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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手掌吸鱼

小虫子的爹原来是个木匠。对于木匠来说,做个木匣子,那是易如反掌。

天哥不是真正的“天哥”,谁知道他爹是木匠。

“那你玩会吧。别砸着自己就行。”邻居关系这么好,请小虫子的爹做个木匣不算出格。

小虫子一听,高兴的叫了几声,小脸蛋红彤彤的可爱极了。

周星宇把地上的木板收拾起来,放进西偏房,出了门,小虫子不见了。

“龙妮,小虫子回家了?”

“你刚进屋,他就跑了!”

“你怎么没拦住他,铁棒砸脚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转身的空儿,他就不见了。准是回家找他爹帮你做木匣了。”

周星宇担心小虫子的安全,向栅栏门跑去。听龙妮在身后喊,

“天哥,待会见了春亭叔,说话客气点!”

小虫子的爹原来叫春亭,不知姓什么,姓龙?姓胡?姓刁?周星宇目前已知有无村的姓氏就这三种,不过不要姓刁,想起刁三就恶心。

龙妮提醒他对春亭叔客气点,看来以前对人家态度不好。

走出栅栏门,沿着围墙向左侧一拐,昨晚他已经知道,春亭叔的家在自家的东北。

拐过矮墙,春亭叔家的布局和自家差不多,也是一个栅栏门,围墙低矮,有三间北屋,一间东偏房。

栅栏门是用木板做成,和人家的相比,自家木头棍子绑的寒碜的多。

他家没有西偏房,围墙外是自家的菜园。

来到栅栏门前,一大一小两个方块人正在对话,

“小虫子,扶好扶好,让爹比量比量。”

周星宇一听说话声,愣了,这是仇平章!

仇平章在梦里,已经当了爹,是个木匠,管他叫叔低了一辈,憋屈,现实中还资助过他500元钱呢。

进来栅栏门,仔细观察春亭叔,方块脑袋,眉眼也是方块,认不出是仇平章。

“春亭……叔,麻烦你了!”

春亭看到周星宇进来,又叫他叔,非常高兴,

“小天,你来了?稍等一会,马上就得。我家里有几块枣木疙瘩木板非常结实,做木匣放这根铁棒,正好不呆材料。”

“天哥,我爹的木匠活最厉害了!”小虫子蹲在地上扶着怪铁,回头对周星宇说。

“谢谢叔。是啊,你爹最厉害了。”周星宇言不由衷的应付,心说,你爹厉害不厉害,水平多高,我记忆库里没有。

地上有一个工具箱,里面有凿子、刨子、斧头、锤子、墨斗、直尺等工具齐全。

想起张高伟说过,亚父年轻时做过木匠,他也该有这样一个工具箱吧。

春亭叔弯腰拿起直尺,另一只手从小虫子手中去拿怪铁,想把它放到,再测量一下它的长度,宽度,却拿不动,惊讶的问,

“这玩意儿什么材料?太重了!奇怪了,小虫子怎么提回来的?”

周星宇说,

“我也不知道,是挺怪的。”

春亭叔看着铁棒,就是看不出什么材料。只好就势把铁棒放倒,测量铁棒的长宽。

然后从工具箱里拿出凿子,锤子,接着去了东偏房。

一个妇人从北房走了出来,

“小天来了!谢谢你家给我们的兔肉。今天来的可真巧,再晚一会,你春亭叔就走了!要去胡老爷家干活。”

看到春亭婶从屋里出来,周星宇已经做好准备,听听春亭婶又是哪个女孩所扮,结果一听却不认识。

“胡老爷,是胡珈的爹?”反正都知道他昏睡过三天,有忘事的“光荣事迹”,索性装傻卖乖打问打问。

春亭婶仔细看了周星宇两眼,

“哟!这事都忘了?不是!胡老爷的大号叫做胡世虎,是胡威的爹。胡珈的爹叫胡世龙,听说在外面当大官。胡珈少爷是临时寄居在胡老爷家。”

原来胡珈和胡威是堂兄弟,怪不得两人看着差别很大。脸色一黑一白,身材一胖一瘦。

想起和胡珈,胡威兄弟俩打架,曾经有个琳儿的女孩跑来试图阻止,于是问道,

“婶子,那个琳儿是谁家的孩子?”

春亭婶说,

“她是胡老爷的侄女。胡琳的爹叫胡世豹,是胡老爷的弟弟,云游在外多年不知去向。胡琳娘俩和胡珈少爷一样也是寄居在胡老爷家,都是富人家的孩子。”

然后看着蹲在地上的小虫子,自言自语的说,

“穷人家的孩子哪里上的起私塾。”

周星宇默然不语,古代社会穷人大都是文盲,就是因为没有义务教育,还是新社会好,

他如果活在小虫子那个年代,肯定也是斗大的字不识一筐,还读什么师大。

春亭叔从东偏房走了出来,远远的小声埋怨,

“瞎说什么,胡老爷家的事别多嘴!”

“瞧你那熊样,胆小怕事,兔子骑你头上拉屎都不敢吭声。房子被人占的时候,你的本事哪儿去了?我就说句话,怎么了?”春亭婶转过身去冲春亭叔吼了一句。

这些话轰的春亭叔哑壳,径直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木匣,递到周星宇手中。

周星宇接过来一看,真是太漂亮了。暗红的花纹,匣面发着暗光,匣子的底部木板和上面四块木板,都是通过凿卯交叉扣在一起,

木匣上部相对的木板,还钻了个眼,方便系绳穿挂。

周星宇知道,古时候没有钉子胶水,桌椅等家具的结合处,都是凿卯然后扣在一起,差一丝一毫家具就晃荡。

“你这手艺真是绝了!谢谢叔!”周星宇说着把怪铁放进木匣里,非常合适。

“小天不用谢他!你叔就是个枣木疙瘩,以前给胡老爷家打过一张小桌,桌子扔到水里三天再捞上来,卯都不湿!

就这点破本事,养不了我们娘俩吃饭!”春亭婶这样说着,心里却欢喜。

周星宇再次感谢向外走去,小虫子跟屁虫一样跟在后面。

走出栅栏门不远,听院里春亭婶低声说,

“小天这孩子,昏睡了三天变化真大,像换了个人,以前可没叫过你叔叔,不枉小时候我疼他一场。当家的,你干活时小心点儿,想着我们娘俩,早点回来。”

周星宇赶紧前走,不听两口子的悄悄话。

“小虫子,咱们村哪里有水?”

“我家就有水,你家后院子里也有水。”

周星宇呵呵笑了,摸摸小虫子的脸蛋儿,

“我是说池塘,湾,小水沟,那样的水!”

“天哥,你想干吗啊?”

“有没有?有的话,我们捉鱼去!”

“有水,有水。村子的西边有条水沟,我带你去。”小虫子兴奋的蹦着高。

只要有水就有鱼,昨天吃兔子,今天吃鱼,继续为家做贡献。

他返身家里,从厨房拿出一个木脸盆,又去西偏房找了一根绳子头,把放着怪铁的木匣拴好背在身后。

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龙妮从北屋出来,

“天哥,今天你该去私塾,不能再出去野了。”

“你别管,在家看家!”周星宇心说,去什么私塾,熊孩子才该学习,差一年就大学毕业学什么习,用不着。

说着,向栅栏门外走去。

“爹回来骂你,我可不管。”龙妮的话音没落地,周星宇已经没了人影。

小虫子蹦蹦跳跳在前面走,周星宇在后面跟着,地势越来越低,地面湿润,野菜青青绿绿的登场。

有车前草、婆婆纳、荠菜等,还有叫不上名字的野草,摇着身姿,独自盛开着不起眼的小花。

前面一条小沟,三到五米宽,深有一米多,水流不急,岸边长着水草,有黄有绿。水草中夹杂着蒲草。

蒲草割下来,晒干后打成蒲席,比玉米杆儿打成的席,无论是躺还是坐,舒服的多。

周星宇细看沟底,偶尔有小方块鱼倏忽游过,沟里说不定有大鱼。

他小时候捉过鱼,老家的西边是一片滩涂,雨季时滩涂会被淹没,变成一个湖泊,湖泊就成了水生小动物的天堂,

秋季水位下降,湖泊又变成一个个面积不等的小水湾,小水湾里住着一窝一窝的鱼,种类繁多,常见的鱼都有,什么鲫鱼,鲢鱼,白条,黑鱼等,还有趴在人腿上吸血的蚂蝗,八条腿在水面爬行的“卖油翁”。

小水湾的岸边泥土潮湿,如果看到小洞,向里挖去,就能抠出泥鳅来。

这小沟不是家乡的小水湾,里面水草太多,早知道这样带把铁锨来就好了,可以把水沟用土截住一段,再用木盆把水泼出去,“涸泽而渔”。

现在只能亲自下水徒手捉鱼,他把龙妮做的新鞋脱掉,高挽起裤腿,慢慢下了水。

小虫子蹲在岸边,瞪着方块眼睛一丝不苟的看着。

周星宇的眼里虽然是水方块,却看的清晰,他高抬腿,轻落脚,以防把水趟浑。

刚走了两步,忽然发现两棵水草间有一条方块鱼,这条鱼大约有手掌长短,在那儿浮着一动不动,

按照以前的经验,想捉住这种悬空在水中的鱼,要用两手从两边慢慢环绕过去,等手掌距离接近,猛的一拍,鱼就乖乖成了俘虏。

周星宇决定萧规曹随,用老办法捉到这条鱼,他下伸两手缓缓靠近水草,等距离鱼差不多了,刚想去拍,

那条鱼忽然滑进右手,手掌中的吸力把鱼吸了过来,而且吸力很强,能感觉到鱼在掌心用力的挣扎。

原来手掌不仅能吸苍子这样的小东西,还能吸鱼,哇!真是太好了!

来不及多想,周星宇五指并拢把鱼抓在手里,水花四溅中跑到岸边,用木盆舀了半盆水,把手中的鱼放了进去。

这是一条真正的野生鲫鱼,鱼鳞排列有序,浑身淡黑发黄,看着特别精神。那鱼一放到木盆里,便“扑扑啦啦”的游了起来。

“天哥捉到鱼了,天哥捉到鱼了!”小虫子在一边兴奋的跳着,喊着,一不留神脚下一滑,来个屁股蹲,

他爬起来,不管裤子上的湿泥,蹲在木盆旁,聚精会神的观察那条活蹦乱跳的鲫鱼,不时伸出小手摸它一下。

周星宇再次来到水里,既然手掌能吸鱼,那就再吸一条,也锻炼一下手掌的吸力。

他弓下腰,水下很暗没看到鱼,只好两手在厚密的水草中摸索,忽然掌中传来挣扎的感觉,急忙拿手出水面,果然是一条鱼被粘在手心,也是一条鲫鱼,

这次他故意平着手掌,没有并拢手指,就见那条鲫鱼无论怎么挣扎,就是挣脱不开,

“哈哈!”周星宇大笑起来。

想起萌球说的混沌,如果再升一级,能不能吸乌龟那样的大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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