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之所以选择张境,而不是任九东,一是考虑到任九东身上有伤,恐怕多有不便。二是一路上任九东行事作风奇异,怪言怪语多出,让二女产生对其还是敬而远之为妙的感觉。三是张境淳朴忠厚,为人善良,一路同行时,让二女很生好感。
另外一点,二女都隐隐觉得,张境高鼻薄唇、剑眉星目,看着比任九东好看一些,当然,这只是这二女觉得,如若另换他人,也许就觉得任九东英俊一些了,尤其,是让任九东来看的话。
此时,面对盈盈下拜的两位女子,张境有些傻眼,咽了口口水,迟迟不知该说什么。
张境不开口,秦娟郑萼就一直没有起身,二女并排行着礼,如同画中人一般,一动不动。
张境看呆了片刻,回过神来,道:“你们俩先起来嘛,呃,那有椅子,你们坐吧。”
因为张境未曾料想到有人会来找自己学法术,而且还是两个自己心有好感的女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很有些窘迫。
秦娟郑萼闻言起身,俱轻轻一笑,落座在桌子边上。
秦娟道:“公子,是答应教小婢二人法术了吗?”
不待张境回答,郑萼抢答道:“那是当然,不然怎么便受了我们的拜师礼,还给我们赐了弟子座。”
所谓拜师礼、弟子座,不过是郑萼信口胡说,她知道张境心善,耳根子软,只要自己二人胡搅蛮缠,张境必然会答应的。
张境一时哑口无言,只是“呃、呃”个不停,似乎在组织措辞,又似乎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张境拿不定主意,秦娟郑萼不断软言细语,一个道“小婢手脚勤快,日后必定昼夜尽心,服侍公子”,一个道“我俩略知保健养生,以后每日为您推拿按摩,舒心养神”,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犹如街边商贩,在兜售货物一般,只不过她俩推销的,是自己。
张境被二女说的心动万分,眼睛不自觉微微闭上,一会儿憧憬着自己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惬意场景,一会儿幻想着自己被小手拿捏按压,疲劳尽消的美好时光。想着这些,张境嘴角不禁泛起笑意。
二女见张境有些心动,相视一笑,知道此事已基本能成,便更添一把火,口中不断说着“求你了,公子”之类,声音越说越柔,越说越轻,到最后停住了言语。
待二女不言语后,张境猛然回过神,口中“哎呀”一声,脸上还带着痴痴笑容,道:“嗯,好,我就教你俩修仙法门,但我有言在先,你们不能告诉其他人,但凡有他人知道,我便不能教了。”
二女闻言大喜,异口同声道:“是,多谢师父。”
说着相看一眼,各从腰间掏出一只粉荷包,两人将荷包翻了个底,倒出一些散碎银子,又从袖中摸出许多铜钱,两人的钱财拢在一起,大约有十多两银钱,秦娟全部捧在手上,递向张境,柔声道:“这是我二人的积蓄,钱财不多,权作拜师之礼,请师父笑纳。”
张境知道二女身为婢女,这些银钱定然是二女的全部身家,他为人正直,哪里肯去接,便道:“我不需要这些,你们以后也不必叫我师父,感觉太奇怪了,还是按往常的称呼吧。”
秦娟郑萼本想再说什么,只是看到张境眼神真挚,便收回了银钱,一齐道:“是,公子。”
可是虽说三人达成一致意见,但两女没有正式的拜师礼品,张境也没有能赠徒的法诀宝物,三人这样的师徒关系的缔结,恐怕在整个修仙界,也是少见的。
张境手上没有什么东西相赠,也觉得有些怅然,思索半晌,似乎有所决定,道:“你们取笔墨纸砚来,我有东西写给你们。”
“是。”
二女齐声应道,再各行一礼,一前一后跨出房门。
张境见二女暂时离开,长舒一口气,心情颇为兴奋,这可是他第一次收弟子,还是两个这么俏丽的女孩儿,让他开心得在房里直绕了两圈。
“哎呀,我要跟师弟讲一下。”这时张境才想起他的师弟,右手捶左掌,自语道。
片刻后,任九东房间。
“卧槽你喝多了吧!”一句惊叫从房中传出,正是被张境吓到的任九东,“你我自身难保,你还收什么徒弟!”
张境被泼冷水,之前的兴奋劲低落了下来,道:“她俩人挺好的,而且,人家都求我了。”
任九东直直看着张境,看得张境有些不自在。任九东别过脸,又猛地正过来,俯仰之间,一口长叹,思索了一番,一脸无奈苦笑,道:“算了,你既然收徒就收徒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原来任九东心中思量半天,终于想通,说服了自己:反正已经到这步田地了,也许今后就只能在此了,既然秦娟郑萼二女有灵根仙缘,看情况张境与二女互有好感,让他们攒在一处对张境也好。我任九东已成这幅样子,必然要先嗝屁的,起码待自己过世后,之后的修仙道途,张境便不会再孤独了。而且自己二人的仇家情况到现在还不明朗,没准对方当时只是临时起意的,今后不会再遇见了,也不能因为有不能确定是否存在的仇家,就拦着张境正常收徒,好歹还能传承清源观的道统。
这般想着,任九东便冷静了下来,道:“此事只我们四人知道就好,还是不要传开,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境见任九东态度转变,应口道:“这是自然,我已吩咐她俩不许外传了。”
张境把此事告知任九东后,又与任九东聊了一会今后的打算,料想着秦娟郑萼应该快回来了,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果然,张境刚回房不久,秦娟郑萼便自书房取了笔墨纸砚回来了。
张境吩咐二女铺开纸张,研磨墨汁,二女以前在阳城布匹铺子做工时帮过账房记账,故而虽然两人都是婢女,却能比较熟练地做砂纸打磨砚台和磨墨这些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