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与世无争的山村,人们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没有尔虞我诈的欺骗,也没有险恶的人心。到处看到的都是人们淳朴的笑脸。
在一片稻田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裤腿高高挽起,正弯着腰插秧,
这时一个一身红衫的女孩儿站在田边喊道:“阿生!开饭喽!再不来可要被大家吃光喽!”
那男子抬起头,竟是俊眉修目,阳光洒在他满是汗珠的额头,亮晶晶的。他擦了把汗,呵呵笑着喊道:“就来!”
“快点!就你最慢了!”女孩儿再次催促道,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女孩儿名叫小红,一个多月前,她在村口捡到了他。
当时他浑身是血,吓得她本想逃走,可是这时他却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我……不想死……”她于是回过头,看着那满身鲜血却奋力求生的男子……
沈玉川被救了,这一次,他昏迷了好多天才醒来,他受了致命的一刀,扎在胸口上,却侥幸存活,这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大的意志,若不是因为他的心脏恰巧生得偏了些,只怕早已命丧黄泉。
当他睁开眼睛,以为自己到了阴间,可是看到的却是一张张生气勃勃的脸,然后那个野蛮的女孩儿一巴掌拍在他额头:“你这病猫!终于醒了!”
野蛮的问候,却带着亲切。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平淡而又温馨的生活,淳朴亲切的人们……沈玉川发现,自己没有死,这里不是地狱,而是天堂,在这里他可以放下一切重新开始。
所以,当村民们问起他的名字时,他答道:“我叫阿生。”他当这是他的第二次生命,他终于可以脱胎换骨,终于可以获得重生了……
无暇迷上了刺绣,每天都要绣一个花样子,直到把春花手头的那些样子都绣遍了,便开始照着花鸟草虫绣。
这天,她正在屋中闲着无聊,便拿起针线绣了起来。这时钟侍卫带着叶医师走了进来,自从她上次头痛过后,穆凌云担心她的身体状况,于是让叶子山为她定期检查。
无暇放下手头的活计,起身相迎。叶子山忙道:“草民拜见夫人。”
因为穆凌云交代过,在无暇的面前,决不可说出这里是皇宫,他是皇上的秘密,更不可告知她的身世。所以他也一直称她为夫人,从不多话。并不是他怕了皇上,而是他看的出来,穆凌云是真心爱无暇的,既然这样,便无需计较一切。看到他曾经的学生现在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也很为她高兴。
“夫人,您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你的心境一定要放轻松,如果记忆对你来说是痛苦的,就不要强迫自己去回忆。”
无暇乖巧地点头,忽听钟侍卫‘啊!’的一声。
两人同时转过头去,只见他手里捧着无暇刚刚绣的红梅傲雪图,一脸的惊讶,问道:“夫人,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无暇茫然摇头:“没有啊?”
“那这个,你是怎么会绣的?”
“我也不知道,绣着绣着,就绣成了这样。”无暇答道,想了想,问道:“怎么,这个图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的,而是……”钟鼎文话未说完,却被一旁的叶子山拦住了。
“钟兄弟,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告辞了。”
钟鼎文被他拖着离开朝阳宫,满头雾水地问:“叶先生为何拉我出来?”
“钟侍卫,我虽然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过去的记忆对于凤姑娘来说一定是非常痛苦的。而且你不经意的一句话,都很可能成为她回忆的线索。所以你要记住,以后你的言语中千万不可以有一点涉及到她记忆的东西,明白吗?”
钟鼎文吓出了一身冷汗,忙说道:“我明白了,多谢叶先生提点,以后我见到她,不说话便是。”
“也不用那么紧张,只是多注意些就好。”叶子山拍了拍他肩膀,然后告辞离开皇宫。
无暇呆呆地望着刚刚的那张刺绣,到底过去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们个个都不肯告诉我呢?叶先生是这样,钟大哥是这样,纪宇,莺莺也是这样。他们不说,也不让我自己想,他们都不了解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其内心是多么的痛苦。
她只知道,他们都是相公的朋友,偶尔会来探望自己,可是一旦遇到相公在家的时候,他们又会变得很拘谨,那种姿态,不是朋友只见应该有的。冰雪聪明的她,又怎会看不出呢?只是她一直都在装傻,她不愿违逆自己的相公,不想让他生气。
她很想走出这个院子,看看外面的天地是怎样的,但是她没有那样做。因为她知道这样他会不开心。不知何时,她已经将他的喜怒哀乐当成了自己言行的标尺,从不敢逾越。也许,这就是爱?
养心殿中,穆凌云飞快地批改着奏章,他要赶快做完好回去陪无暇。
纪宇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说道:“皇上,您这些日子真是干劲儿十足啊!”
穆凌云哪有功夫跟他废话,白了他一眼道:“多谢夸奖,好了纪丞相,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回家了。”
见纪宇赖着不肯走,他抬起头来:“怎么?还要朕拿着大扫帚敢你出去啊?”
纪宇挠了挠头,迟疑地说道:“皇上,有件事,臣不知当不当说……”
“你个臭小子,有屁快放,放完了快走!”
“是,皇上,那个……其实这是满朝文武们的意思,各位大人们觉得……皇上至今未有子嗣,都很焦急,想为皇上在立几个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