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乱世当中,桃源村也并非世外桃源,村里的壮丁大多被强征入伍,流窜的匪盗也像贪婪的野狗一般向村里征收钱财。
在壮丁不在的情况下,村里的女性与老人不得不下地干活,年轻的小孩也必须做些砍柴,挑水的活。
寒易水此世的原身雷焰便来自这个村庄,若是其父母健在寒易水只好派人送些钱粮过来,自己是万万不会过来的,毕竟他可不想叫别人爸爸。
但雷焰早已父母双亡,家中只有妹妹与她相依为命,寒易水倒是不介意过来认领一个便宜妹妹。
为了不至于在匪盗面前过于无力,村里也组织了一队卫队,由村里选出的最壮硕的男女混合编任,虽然打不过盗匪但也能让双方各退一步花钱消灾。
村里的卫队大多数人平常都得种田,但依然有人在村口放哨。
雷焰出身自这个村镇,放哨的两人他恰巧也都认识。
“狗子,承健,在这放哨呢?多年不见都长成大小伙了,快开门让我进去。”
回应寒易水的是村里遇敌的钟声,以及两人惊恐的表情。
“妖怪啊!妖怪啊!”
“我看上去很吓人吗?”寒易水回头问花醉薇“不就是双眼冒点光吗,怎么大多数人遇到我都是这个反应,真是封建迷信。”
“不看眼睛的话还行。”花醉薇问道“要闯进去吗?过会儿就有人过来了。”
“不用,我有解决这类问题的经验。”寒易水顿了下接着道“而且反正实在不行吃亏的也不是我。”
几分钟的功夫,村口就聚集了一大堆人为首的正是一名头发斑白的老者,在这个时代年老依旧是知识量大,见多识广的同义词。
老村长隔着木栅门仔细的打量了寒易水一会儿,不太确定道“你是雷家的雷焰?”
“哦,老村长你还记得我太好了。”寒易水高兴道“我出去打仗,升官发财了,快开门我还给大家带了礼物。”
“雷焰,啊,雷焰,你也是我们村里的人,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老村长缓缓开口“你说你死了干嘛要回来祸害我们村里的人呢?”
“额……”寒易水有些无语道“为毛以我死了为前提。”
虽然严格来说寒易水觉得说自己死了倒也没错,甚至准确的说是死了两次。
“你想落叶归根,我们都理解,但你不能祸害我们活人啊,这样吧,我们村里一起给你建个庙,给你上香祷告,我们再给你建个衣冠冢,你就放心的走吧。”老村长情深意切说道,同时小声对旁边的人说“快,去把余夏岚找来。”
“这大中午的,我顶着大太阳跟你们聊天,你们不用这么确信我是鬼吧,你看还有太阳呢。”寒易水说了两句看着众人一副“你不是鬼也是妖”表情只能无奈叹气,果然讲道理还不如走套路,于是果断祭出之前万试万灵的方法——从袋子中掏出几锭黄金抛进村里
“这是我给大家的见面礼,大家拿去随便买点东西。”寒易水伸出手微笑道“还有最好不要拦我路。”
一抹红光飞出,随着寒易水的话语将挡在寒易水面前的门栅瞬间粉碎,木屑在空中飞舞
寒易水骑着马踩着木屑缓缓进入村中,村民们没有一人敢与之对视,周围的人群默契的让开了一条路。
“你多久没回来过了?”马背上,花醉薇好奇张望道,寒易水的老家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特别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村庄而已。
“十四年吧,之前一直在打仗,偶尔不那么乱的时候能寄些钱信,不过村里没人会写字倒是没收到过信。”寒易水顺着原身记忆中的某些标志一路前行,他想了想道“反正记忆中的少女版妹妹肯定是没有的,希望没有变成大妈。”
“居然担心妹妹会变成大妈?你今年到底几岁。”看着寒易水因血气充沛而显得紧致光滑的脸,花醉薇好奇问道,寒易水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别问,问就是十八。”寒易水轻拍马头示意加快速度很快便到了昔日记忆中的家门口,老实说和记忆中的区别并不大,就是旧了一点,破了一点。
不过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灰尘,看来还是有人住的。
轻松翻过低矮的外门,寒易水在院子里张望了一会儿,一名看上去不过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从破了的窗户探出脑袋来,怯生生的看着寒易水
“你是谁?这间房子原来的住户呢?搬到哪去了?”
“我叫余夏岚,这是我的房子,我一直住这。”小女孩有些害怕寒易水的眼睛弱弱的道,同时她也注意到了寒易水腰间的佩剑,在这个时代一把剑的价格可不低。
“哈~”寒易水看着余夏岚,想了下现在这个时代农村的结婚年龄开口问道“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雷水蓉。”余夏岚看着寒易水的脸觉得有些熟悉和她的妈妈有五六分相似,于是怯生生的问道“你是雷焰舅舅?”
自从母亲离世后,余夏岚唯二的钱财来源就是不多的田租与雷焰寄来的钱,虽然随钱寄来的信上的字她一个字都不认识就是了。
“嘛~从血缘关系上来说,没错,我就是你的雷焰舅舅。”寒易水伸手一招,从门外马背上飞出一串金锁项链到寒易水手中“不过现在我叫寒易水,来叫寒易水舅舅,这个就是舅舅送你的见面礼了。”
“寒易水舅舅!”双眼放光,余夏岚立马跳出窗口从寒易水手中接过项链。
小心翼翼的捧着项链,余夏岚吞了口口水问道“这个是金子?”
“嗯,纯金的。”寒易水想了下道“只要你不介意,它是曾经属于一个壮汉就行了。”
“嘿嘿~金的。”余夏岚捧着这个项链充满憧憬道“这个…能买多少米?”
“不知道应该挺多的吧?”寒易水拍拍余夏岚的脑袋道“礼物送出去你怎么用是你的事,不过米之类的东西就不用你这个小孩考虑了,你爸妈呢?”
“妈妈死了两年了,爸爸从来没有看见过。”余夏岚低沉道“家里就我一个人。”
“死了?”寒易水微微眯起眼睛语气危险道“谁干的?”
“瘟疫。”想起了曾经的情景,余夏岚低声道“死了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