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月夜起身,双腿一软,差点摔倒。
苦笑一声,将炼制好的生命之液,端在手中,小心翼翼的喂给了银发女子。
“公子……您这么快就炼制好了?”
“唯手熟尔,同样的牛,普通人需要一两天,才能将骨与肉剃开,而大厨只需一首歌的时间。对我来说,几分钟,足够了。”
殷月夜经历了一场大战,又匆匆忙忙的救治银发女子,也有点累了,蒙面女子见状道:“公子若是累了,可以去别院休息,我会命人换上新的被褥。”
“这……”
“公子,虽然这位姑娘保住了性命,不过筋脉跟骨骼重生,仍需要小心呵护,你们便暂且住在别院中,这里药材什么的,也都是齐全的,接下来,便是养的功夫了。”
殷月夜觉得自己对这小妖狐,已经仁至义尽,可如若将其丢在这里,又有点不放心,怕她醒了会伤及无辜,于是只好赞同了蒙面女子的说法。
“感觉身体被掏空啊!小妖精,我的积蓄……可全浪费在你身上了,琼浆的味道,我还没来得及享用……还有那么多的稀世奇珍!甚至还得给这天和医馆付诊金!”
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想到明天一早,还有事情,殷月夜只好去了别院中休息。
当他醒来的时候,天还未亮。
在他床边,多了一个浴桶,银发女子安静的躺在里面,浴桶被盖着,只露出了她的头颅。
“睡的这么沉,若有人偷袭,你必被杀死!”
银发女子忽然说道,殷月夜微微一笑,耸耸肩道:“你可以试试啊!”
“哼!”
“你不是,不会说人话吗?”
“我可是天狐一族,天生的大妖,学一门语言有何难的?以前是不屑去学思密达。”
“怎么还有思密达?”
“嫂瑞,还不熟悉练很。”
“我还以为你天赋多高呢,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谁能听得懂?你是想说:还不是很熟练,对吧。”
殷月夜嗤笑一声,在银发女子额头上弹了一下。
结果却惹得银发女子兽性大发,嗷呜一口,咬向殷月夜伸出的手指。
“动弹不得不要以为,我可以咬你!”
“是:不要以为我动弹不得,我可以咬你!”
殷月夜逗了逗银发女子,随后在她的木桶上贴了一张符箓后,就打算出门了。
“喂,我们……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王。”
“我叫殷月夜,是你的救命恩人。”殷月夜回首道:“我昨天是想将你救出,结果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想重伤你的。算了,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不提了。对了,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就叫妲己。”
说罢,殷月夜已经关上了门。
“妲己……妲己吗?我叫妲己……”
银发女子在殷月夜出门后,轻轻站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一双细长的大腿,圆润的屁股上,一根洁白的狐狸尾巴,缠在盈盈一握的腰肢上。
“救命恩人吗……嗯……我的身体这么好看,我觉得你肯定偷看了,所以,救命之恩,就一笔勾销啦!咯咯咯……”
女子拿起床上殷月夜的外套,披在身上,一转身身形消失的无影无踪。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即便仍是一片漆黑,已经有商贩摸着黑在赶路。
殷月夜站在一个早餐摊位前,回首看了眼医馆别院的位置,喃喃道:“真是胡来啊,身体才堪堪能动,就这么着急。我会吃人不成?”
旋即买了一杯豆汁,喝了几口,叹了口气,将豆汁一把扔掉。
“哎!亏了啊,现在的女妖精是怎么回事,怎么连最基本的操守都没有了?说好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呢?亏你还是个狐狸精,你学学人家蚌精!”
正在半空中的妲己,忽然听到耳边突兀的响起一个人声:“小妲己,小心点,这么虚弱,别再被抓到了。”
吓得差点没从空中掉下去,废了好大劲才稳住身形,奶凶奶凶的往身后瞪了一眼,似乎身后有殷月夜似的,这才逃也似的离开。
“皇城西区,玉华锦都,一零三号。”
这是刀疤男给殷月夜的位置,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换上了一套粗布衣裳,将那枚腰牌挂在了腰上,又拿了把雁翎刀,这才敲了敲那扇一抱宽的窄门。
这个地方,是一个平民聚集地,皇城虽大,但寸土寸金,独栋小院,真就不是谁都买得起的,于是一些人就住在了这种盒子一般的高楼建筑中。
敲了好几次,这时,一个有些泼辣的女声才响起。
“sei啊,天亮还有一个时辰,跑来敲什么门?”
“鸣刀行者关门弟子,石小刀!”殷月夜翻着白眼道,接下来,就是考验演技的时候了。这也是一门生活机巧,人类的生活技巧,必须掌握,这时候的他,必须符合人设。
“滚!”
殷月夜:“……”
按理说,敢对自己说滚的人,那得诛九族啊!不过想了想,这滚应该不是对自己说的,应该是对鸣刀行者,或者石小刀说的,这就无所谓了,反正是一场戏,演下去就是了。
门里,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
“归鸣刀那老鬼,六七十岁,花言巧语骗了老娘的青春……”
骂了一会,似乎骂累了,渐渐平息了。
再过了半晌,门咣当一声开了。
“让你滚,你就滚,还站在这做什么?”
一个四十来岁,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披头散发,叼着一支烟,一脸凶貌的看着殷月夜,随后丢出一个冒着热气的袋子。
“吃了赶紧滚,告诉他,老娘过的上好,女儿也很好,我跟那个他的儿子也很好,不需要他任何帮助!”
“哦!”
袋子里装的是肉包子,挺好吃的。殷月夜狼吞虎咽,将几个包子吃下肚,旋即抽出刀,横在自己脖子上,做势要割下去。
“你这小伙子,是有病吗?让你滚,又没让你去死,你这是作甚?吓唬我?”
妇女一瞪眼。
“你不是让我去告诉鸣刀行者,你过的很好吗?”
“你去告诉他,就告诉他啊,可以回去告诉他,可以用千机令告诉他,你自杀做什么!”
“如果,死人不能用千机令的话,我想……想给你传个话,只能自杀了。”耸了耸肩,殷月夜道。
听到这话,中年妇女,脸色在一瞬间苍白了起来。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归鸣刀……那死鬼怎么了?”
“死了!他的临终遗言便是保护好他女儿。让我石小刀保护。”殷月夜把令牌往出一套,有些生硬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