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爱好是非的人觉得有趣的事?大家观念不同,别闹好嘛~
我当即就想出言拒绝。
嘴巴刚张开,却见最好是非抬掌挡话,抢先道:“小友先别急着回复,听我道来。我们暂时推测对方是报复心理,这种人行事执着极端,一次杀你未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稳妥起见,何不来个引蛇出洞,集众人之力将之拔除。”
......
听完我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花枪,不光枪舞的像花,话说的也像花!在我们那儿这种‘引蛇出洞’的角色通常被叫炮灰,顾名思义强迫着送死的。
通过刚才那位‘方正’前辈的分析可看出对手很精明,在这个前提下除非我处于特别孤立的境地,否则对方怎么可能跳出来杀我。要想得到众人的保护,还得先看我能不能在围杀中撑到他们到来。
总之一句:不能!越是吹得天花乱坠越是——不!能!
这次我没给最好是非抢话的机会,赶紧说:“目前还都是分析,并无足够证据能支持诸位判断,恕曲某不能答应。而且曲某有事在身,短时间里分不出精力帮衬,实在抱歉了。”
人要果断,不想做的事一定得拒绝的干干净净不留破绽。大家都是好面子的,最好是非你总不能说出让我放下自己的事先帮你们吧。
只见最好是非面现为难,顿了片刻才回道:“那真是太不巧了,不过今后若有关于这个组织的消息还请及时通知。”
嗯~这个要求还可以!江湖人何必为难江湖人,给条生路走不挺好的嘛。而且说句实话,组织那除名录压的我是焦头烂额,其余别的根本入不了心。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又极有可能成为变数,不处理不行,一来二去太费精力。
和最好是非小小配合些,让他去解决麻烦再好不过了!我一口应承:“当然。这件事情我也身涉其中,早日了早日好。”
别说某没担当、遇事推脱。这本来就是散人圈的因果,追根究底某才是那个冤枉的。
他心系大事、我无意深谈,续接了寥寥几句题外话后各自回到应该扮演的角色。许是‘不太配合’的态度让热心诸位对我心生不悦,导致总有几道眼光时常落在我这个‘生人’身上。被人这么注意很不自在,所以我果断退了。
不是怕,是怕麻烦!这种心态自从修炼《神行织风蹴》后就愈发明显,仿佛真如清风般他强任他强,我自绕过便是。老生常谈的修武先修心,收徒更讲缘,估计就是这方面原因。况且傍晚要有友人来访,安排事宜多多,何必这里凑热闹?
听闻氤氲清城东南的市上有家十分出名的酒铺,其招牌上品名曰‘山·水绵’。采南山不沾人气之自然粮,取东海净水发泡,酿制过程人员勿近,酿制地点高山流水,尽最大可能保障完美的‘山水’入味。
酒成入口,似把江山如画饮进腹中。而且更妙处在,只要宴不停,醉意便只会留在微醺;宴一停,潮般醉意袭涌,其中刚柔并济,巧拉感受者出宴后冷清氛围。正是:
眼前约朦胧,脑中拨空明;喉间真丝去,晚来第二昏。
那两人虽说萍水相逢却也不可怠慢,当上佳酿招待。
咕噜噜~
咕噜噜~~
酒庄前五辆宽大马车满载陶坛缓缓驶动,连保护的覆盖都没有,明显不是要运到远方。而现今氤氲清城能用到这么多酒水的只有那热火朝天的比武招亲。
???
“这是演戏演的真?还是要假戏真做,借我之故成一桩姻缘......”看着车马心中不疑有他,自语完,嘴巴久久也不能合拢。
这手笔太大了!
惊讶档口一眼余光瞥见酒铺伙计正要关闭店门。这还得了!走老远路岂有空手而回的道理,赶忙快行几步。奇怪的是伙计也加速了手上动作,难不成散人将这间店的酒水全包了,禁止外售?
好在伙计没有武功低子,千钧一发之际我将扇插进门缝阻止了他的行为:“小兄弟,两大坛山·水绵,可否开门说话?”
“少侠真不好意思~今日不做生意了,请你改天,或者到别家去买吧。”
伙计只到我肩膀高,应话时还需抬头,我看他眼神看的分明——躲闪、害怕、祈求,手还悄悄的用力推着想要关上门。
奇怪奇怪~
城中武者遍地,没理由怕我们啊。受东家欺负了?
我顺着门缝往里瞧,再无别人只他一个,而且货架空空荡荡、烟尘肆意飞扬不落、地上脚印凌乱,这不像是刚卖出货的样子,倒像是被抢了或搬家。
并且很着急。
城中散人口碑向来很好,这很好也包括为他们办事的世俗中人。搬了酒还欺负伙计的事他们做不出。
[看来比武招亲还是假。我就说嘛,一个排查凶手的举动,怎么可能真培养出感情。局面还没有超出我的判断。]
既然不是他们包的货那我放心撒撒赖,佳酿就在眼前错过太可惜。
“小兄弟,做生意的哪有拒人门外的道理,还是说~某名气不显,瞧不起某!”话语间我刻意带了一丝不悦。
果然,小伙儿很慌。两手摆的像个风车解释道:“没没没!大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啊!”
于是......我很轻松的进到了铺子中。这就是优势,绝对武力的优势。
不过,武力也非任何事都好办,好比眼下,只闻酒香不觅酒踪。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搭上伙计肩膀,开扇遮各档半边脸,道:“小兄弟,道理我都懂~你们搬家,那这里藏的酒肯定是封死了,取很麻烦。所以钱我准备好了,肯定不让你白干活。”说着解下腰间鼓鼓囊囊的荷包送入他怀中。
酒越放越有价值,而且同样的酿造手法时间、地点不同味道也不尽相同。酒铺通常都是边卖边埋,许久后拿出价值翻倍。所以这间即将退休的老铺子下肯定埋着好酒!
荷包里的银子也不少,估计能够他半年花销。不说别的,就那个荷包还是空间袋呢,只换两坛佳酿酒铺是赚大便宜了。
“曲明台”很讲道理滴,强求这种事坚决不会做的!
伙计低头看着怀中的荷包,脸上肌肉抽动。偶尔定了决心把目光移开,却在下秒又偷偷斜目瞄了回来。反反复复始终克服不了银钱的巨大诱惑。
[犹豫就是有戏!]
这个时候不能给他言语刺激,毕竟伙计开始是不想卖我酒的,我越说话越会让他觉得这样不妥,自己想清楚才可行。
我装作不在意自顾自瞧着,移开了对伙计的关注。没绕屋子转半圈呢就听:“大侠,买酒——成!!”最后一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可想而知伙计的纠结有多严重。不过这一字说完如蒙大赦,我都感觉到他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但这些银子只能卖你一坛。”
“嗯?!!”我一听怒意冲胸沉喝道,唰啦合上手中扇吓得伙计抖了三抖。
物以稀为贵能够理解,但你坐地起价就有些过分了。说来今天真是倒霉,走哪儿哪儿不顺。
带着满腔不悦回身正要质问,入眼看见伙计那寒酸打扮和害怕青稚的面孔,火气自己卸去七成。
[得得得~和普通人较什么劲,年轻人犯个错不是很正常嘛。传出去倒让人家笑我欺凌弱小、心胸狭隘。白白败坏名声。]
暗吸口气调整心情,我平和发问:“这是为何?据某所知山·水绵价格还算亲民。”
伙计脸色瞬间就黯淡下来:“唉~大侠,山·水绵的原料想取就好比登天来难,这酒是喝一坛少一坛。故此才长成了天价。”
我观他说话时脸不红、心如常,不似撒谎。可粮与水都从自然中来,有何难取?
正疑惑着,伙计浑身乱颤,仿佛正在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我~我~我们在东海取~取水的同志全都莫名其妙失踪了!而且最近城东这边也不太平,老人和小孩经常目睹一些怪影出现。都说~都说......”
伙计的情绪几近失控,抖得像个筛子愣是续不出来半个字眼。
我看他自己恢复不知得到何时,于是把扇子搭他肩头渡过一缕内息游走四肢,‘强行’安抚其情绪:“别急,慢慢讲,大伙都说什么?”
这中间有故事!不过我的目的并不在此,我只是想听他合理解释完,好让这个价出的顺心而已。总不能他说难取就难取吧。
“都~都~都说那是海族回来了!!!”
‘嘶~’我倒吸口凉气,执扇的手一抽,心骂了句晦气。
语不惊人死不休,海族这是能胡说的嘛!五百年前海族入侵,怎叫一个惨字了得。那是尸山血海、疫病频传,虽然我非临海之人却也没少听说。后来人界大能出手,变天象,列日曝晒近月余方解海祸。直至两百年前双方才又有接触,不过只商业这一层面,且仅限那些有老怪物坐镇的武林大世家。
其余的再没有消息。
这话我不知道怎么接,微开扇掩面笑笑。估计是宵小作恶,官府一时半会儿破不了案,所以百姓瞎传的。
“好吧,既然这样加钱就是。两坛。”我伸手一比,内息混在声中震出驱散伙计的恐惧。
万一取酒过程中手抖了,那某得亏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