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傅醒一直在脑海中思考接下来的计划该如何让容清迈开腿多动动。他在认真思考时眉头总会不自觉的蹙起,让人看了就觉得他生气了。
容清有些不安的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小眼神儿总是往他的脸上飘去,心道她难道刚才说错了什么话吗?为什么他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那个…傅醒…”
傅醒正巧在脑海中构造了一张大概的计划表,听到女子在叫他这才舒缓了眉头,别过头温柔道:“怎么了?”
“你刚刚是生气了吗?”
傅醒眸中划过一丝疑惑,忽然恍然大悟:“我没有生气,刚才在想事情想的入神了,朋友们都说我想事情的时候就跟阎王爷上身似的,凶。”
说着他还作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成功逗笑了心神不宁以为自己说错话的容清。
“原来是这样啊,没生气就好。”
容清心下放心不少,松了一口气。
华灯初上,雾城的夜晚还是一如既往的绚丽夺目,美的空洞而不实。
回到合租公寓,二人各怀心思互道声晚安就各回各屋。
容清掏出早就被她捂热了的手机,看着屏幕上无数的未接来电默默叹了一声,选择回拨。
电话刚接通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指责,容清静静地等待容父把话说完才回话:“对不起爸,我手机静音了所以没看到。”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纠结这个问题,你已经搬回雾城了?”
“嗯。”
“为什么不回家?”
“我想一个人住。”
容父沉默片刻:“一个人住也行,出门的时候记得小心一点,不要跟不认识的人说话,没钱了就打电话给我,如果有人问你是不是容氏集团的小姐你就说不是,明白了吗?”
“嗯,我明白。”
“有空回来看看小池,好好照顾自己,早点睡,晚安。”
不等容清回答容父就挂了电话,自从她上了大学脱离了他们的掌控后,每次接到父亲的电话几乎听到的内容都一样,那句‘如果有人问你是不是容氏集团的小姐你就说不是’这么多年从未间断过。
她也清楚的知道为什么父亲要周而复始不厌其烦的叮嘱她,无非就是害怕说出去丢了他的老脸。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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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隔的另一面,褪去风衣和西装的男人穿着一身毛绒绒的居家服,坐在书桌前不断涂涂改改着什么,好看的眉再次蹙起。
像容清这样看上去平常一切都很正常并没有任何问题的患者实际上是最难治疗的,因为没有人知道她的底线在哪、她的爆发点在哪。
这些问题他隐隐察觉到了几点但不是很清楚,想要彻底治疗好她就必须摸清楚她的底线,然后才能对症下药。
傅醒在笔记本上落下最后一笔,看了几遍自己制定的计划表随后又撕了个一干二净丢入纸篓里。
容清和他曾经遇上的那些患者不同,他们或歇斯底里、或一个字都不愿说,但都在他教科书式的手段下治疗成功了,她若是用普通的方式治疗弄不好大概会适得其反。
算了,且先走一步是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