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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王者归来

陆路更激动了,好了,这下自己的身份之谜可以解开了。

片刻后周到疑惑地说:“可是,你怎么会不认识我呢?”

说完这句话后,周到好像恍然大悟似的自言自语:“是啊,我现在这样子,没人会瞧得起。走吧。”

陆路拉住周到:“不不不!你别误会!我真的是陆路,而且绝对没有瞧不起你。我只是这个地方现在有点问题。”说完指了指自己的头。

周到眼里闪过关切的回答:“你怎么了?”

陆路苦笑回答:“我失忆了。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周到先是不可置信地“啊”了一声之后,随即想通了:“两年前听说你受了意外成了植物人后,我去看你的时候,他们说转去了米国治疗。也就是说,你现在苏醒过来了,但是丧失了全部记忆,是这样吗?”

陆路心里更高兴了,现在可以确认真的遇到了熟人。正准备开口再问具体的事的时候,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

一脸胡茬的周到开心得像个孩子:“还没吃饭吧,走走走,先去我那,边吃边聊。”

。。。。。。。。

陆路和周到一起到了他住的那个只有不到十平方的地下室。在路上周到在小卖部赊了一些快餐面之类的吃的,手里还拎着两瓶高度白酒。

等泡面的时候,周到打开酒递了一瓶过来:“好了,你现在回来了!老哥我先敬你,大难不死!”

陆路说:“周哥,酒就不喝了吧,我看你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周到不满地:“那怎么行!今天哪能不喝酒?来,为了你王者归来,咱们先走一个!”

陆路无奈,只能陪着喝了一小口。

接下来陆路原本想问自己的事,结果周到话匣子打开之后,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周到絮絮叨叨地不断吹嘘着他多么多么厉害,在导演界多么多么有名之类吧啦吧啦的。

直到灌了两大口白酒的陆路忍不住地问了句:“那周哥现在在这里是在为筹拍新片体现生活吗”,才沉默了下来。不过这种沉默不到两秒钟,周到又开始继续说,什么为了梦想,什么色彩派电影艺术,然后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述着这两年艰辛的奋斗过程。

听了半天之后陆路得出了结论:这周到是做过导演,混了很多年,然后拍了个半红不红的电视剧。再然后就飘上了天,非要按自己的来,老板让他拍的片他不拍。然后就自己辞职出来,拿出所有的积蓄去拍所谓的艺术片,然后就仆街了。

终于等到周到的话差不多讲完的了,陆路心想现在总到我了吧。正准备开口问的时候,周到眼睛直直地望着他,然后“哇”地一口吐了出来,就躺倒了地下。

第二天早上陆路醒的时候,由于昨晚上空肚子喝酒,也没吃什么东西。感觉到特别饿的陆路,爬起来把昨晚剩的东西一骨碌地填进了肚子。

吃完后看到床上的周到,仍浑身酒气呼呼大睡,怎么推也推不醒。陆路突然想到,周到也是囊中羞涩,昨晚去赊东西的时候小卖部老板的脸色已经特别难看了。看他这样子,一时半会也醒不了,不如先去把小说卖了钱再回来。

。。。。。。。。。

半天后,陆路发现自己图样图森破了。

把附近的影视工作室跑遍了,别说没人买他的小说了,基本上稍微正规点的公司连办公室都进不了,在前台就被拒绝了。时至中午,又在一家被前台撵出来后,出门羞愧地快步离开。

这家公司的老板进了门,问了前台一句:“刚才一个人从公司出去,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见过,是谁啊?”

前台一边给老板倒着水,一边说:“还不是那些上门推销剧本的,读个初中就以为自己写出来的是旷世之作。您看到的刚才这个更好笑,他自己都说只是小说。连剧本都不是,我就把他打发了。”

老板接过水,边喝着边朝自己办公室走去。边走边顺嘴问了一句:“有做登记吗?”

前台讪讪地笑了笑:“这种异想天开着一步登天来推销的,实在是太多了,我就没登记。”

老板略微不满地说:“这样可不好啊。虽然咱们公司只有这几个人,还是得严格执行公司的规章制度。来访的还是要登记一下。”

前台看到老板有些不悦,连忙点头应了几声“是”之后,也为自己辩解着:“虽然没有登记,不过我都记得的。比如刚才那个人名字就叫陆路。”

老板像是被马蜂刺了菊花一样跳了起来,瞪着前台:“你说什么?”

前台吓了一跳:“我没说什么啊。我就说刚才那个来推销的叫陆路。”

老板像是后面有一群马蜂追着刺他的菊花一样,转身向外跑去。

前台也有点慌了,追着老板问:“老板,怎么了?”

老板回头狠狠地说了一句:“如果真是那个人的话,你就等着炒鱿鱼吧!”

老板追了一段路,哪里还看得到陆路的身影?只得气冲冲地回到公司,开始他的暴风骤雨。

。。。。。。。。

现在怎么办?

陆路想来想去无计可施,还是先找点什么事做有饭吃再说,总不至于老是蹭周到的吧。再说了,周到连自己都没办法呢。

路边的招群演的广告简直是救命稻草。

经过艰苦的竞争,终于抢到了一个演死尸的角色。

到了片场之后,主要角色都还没来。一帮子和他一起来的“死尸”卖力地帮着布置片场。特别是经过副导演的时候,都是昂首阔步,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心里都想着万一被看中,能被推荐去演个出脸的镜头,就算赚翻了。要知道,这部戏可是目前风头最劲的“飞了娱乐”投资的。而飞了娱乐的老板,也是目前最当红的女星刘芳菲,亲自主演这部古装戏。再万一,不巧被刘芳菲看中,随便给一个角色,那就飞黄腾达了。

和这些一心想着出名的“纵漂”不同,陆路关心的是盒饭和30元钱工钱。来的时候说好的就是演一个死尸,又没有说还要搬东西,于是坐在那里。

忙来忙去的副导演注意到了这个异类。走过来非常不满意地说:“你不去帮忙,呆坐在这里干什么?不想干就滚。”

陆路赶紧站了起身。滚是不敢滚的,盒饭都还没领呢。既然被叫到了,还是赶紧去搬吧。

副导演随口问了一句:“那个谁,你叫什么名字?”

陆路勉强挤出一副献媚的笑:“陆路。”

副演们陆陆续续到了,场景也布置的差不多了。陆路和其他死尸们换上古装,脸上涂上血浆,纷纷就位。在地下躺了半个多小时,刘芳菲和男主角张子友才来到片场。等他们化好妆,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终于开机了。

陆路趴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眯着眼偷看。自己右边的“死尸”趴在地下,把手机压在身下无聊地刷着屏。古代的士兵刷着现代的手机这画面也忒协调了。陆路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又不敢大笑,于是趴在地下的身体一动一动地耸着。

恰巧这个时候镜头转到他们这边,导演叫了“咔”之后恼火地拿着喇叭:“第三排第二个那个,你动什么动!你现在已经死了!重来!”

其实陆路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说自己,但导演既然这么说,不管是不是自己,马上趴下赶紧不动了。

可没过一会儿,不知道左边的“死尸”是昨晚没睡还是因为等待时间太久,直接发出了不均匀的呼噜时,陆路还是忍不住笑了。而这时镜头正好又转了过来。

导演叫停后还没开口,副导演就冲了过来,一脚踹在陆路屁股上:“陆路,又是你!给我滚!”

刘芳菲听到“陆路”两个字后,先是一愣,紧接着快步奔了过来。

陆路翻了个身,小声哀求着:“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副导演怒不可遏地继续骂着:“你知不知道胶片多贵!你一个死尸就咔了两次!你给我滚!”

这时刘芳菲已经到了陆路旁边,立即蹲下身用衣袖擦着他脸上的血浆。当陆路那张普通的脸出现时,刘芳菲咬牙切齿地叫了起来:“你给我滚!”

副导演又是一脚踢在陆路腿上:“听见没有!菲菲小姐让你滚!立刻!马上!”

刘芳菲站了起来,柳眉倒竖,一字一句地说:“我是说让你滚!去财务结账吧,立刻!马上!”

副导演呆在原地:“为什么?”

刘芳菲冷哼一声:“你知道他是谁吗?”

副导演:“我知道啊,就是一个群演而已啊。我做错了什么?”

这时跟着赶过来的男主角张子友开口了:“副导演,你刚才都叫出了他的名字,到现在你还不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副导演眼珠子瞪得圆圆的:“什么?他,他,他是……”

张子友点点头,肯定地说:“是的,他是陆路。”

副导演脸色变得灰白,知道现在自己再说什么都没意义,灰溜溜地找财务去了。

周围的人也纷纷反应了过来。陆路,这个人竟然是陆路!刚才和自己一起躺在地下演死尸的,居然是陆路!等刘芳菲和张子友一左一右地拉着他离开之后,才交头接耳起来:

“他不是死了吗?”

“不是啊,听说是植物人。”

“天啊!早上一起搬东西的时候我是觉得在哪见过,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哈!老张,你可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错失这么好的良机。”

“滚,少幸灾乐祸的!你不是一样!”

“啧啧。现在王者归来,不知道那些小鲜肉知道这个消息后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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