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穆凌云上前扶住她,只见她双眼紧闭,已然不省人事。
沈玉川手捂着伤口,鲜血一滴一滴的滴下,脑海里回荡着无暇刚刚的话: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哼!可笑!我为什么要放过他!他冷笑了起来,这时钟鼎文率兵赶到,将他团团围住。
“哈哈……”沈玉川仰天长笑:“你们谁也杀不了我!谁也杀不了我!”长剑一挥,与众士兵厮杀起来……白衣浴血的沈玉川一剑横扫众人,杀出一条血路,运起轻功飞奔逃去。钟鼎文欲带众侍卫追赶,穆凌云喊道:“别追了!”看着怀中昏迷不醒的人儿:“先把她送回宫里去!”
沈玉川疾奔了一阵,只觉得脑袋空荡荡的,失血过多的他再也坚持不住跌坐在地上……“少主?你受伤了?”一个甜甜的女声问道。沈玉川抬头,看见一个青衣女子站在自己面前,那女子柳眉凤眼,脸型与柳柔有几分相似,正是被他派到宫中卧底的小静。
“你怎么出宫了?”沈玉川皱眉道:“不是让你好好留在宫里监视他们吗?”
“我的身份暴露了,皇上正四处派人捉拿我呢?”
“是吗?”沈玉川陈着脸说道:“一定是蓝月那个死丫头告的密,该死!”
“少主,你怎么会受伤的?”
“唉,一言难尽啊,你扶我起来!”沈玉川说着伸出手臂,小静抱住他胳膊将他扶了起来。
“你扶我先到客栈住下,等我伤好了之后,再回……”沈玉川话未说完,忽然怔怔地望着自己的胸口——在他的心口上,插着一把锋利的小刀,刀身已完全没入,只剩下一节刀柄。
沈玉川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伸出手指着小静,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没想到吧?你最忠实的属下,竟然会对你下手。”小静轻蔑地笑着,笑得花枝乱颤:“你就是太自负了,以为自己有几分英俊,几分才情,几分风流,女人们就会对你死心踏地。你错了!所以你要为此而付出代价!”
小静猛地将刀拔出,鲜血从沈玉川的胸口狂喷出来,像一道血箭,射了小静满身满脸都是。她冷笑着,那张清秀的脸在鲜血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妖娆诡异。
沈玉川终于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在倒地的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无暇颤抖的声音:“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他于是在脑海中默念着:“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一定……”
沈玉川的身体不动了,小静伸脚在他身上踢了两下,冷笑道:“少主,您不用担心极乐宫,小静会代您好好地将它发扬光大的。”
朝阳宫,轻纱幔帐里,无暇静静地躺在床上,太医们来来回回地忙碌着。
“混蛋!饭桶!朕养你们一个个的有什么用?”穆凌云大发雷霆。
“皇上息怒,您别着急,让太医们再想想办法。”纪宇在一旁劝道。
穆凌云气呼呼地回到无暇的床畔,轻轻抓起她的手:“无暇,无暇,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求求你快醒来吧!”
“皇上,二小姐带到了。”钟鼎文带着方洛莺走进朝阳宫。
“皇上,当天方二小姐所中的大约也是那种毒药。”
“那你是怎么解的毒?”穆凌云急切地问方洛莺道。
“我也不太清楚,只记得当时……我醒来的时候,满身都是血,我才猛然发现自己把钟大哥给刺伤了。”说到这里,她满脸愧疚地看着钟鼎文。
纪宇沉思片刻手捻胡须说道:“莫非这毒物的解药,便是人的鲜血?”转而又摇了摇头,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不对,不对,当时蓝月也曾被她所伤,也流了很多血,溅在她身上,为什么那时候她没有醒过来?”
穆凌云沉下脸来:“纪宇,你若是再想不出好办法来,朕就罚你去扫南前门!”
纪宇也一脸黑线,心说我好心帮忙反倒要挨罚,想办法这件事,好像不是我的职责所在吧?
众人忙活了一夜,也没能将无暇唤醒,穆凌云心急如焚,在无暇的窗前默默地叹气,很快天色亮了起来。
天渐渐亮了,沈玉川的身体静静地趴在草丛中,黑夜一点点被阳光驱散,新的一天,来临了。一只蚱蜢蹦啊蹦,蹦到了他的手背上……忽然,他的手微微动了一下……
车水马龙的京城里,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熙熙攘攘的人群过往,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这时一辆马车驶过,那马儿不知怎的受了惊,在路中央横冲直撞,赶车的车夫怎么拉都拉不住。
路上的行人纷纷逃向两旁,然而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子却来不及闪躲,眼看那马就要冲到近前了,那孩子的妈妈吓得几乎晕倒。就在这时,一个颀长的身影拦在了小孩儿的面前,一双手稳稳地抓住了马的前蹄,那马竟然再也不能向前动一步,从鼻子里喷着气,顺从地收回两只前蹄,老老实实地站在地上。
众人一阵惊呼,有的拍手叫好,只见那人身穿青布长袍,二十八九岁的模样,剑眉星眸,神态怡然,超凡脱俗,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那孩子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