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球,小面包打去电话询问邦子,说一起打球的小王约到一起吃饭,问他来不来。邦子说跟姐姐才往回赶,就不过去吃饭了。小面包跟小王一起来到一处大排档,同行的还有那位瘦小个子的”旋球高手”,他也姓王。小面包指着他俩,一个老王,一个小王,这不行哦,得喊个姐们过来。小王说这行,这样才热闹。
来的女人姓曾,派出所管户籍的。小面包给他们相互介绍一番,风趣地说道,曾姐漂亮吧?目前还是单身,如果你们谁是单身的好男人可以追追试试看。如果是有家室的,再有此非分之想的;曾姐就会把他请进派出所,管饭哦!大家一阵哄堂大笑。上了几道菜,小王问喝酒吧?小面包豪爽地说,喝,怎么不喝?曾姐旁边也是哈哈直乐。幽默欢快畅所欲言的个性,这也是很多人喜欢她的缘故吧。每天紧张压抑的工作之后,只要跟她一坐,总会给你找到轻松缓解的话题。晶黄的啤酒泛着白色的泡沫,打完球之后的酸胀疲惫在清凉之中化为舒畅。曾姐问小面包现在天天怎么去打乒乓了?小面包笑着说自己肚子都起来了,得运动一下瘦瘦身。她看着曾姐赞叹的说,“如果像你那样的身材,我就不用拼了这条老命去打什么球了。”小王说曾姐那是窈窕淑女型,小面包这是玲珑剔透型。又说打打球好,毕竟可以舒张下身体,这也是有氧运动。在大家愉悦的笑声中,小面包看着有些书生气质的小王,问他是不是坐办公室的哦?坐的浑身涨疼所以才要做有氧运动吧。小王笑而不语,老王问小面包,那个跟她一起去打球的怎么没来,是她什么人呢?小面包滑稽地一笑,“说跟你一样,球友啦。”曾姐似乎感觉到什么,问小面包到底是什么人?小面包嘻嘻笑道说没什么。低声又对曾姐悄悄说,以后慢慢告诉你。
觥筹交错中大家放开言笑,无拘无束,就像多年不曾相见的校友,再度同窗。
邦子把姐姐送到小区门口,说自己家里还有剩的饭菜,热一下就好。临走,姐姐执意塞给邦子五百块钱,说是油钱。邦子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想着姐姐目前也不好过,老公三年前出车祸走了,留下她里里外外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奔波。虽然有儿子,可儿子有自己的一个家,媳妇也有了身孕,她偶尔还要过到江那边的樊城,给他们做一顿大餐。忙完了一天,回到自己冷清的家里,面对孤独与长夜。即使就是这样,她还在惦记着邦子,想到这个最小的弟弟,无依无靠如今连生活都没有着落的弟弟。如果说父母之爱是一种深厚,那么,姐姐对弟弟的爱更是一种深情。谁说又不是呢?
醉意朦脓的小面包躺在邦子的怀里,娇羞的粉嫩得就像一片薄薄的梨花,邦子生怕一不小心就将它揉碎。小面包一定让他讲个故事,譬如,他是怎么离婚的。邦子犹疑片刻,说他跟他的前妻,就是因为性格冲突才离的婚。小面包觉得他是在敷衍自己,既然性格不合,当初为什么要走到一起呢?邦子感慨道没结婚时没有家的概念,只是单纯的爱呀彼此拥有呀这些浪漫的想法;等真的成了家有了孩子,每个人的缺点就会显露出来。
小面包说邦子,“难道你意思是怪有了孩子吗?”“当然不是,孩子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好的礼物。”邦子眼前涌现出孩子天真烂漫的笑脸,“正是因为孩子,才让我感受到世间的美好!”小面包渐渐从邦子口中得知他离婚时,孩子还不到三岁,那么丁点的小姑娘,一个大男人,她能深刻地体会其中的艰辛。不过她又产生了疑问,难道之后那么长的时间你都没找一个朋友吗?邦子轻描淡写地说,找过一个,最后不了了之了。小面包说不信,哪就这么简单,什么叫不了了之,为什么?邦子实在弄不懂她怎么就那么多为什么,一些事他真得说不出口,有些事他也不想再提及。小面包咬了他一口,说不准撒谎,到底找了几个?邦子敷衍笑道说真得就一个。小面包问他,是不是又是性格不合呀?邦子哈哈一笑反问她,你怎么知道哦?小面包得意地说,“姐什么都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哼!”她又紧紧搂着邦子,喃喃低语,“其实姐知道你受了不少苦,不过呢,姐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哦!”邦子心里猜测琢磨,她知道了么?可是从哪知道的呢?要不然怎么会说,知道自己受了多少苦呢?或许是因为爱的太深,总会有这样或者那样担忧,生怕某一个点会裂开,演变成一条细长的缝。
夜有时候很漫长,漫长时让你惧怕太阳下山;夜有时却又是那么短暂,你只想月儿悠悠得荡漾在天空。拉开窗纱,月儿与星星被东方抛来地霞光,盖住了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