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生真的可以重来,你会怎样做呢?这是小面包问邦子的一道问答题。
邦子答不出来。但是他的内心里似乎有许多,假设可以重来的话,该如何选择、如何去做。可是,那都是如果,而这样的如果,只会让人愈加痛心疾首并追悔莫及。
看着陷入沉思的邦子,小面包质问他,是不是在想如果没有离婚的话会比现在幸福?邦子坚决地说,就算真有如果,他也不会为这件事懊悔。“那是什么事?”小面包佯装生气拉下着脸。邦子憨笑着:“还是没有如果好,有了如果不就没了你?是吧?”小面包笑嘻嘻地挽着邦子的胳膊说:“算了,这会姐饶了你。可是晚上你得把你的情况如实给姐交待清楚。”
在下午的岘山市民文化广场,陆陆续续有人走来,天空的骄阳虽然有些火辣,也阻挡不住人们对运动的喜爱。抑或是一种潮流,或者真的是一种热爱。人们在露天的乒乓球桌前较量、拼杀,旁边的篮球场上俩伙人拼了命的叫嚷。一男一女在那儿笑逐颜开的打着羽毛球,显然那女的只是个新手,男人在训练她。
岘山文化广场座落羊祜山的山脚下,羊祜山则以西晋名将羊祜而命名。当年羊祜镇守襄阳时公正廉明,抵御外敌,深受百姓爱戴。从文化广场徐步登梯,踏上近千层的台阶,来到山顶,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直插云霄巍峨庄严的人民烈士纪念碑。周边青翠的松林蓬勃生长,当风吹过,仿似万马嘶鸣,人声呐喊的战场。
广场上一群群的人在呼喊,集合自己的队伍,那是登山爱好者在召集自己的队员。眼前的这一幕幕邦子一点都不陌生,曾经意气风发的他,不也曾是这些队伍中的一员吧!那时的阳光在他记忆里似乎更明亮,那时的气温不像现在让人狂躁;还有,那时的,那个******的女人。
小面包就似一只快乐的鸟儿,无拘无束地挥舞着翅膀。在她看来明天只是遥不可及的一个梦,关键是先把今天过得充实,过得快乐。她与邦子并肩来到乒乓球场,她想看看邦子是否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乒乓球打的好,为此还特地跟邦子一起去买了一对专业的球拍。球场已经有了很多的人,有的在挥舞球拍,有的注目观赏。他们在偏角处找到一台桌子,兴致勃勃地扬起乒乓球拍。
小面包愉悦的叫喊声,吸引了几位打球人注意,他们靠拢过来嘻嘻哈哈的评头论足,这让邦子很不自在。其中一位瘦小的男人说邦子球打得不错,看来有基本功,如果再经常练练就更好了。小面包把球拍递给瘦小男人说一看你就是高手,去教教他。她指着邦子仰脸一笑。另一位男子问小面包,是不是第一次过来打球?小面包说是的,男子说他也是才过来打球没几天,又邀约明天继续过来一起打球。瘦小男人跟邦子来来回回练了一会,说打一局看看。
瘦小男人的旋球还真厉害,邦子很有点不适应,几番胶着之后邦子以一分之差输掉一局。邦子打出了兴致,邀瘦小男人再来一局,瘦小男人把球拍递还给了小面包,说他今天不打了,明天来接着再打。小面包侧过身让另一位男子上去打,那男子说他也是初学者,上去跟着学习一下。男子客气地还作了个自我介绍,说他姓王,以后他们就是球友了。
邦子跟小王在那儿你来我往,小面包四处徜徉,感受喧闹的氛围,触摸自由的阳光。她开朗而不拘泥的言笑,明澈而透着些许顽皮的眼神,总是能够轻易地走进人群。
晚霞粉刷的天空,橙色的光芒映照山林,薄薄的细云缓缓地掠过,渐渐遮住了霞光。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的邦子开着车,载着小面包回家。路上邦子问她,孩子晚饭是怎么安排的?小面包说儿子身上有钱,如果她没去送饭,就自己买点东西吃。邦子点点头说:“孩子真的很自立、很懂事!”
邦子是多么渴望能与小面包一起朝夕相处,他不想晚上一个人在寂寞的床上或者沙发上辗转难眠。晚上小面包照常去接儿子放学,邦子则还是买好了一份牛肉面在她楼下的道口等候。看着眷恋不舍的邦子,小面包让他耐心等待,等到儿子睡着后,她就跟他一起去他那边,不过要早起回来给儿子准备好早餐,并送他上学。邦子双眼迸发出急切渴盼的光芒,不过又有些顾虑,“万一孩子醒了看不到你怎么办呢?”小面包自信地说:“我那儿子,睡觉跟头小猪似得,一觉到天亮。只要在他醒来之前回来就好了。”邦子这才有所安心,毕竟原来他曾出过这样的事,当时他的孩子还不到四岁,每每想起都让他心有余悸,透骨的凉气刺穿身体。小面包让他不要想入非非,晚上去他那儿,只是想听听他的故事,不准隐瞒。
邦子依旧在荟园守候,等待虽然煎熬,可是有结果的等待,必定是一种喜悦。他的心就像护城河水中的鱼儿,窜上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