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婧坐在床边,面容不悦,轻声说道:“她毕竟是你姑姑,你这样说她是不是不太好?”
张可鑫放下抱枕抱着王婧,轻轻哭诉道:“妈妈,我只有排除一切,可能丧命的危险,我才能回到你的身边,你要是把我想成那种坏人,那我无话可说,我只想回到你的身边,财富,金钱给我无所谓。”
聆听这番话,明白孩子的心意。王婧拥抱男孩,轻拍男孩背:“妈妈错怪你,不要伤心,妈妈会仔细盘查,争取早日把你接到身边。”
张可鑫轻轻摇头,脸贴在王婧脸边,轻轻蹭了蹭:“不妈妈,等我再长大些,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性命,再在众人面前叫妈妈不迟,查清楚事实,再给我几年时间。”
王婧抱着男孩:“好,我依你,只要你能活命,安安本分的活下去,我吃再多的苦都愿意。”
张可鑫松开王婧真诚的说:“我并不是看上家里的钱财和权利,我会努力创造一个属于我的’国度’,可能对于你们来说是笑话,等我几年。妈妈不要插手盘查我,只要我能活过这几年,我向你们磕头道歉。好吗?”
王婧忍不住哭泣,这么小的孩子,懂得这些道理,吃过多少苦?这几年还要再吃多少苦?
握起张可鑫的小手:“是妈妈对不起你,你放心我会查清楚。”擦了一下眼泪,醒了一下鼻涕:“那可以告诉妈妈你的目标吗?”
张可鑫被此场景渲染,眼角红润,看着王婧,低声说:“现在我的画,也已经可以卖到很高的价格。但还不能达到我预期的目标,我打算学钢琴,考通关。我的手指很灵活,我打算这个星期,学到钢琴八级。这是我的目标。”
王婧轻轻摇头,长叹:“钢琴并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我才钢琴八级,我练了15年。”
钢琴有十级:初级为1—6级,中级为7、8级,高级为9、10级。
正常情况,普通入学者只是初级水平,中级水平是经常弹钢琴者。高级水平大师级别,弹钢琴很多年才达到这种境界。
王婧所见过的天才,一个星期不停的弹奏钢琴,只能达到三级的水平,每上一个层次就越困难。
听见孩子目标,达到八级,乍然一听很高兴,细细一想,却充满忧愁。
张可鑫握起王婧的手,脸上轻轻一笑:“妈妈不试过,怎么能知道不成功呢?我画画只用一个星期的时间,现在那幅’画作’用收藏家的眼神,也是一副好的作品。那我学钢琴,妈妈你又何尝知道我不行呢?”
王婧听后露出笑容,抚摸孩子额头:“对娃儿是天才,不能和他们比。”
“妈妈好好说话,你这样说我就骄傲了。”张可鑫扬起小脸,略有所思的摸摸胡子。
王婧轻笑一声:“小小年纪从哪里学的摸胡子,一天到晚不学好。”
张可鑫装作尴尬的笑了笑:“妈妈,我学不学好你还不知道?”随后一脸忧愁,眼角轻撇。
王婧看后捧腹大笑,但是笑着笑着却哭了起来,抱着张可鑫:“你为了讨人欢喜,学的这些本领,挺难的吧!”
张可鑫用手擦着王婧眼泪,旭声:“妈妈,有些事情不怪你,可能是老天开的一个玩笑,现在我站在你的面前,你该感到开心,而不是沮丧。没有必要也没有意思,有些情况生来就是如此。争斗辩解毫无意义,希望妈妈能记住,不要勘察我的消息。待我荣归故里,定然低头寻亲。”
“好妈妈知道,只想看着你平安长大,现在你还要回到那个苦楚的地方,妈妈感觉心里难受。”王婧睁眼阻止眼泪掉下。
张可鑫拥抱王婧,轻拍几肩膀:“别说那些烦心的话,出淤泥而不染,真金不怕火炼。挫折才能使人成长,若是我没有离开这个荣桂的家庭,我可能就会和张浪一样,游手好闲,习得一身坏习惯。”
张可鑫起身跪在王婧身前:“你现在再看看我,不正是你所期盼的样子吗?”
王婧急忙将张可鑫扶起,轻拍膝盖上灰尘,心疼道:“是我这个当妈的不称职,孩子你没错。”
张可鑫牵着王婧的手:“妈妈教我学钢琴,好吗?”
王婧点头,随后抓着男孩手,仔细翻看,有些不解:“你在农村,手上竟然不生’茧’,若不是知道你的真实情况,我还真以为你是富贵家里的孩子。”
张可鑫轻轻抽回手:“其实在农村,我的’妈妈’,不让我做农活,我每天只是学习,不断的充实自己。我也非常庆幸,遇到难一位严格的……”最后两个字(妈妈)没有说出。
王婧看着男孩:“你不需要觉得不好意思,她是你的妈妈,直接说出来我不吃醋,很难想象农村,丈夫去世,不让孩子做一点家务。你有今天的成就,也要归功于你的’妈妈’。就算以后,咱俩相认,她是你一生的’妈妈’,这是你无法割舍的情怀。”
张可鑫狠狠地点头:“妈妈你能这样想,我实在是太感动了。”
王婧起身牵着男孩小手:“走,我教你钢琴。”
张可鑫轻轻一笑,轻轻捏着王婧得手:“好的阿姨。”
王婧充满笑容,轻轻点头:“好的张可鑫同学。”
此刻两人非常默契,即使深知眼前的人有着血缘关系,为了他(自己)的性命,也要演好’这出戏’。
半螺旋形木梯,踩在木板上,轻巧上二楼,正中间的合影。(爸爸,妈妈,姑妈,爷爷,奶奶,还有去世的张浪。)
张可鑫扶着楼梯把手,轻轻摇了摇拉着王婧的手,看着照片说道:“阿姨,照片每天你都能看到,’亲生’孩子去世的苦痛,你能想开吗?”
王婧轻轻撇的男孩一眼,微笑说:“看见照片,心里总是不舒服,想把它摘掉,扔到一个看不见的地方。眼不见,心不烦。但是妹妹(张雨旬),不让摘,就一直挂着。这两三个月我已经想通,人死不能复生。悲伤一天,欢乐一天。都是一种过法,不如想开。”
张可鑫放缓脚步轻轻问道:“那王阿姨,你打算再要一个孩子吗?”
王婧感觉,男孩手掌在微微用力,看似淡然,其实他很紧张。还是个小孩子,不喜欢母爱被弟弟妹妹分割。
嘴角轻轻上扬,斜眼看着男孩:“那你觉得呢?”
张可鑫轻笑:“阿姨,我觉得你还是再要一个比较好,有了新孩子,就没时间伤心。”
王婧轻轻皱了皱眉毛:“你真这样想吗?”
张可鑫点头:“对,没错。”一种很随意的样子。
感觉男孩小手抓得更紧,他在说谎,他并不想分割母爱,王婧饶有兴趣静静诉说:“好的,那我就要一个,最好是龙凤胎,双胞胎也挺好。”
张可鑫放松手,往上快走两步,眨着眼睛,开心欢笑:“我期待别墅,有新的生机。”
王婧疑惑,细细观察男孩脸部,随后淡然,轻轻一笑:男孩嘴角轻跳,没有逃脱王婧的眼睛。学过心理学的博士,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在撒谎)。
来到男孩身边轻拍肩膀,附在耳边说:“有你一个就足够了,我可不想再经历分娩的痛苦。”
张可鑫满怀笑意看着王婧,嘴里诉说:“那说好,龙凤胎。”
王婧点头:“对龙凤胎。”
二楼客厅,整洁漂亮的钢琴,摆放在正中间,钢琴上淡淡的灰尘,证明许久没有动用。像是纪念以前的主人,(张浪)离去。不曾在弹过一个音符,不曾在发出一个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