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子莫名其妙的被扣了服务分,他给“滴滴”客服打电话咨询。客服给他的回复是,乘客连续取消三单就要扣分,邦子恼怒地说:“你们这简直就是霸王条款,乘客临时有事,取消了订单与我们这司机又什么关系呢?”客服一如既往劝导:“师傅不要生气,您提的意见,我们会去不断完善。希望您能保持愉快心,祝您跑车顺利······”邦子气得挂断电话。“什么行业不能一家独大,只有多种经营,有竞争才有选择,这样才能兼顾各方利益。”邦子心想。
跑了一段时间“滴滴”的邦子,现在对这个所谓的服务分、等级,已不像刚开始时,那么热衷或过于执念。就像他说某些人一样,现在的他跑得也是心情。小面包那甜润的脸庞,始终在他脑海,挥之不去。漫无目地开着车的邦子,萦绕在他眼前的总是关于小面包的点点滴滴。那时刚回到四川老家的小面包,每天都会给邦子捎去关怀的问候;邦子也是情意绵绵的嘘寒问暖,也总是离不开一个话题,什么时间回来,他的妈妈那边说好了吗?邦子甚至这样对小面包说,“要不我过去见见那个未来的丈母娘?”小面包着实吓了一跳,说他简直就是在开玩笑,劝他要耐心一些,别想到哪儿就是哪儿。时间就似转动的车轮,不断的旋转前行。几个月之后,小面包的电话信息越来越少;甚至有时邦子打去的电话竟无人接听,发去的信息也如石沉大海。邦子从心里给小面包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毕竟刚回去,有很多地方要应酬;老同学、老朋友聚聚会,叙叙旧。再加上母亲去的管束,也就不那么自由了。邦子也不想让自己过度纠结,他只想让自己保持清醒,多接几单。有时候忙忙碌碌的生活,能让人不再·胡思乱想,反而会让人振奋起来,总比坐在屋子里自怨自艾,怨声载道要充实的多。
在人民广场附近的宾馆,邦子接到一男一女俩位乘客,男人轻松豁达,女人倒像是没有睡好,疲惫地闭着眼。“你们是北京人?”邦子从男人的语音中猜测地问,男人开朗地说,”是的。“邦子问道:”你们俩口子,是来襄阳旅游的吧。“结果那男人开心一笑,解释道,”咱俩不是夫妻,同事。到你们襄阳办些事儿。“邦子有点尴尬,微笑着表示歉意。男人那种北方人的豪爽说道:”别介意。“那股豁达而健谈的个性吸引着邦子。跟男人的交谈中,邦子得知,他们是”马拉松“筹办委员会的,这次来襄阳是跟政府洽谈,关于在襄阳举办”马拉松“的各项事宜。能在襄阳举办马拉松比赛,对正在向旅游文化城市迈进的襄阳来说,确实可以提高知名度。邦子问那位男人,”现在谈得怎么样了?“”已经初步确定了,今年夏秋之季,就要开跑了。“男人接着说道,”以后,每年就会举行一次。那时,估计道路要封闭、限行。“男人言下之意,像邦子这样跑车的,那天就跑不成了。”马拉松跑几天呢?”棒子问他,男人说:“就一天。不过那时来得人多,您这生意大概就忙不过来了。“男人要邦子到时也去跑一跑,体会一下乐趣。邦子笑着应承说没问题,心想自己这天天车里坐着,能跑得动吗?男人乐观的态度,影响着邦子。不禁让邦子感慨,不管多大的成功,能与人分享,更是一种喜悦;反之,积郁太多的苦闷,与人交流,才会得到释放。他再看看形单影只的自己,也许跑”滴滴“还是不错的一条路,起码有人说话。
他们在檀溪路市政府那儿下了车,邦子继续他的行程。中午,他来到了外甥家里,黄姜看弟弟来了,仿似春风拂面。她招呼邦子坐下,又给他泡好一杯茶,继续用勺子舀着香蕉喂着小孙子。邦子看着那小宝宝嘴巴一撇一撇的,蠕动着。心想时间可真快,孩子就快一岁了。他把小宝宝抱了过来,亲吻了一下那小小的脸蛋儿,小宝宝只是漠然得看着他,似乎有点不情愿,却也没有挣扎。棒子没有看见外甥,问黄姜他去哪儿了。黄姜叹了口气说:”在睡觉,别管他。”黄姜问了问邦子最近跑车怎么样,还受得了吧?邦子把碰到的趣闻讲给姐姐听,”襄阳马上就要举办马拉松比赛了,到时一起去看看。”这时吴浩然起来了,他喊了一声“小舅“,走到卫生间洗漱去了。黄姜从弟弟手中又接过小孙子,心生忧念地说:”你看这孩子,都九个月了,还只是正常孩子两个月大的样子。“邦子不知从哪儿去安慰姐姐,只能说慢慢就会好了的,之类自己都不相信的话。无不感慨的黄姜说道:“孩子再大一些,我也老了,就带他回林场住。那儿的空气好,又安宁,跟孩子住那儿谁都不会打搅,多好!”黄姜说这话说时,就像看见她和自己的小孙子,手牵着手,漫步在林场的绿茵小道,感受青青山林柔软的清风。
赵姐过来时,黄姜跟她商议,看她以后能不能来上全天,一个礼拜休一天。黄姜感到整天这样跑来跑去,有点承受不了。赵姐欣然同意了,她的老公在跑大货车,孩子也工作了,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做点事与人接触说说话。黄姜听赵姐说她老公在跑大货车,忽然感到兴趣,便问邦子要不也去跑跑大货车,收入也多。邦子说自己驾驶证虽然是A照,可从来就没有开过大货车,再说现在的大货车都是加长版的,又不是像原来一样的140,怕开不好出事就更麻烦。黄姜说他,”开不好可以学。’又让赵姐帮忙问一下她的丈夫,像邦子这样可以跟车边学边跑吧。邦子劝也劝不住,他真不喜欢没经过自己的允许,就安排自己去做这做那的。可是,姐姐终究是出于好心,他也就无话可说。
半响都没有一单了,闷热的天气使得邦子坐立不安。呆在车里即使打开全部的车窗,也没有一点儿凉风,反而使车里愈加滚烫,打开冷气又怕耗油。他找了一处有树荫的地方,坐在树下,等着系统派单。等了一阵不见反应的邦子,拨通客服的电话,责骂他们怎么派的单,就快两个小时了,自己一单都没接到。客服细心得解释说天热,坐车的人少,要他耐心等候;另外提高自己的服务等级,系统就会多派单。邦子怨怼的咒骂,“什么服务分、等级?你们就是混蛋。不问青红皂白,就扣分。半天不派一单,是不是都给你相好的派去了?”“我们都不认识你们司机,怎么会有什么‘相好”的?师傅多心了。天气太热,请师傅消消气,打起精神来,订单马上就到。”客服的回复让邦子自己都笑了。邦子挂了电话,一通胡乱的发泄,瞬间让他觉得通畅了许多。他坐在树下,控制不住似得在哪儿傻笑,好似大脑里的两根线连接错了,接触不良似的打起了火。邦子又给陈诚打去电话,问他再做什么?不忙的话,晚上一起喝酒。陈诚接到邦子的电话顿感意外,尤其当他听说邦子要喝酒。陈诚要邦子晚上直接过去,他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