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个上午,她都在打扫墨雨殿,虽然他们不在的这几日,殿里依旧有人在打扫,虽然整殿已是纤尘不染,她还是卷起袖管露出一对皓腕,不停地又扫又擦。
她是奴婢,南宫剑时刻提醒着她,她只是一个奴婢。
作为一个奴婢,总不能闲着吧?总得找点事自己做做,而且她发现忙碌也不是一件坏事,可以让她暂时不去想那些头痛的事情。
一直到正午时分,南宫剑才铁青着脸回来,后面紧跟着同样着朝服的南宫逸。一踏进殿,两人便不吭一声闷坐在梨木雕花椅上。
这不应该是去领赏的吗?怎么回来都黒沉个脸?
微愣片刻,她便放下手中的笤帚,急忙上前,拿起案上的茶壶欲给他们倒上两杯茶水。
“大哥,你说这蓝将军什么意思啊?哪有这样说话的?”南宫逸倏地站起身来低咆了一下,显然很激动。
呵,能让这个男子激动的事情还真是不多。
蓝将军,他刚才说蓝将军?跟爹爹有关?猛一反应过来,直觉心口一紧,手中的茶盏差点没拿住。
“他这样说,倒让父皇觉得好像此次未战便回,是因为大哥通敌了一般。”见南宫剑一直闷声不响、莫测高深的样子,南宫逸顿了顿,又接着说到,“而且……”
“齐王,齐王,宫里福公公到了,还带来了皇上的圣旨。”一侍卫模样的男子疾步走了进来。
圣旨?这不他们前脚宫里回来吗?怎么后脚就有圣旨到?
“哦?”南宫剑眉宇微挑,不徐不疾地站起身,与南宫逸互看了一眼,眸子里的神色变了又变:“有请!”
须臾,便有一个胖胖墩墩的老太监,手执一拂尘,笑意盈盈地进来,见到他们两人后更是挤着脸上的横肉,眉眼弯弯:“齐王、梁王。”
“快宣吧”南宫剑淡看了他一眼,便一撩袍角跪了下去,见南宫逸也跟着一起跪下去,蓝烟哪敢怠慢,连忙跪在了他们后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得知齐王妃萧氏大病卧榻,朕心忧之,特委皇后代表朕意探望之,还望好好养病,早日安康,钦此!”
啊?这个圣旨?
一个萧王妃生病了,还劳皇帝扳道圣旨?
蓝烟诧异地抬头,看到南宫剑似乎也有些不可思议般瞅了瞅旁边的南宫逸。
只片刻,脸上便又勾起一抹轻笑:“儿臣接旨,谢父皇隆恩!”,接过明黄的纸帛,他站起身来。
“王妃嫂嫂又病下了?”南宫逸声音极轻,像是问他,又像在自语,蓝眸里隐过一丝忧虑。
南宫剑眸光微闪,却并未理会,嘴角始终成好看的弧度:“皇后娘娘现在何处?”
“回齐王,正在齐王府门口,等着接凤驾呢!”
啊?皇后?姐姐?
姐姐来了?刚刚站起的双腿一阵发软,她差点又摔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