵呵,她能怎么办,只能重新再来喽,好在这一世她有娘、有弟弟,还有个傻爹呢!
“姐、姐,你真的能让娘好起来吗?”
清云惊喜交加了一瞬,很快眼中的神色又黯然下来,“他们说,娘出的是水痘,已经到了什么晚期,没、没救了。”
水痘?呵呵,就韩延平那点水平,也就能做个这样的判断。
至于镇卫生院的那个孔大夫?清萍的双眼微微眯了眯,水平应该也好不到那里去。
“别听他们瞎说,娘不会丢下我们俩的,因为娘舍不得。”
“永山哥,清萍怎么样了,我来看看她。”
“你、你给我出去,我、我们家不欢迎你?”
院子里传来阮永山和一个妇人的声音。
清萍的双眼微微眯了眯,翻身坐了起来。
头一抽一抽地疼,因为起的猛了,清萍忙攥住身侧清云的肩膀,稳住了自己的身子。
“清云,去把菜刀拿来,把那个磨菜刀的石头也拿上。”
“姐,你、你没事吧?你要菜刀干、干什么?”
“没事,乘闲着我把菜刀磨一磨,我们好剁肉吃。”
“剁肉吃?”
“嗯!”
“永山大大,我想看看清萍姐,可以吗?”
院子里传来一声三四岁男孩的声音,清萍双眼中的冷芒一闪而逝。
“很快我们就会有肉吃,到那时候娘的病也会好起来。”
清萍推了一把清云,自己也从被窝里钻出来,坐到了炕沿上。
阮永山眼神复杂地看一眼扯住自己裤腿,穿着一身破衣服的罗全林,本要扬起来驱赶杨桂兰的高粱笤帚放了下来。
“走,娘带你去看清萍姐姐。”
杨秀兰留给阮永山一个哀怨的眼神后,牵着罗全林向着屋子走去。
“哧、哧、哧——”连续的磨刀声,有些刺耳。
“清萍,婶子来看你了。”
杨桂兰掀开补丁垒补丁的门帘,脚步跨过门槛后猛地顿住,“你、你这是在干什么,好端端的——”
这本死了的人好端端的坐在炕沿上,而且还磨着菜刀,对杨桂兰来说,这冲击着实有些大。
清萍的嘴角斜了斜,用力将菜刀在粗糙的石头上磨上两个来回,猛地扬起菜刀在杨桂兰兰的眼前晃去。
“我能干什么,这不,没死成吗,那就将有些杂碎剁了,好给我娘和我补补身子。”
“啊,杂、杂碎,哪里有杂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