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夜奔波，斗牛和满鬼两人终于回到王都。
在一间旅店小憩了一个钟头，然后两个人换上了颜色一样，都是米白色的阿拉伯长袍，显得颇有仙气飘飘之感。
极度宽松的袍子，可以藏匿更多的武器。
用油布包裹住脑袋，做成类似头巾一样的帽子，下脸蒙面。
便衣衫飘飘地去赴了约，地点就是稻田路的路口。
两个人走在街上相差无几，尤其是斗牛的角被掰断以后，除了身高大小再无差别。
两个人刚来到天还没亮的路口，脚还没站定；稻子里就杀出来两个黑豹绿意军，瞬间将两个黑色的头套套在他们头上，一轮银色银蛇纹项圈就扣死在了满鬼和斗牛的脖子上。
两人随即便失去了意识，昏死过去。
牙宗的马车上，牙宗身边躺两个黑头套，软趴趴地东倒西歪，车子后面全是从他们俩身上搜出来的武器。
绿意军官用鹿皮手帕擦拭墨镜，俊俏的面庞，贝雷帽下摇晃着一缕黑色的卷发。
“牙宗，你抓的只是线人。”
牙宗言语淡定自若。
“听他们自说自话，他们哪来的什么线人，这两个就是兔子和牛那两个家伙。”
“选举还有一小时开始，选举结果，你会以微弱票数领先。《国家宣言》和相关文件交接以后，再在王宫发表演说就OK了。”
“演讲的时候，我要公开处刑这两个叛徒。”
选举结果果然不出所料，牙宗微弱优势当选缅因王。
牙宗并没有多么高兴而喜悦，然而比平时戏谑的态度更加凝重。
他提出要把发表演说安排在接收文件的交接仪式之前。
演讲在圣三一教堂的白广场举行，牙宗没有像往届缅因王在教堂的二楼演说，并俯视众生。
而是选择在教堂的台阶上，民众的高度。
因为牙宗以他的名义收纳了十万的难民，牙宗为王的呼声出奇的高亢。
广场上人山人海，万人空巷。
人头攒动，熙来攘往。
牙宗站在回型麦克风前面调试，他依旧没有摘下头盔。
牙宗是永远不可能摘下头盔的。
牙宗点一点麦克风，十万民众肃然间安静。
“啊~那个~”牙宗似乎因为激动而吞吐。
“新王！请给我们承诺！”
人群中欢欣鼓舞的人民呐喊。
牙宗：“本次选举我选择弃权，抱歉。我身上的票数一律作废，缅因王继续以吾十一担任，谢谢各位理解。接下来我要在广场处刑两个人，你们想看就留下来看吧，带孩子的可以先回家了。嗯，就这样。”
寂静。
紧接着，爆炸。
人们全都疯了，踩踏，拥挤，辱骂，推搡。
欺骗！十足旳欺骗！
绿意军冰冷的枪口已经压制不住人民的暴走，人类的双脚就像冷血的齿轮，与要将这全是骗局的缅因碾碎干净。
而在绿意军保护下悄悄退场的牙宗，露出了任务完成的美笑。
“都是骗局！你不是什么救世主！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你这个卑劣的兽人！”
一个狂热种族主义的人类青年暴跳如雷，颤抖地流淌泪水。
冲过旅意军的防线，跳到牙宗身上。
随即就被墨镜军官一枪击毙。
滑下去的尸体死死抓着牙宗的头盔。
不料，头盔真的被拽下来了。
露出一个凶悍的人类面庞。
坚毅的下巴以及半边脸的烧伤。
牙宗想从尸体手中夺过来头盔，可是尸体紧紧抓着不放。
牙宗对暴走的广场大喊：“人民们！不要心急，正义会回到缅因，只是时机未到！”
随即，索性不再争夺头盔，登上马车，离开了广场。
广场上被来过来两个叛国罪犯，脑袋包裹不透光的黑布。
刽子手手起刀落，脑袋就咕噜到地上打滚，血溅了一地。
牙宗的马车上。
墨镜军官拿缰绳的双手冰冷到发抖，他的两眼放直，因为背后的那个牙宗的嗤笑太过恐怖、扭曲、残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牙宗双手掩面，混乱的快感滋养这个恶魔。
的眼睛射出冰封世界的寒意，他的笑声蕴含着吞噬地狱的火。
只有不惜灵魂之人，才会想和这样的魔鬼交易。墨镜军官这么想着。
“一群失去方向、判断能力的白痴。”
牙宗把手指扣进眼睛里，竟把自己的脸给扯了下来，扯下来一副人皮头套。
头套下，黑色皮毛油光发亮，头顶的皮毛纯白如雪，犬嘴里参差包裹口水的白牙。
嫣然牙宗是一只蜜獾。
“哈哈哈哈哈哈。”
着蜜獾双眼鲜红，由于疯狂的嗤笑让他无法控制自己口水喷涌，就是一个扭曲的恶鬼。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他们差点就把王座给了把世界战争血肉深渊的蜜獾，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牙宗的嗤笑成了尖锐的狂笑。
牙宗在魂金箱里找到名单，立马找了一个野战军官来。
“这是名单，我要他们死的很意外。”
“这里面大多数都是孩子！这是谁的命令？”
“当然是王的命令，我们当然要效忠。”
“可是······”
“我可能我说得不是很明白，我要这些能喘气的都杀掉，明白了吗！”
牙宗的双眼血红。
“明······明白了”
此刻的沙钟堡垒，被封闭三天湖中楼阁，女仆进入打扫，看见的是成堆的，四零八落的尸体，以及极重的煤气味道。
女仆尖叫，逃命一般的逃离现场。
沙钟堡垒的市长开启紧急通风系统，沙钟堡垒内便如外面一样，风沙乱舞。
市长握紧拳头，看着这里如山一样的尸体。
“这是谁干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牙宗笑出了眼泪。
墨镜军官在冰冷和恐惧中勉强说出话。
“为什么不接受王座呢？对你来说，这不就是全面的胜利吗？”
话音一停，牙宗的目光，冻彻军官后背的脊梁。
“你是个无趣的人。”
军官生生地咽下去一口唾沫。
“这世界就是一句游戏，全面的胜利也许是不错的选择，那于我又有什么乐趣？”
牙宗的话语犹如极寒之地的冰窟。
“游戏，其实就是控制，你可能会受制程序，什么也做不了在广场人头落地；你也可以扰乱！去戏耍！去混乱它！我要让野兽吞没这个世界！让孩子拿起刀子刺向父母！让丈夫割开妻子的咽喉！让人类拥护恶魔登基，让生还者卸下恩人的四肢！这才是~~~才是~~~真正的的乐趣！”
无语凝噎，唯有恐惧。
“你想怎么毁掉世界和我无关，我只要吾十一死掉就好。”
“嗯！”蜜獾从鲜血和硝烟的幻觉中复苏，笑着说：“你放心，他的死亡将是我乐曲的高潮。虽然我和那孩子没什么仇，但既然我们合作，折磨的死亡只能会是他是祈求而来的仁慈。”
“那就好，那就好。”
······
圣三一教堂广场上，雅各布神父站在行刑台前面，低头看着地上滚动的，黑布包裹的人头。
怀里揣着一只兔子，身边压着一个失去双角的斗牛。
“你们看见了，对于他来说，谈判和施暴都没有机会。”
怀里的满鬼看见眼前的场景，不敢想象，如果出了旅店雅各布神父没有拦住我们，我们两个会死的多么无足轻重。
民众好奇者揭开黑布，竟露出两个蜜獾的人头，才发现被处死的是两个不知名的蜜獾，一大一小，身形相似，完全包裹在阿拉伯长袍里。
好在斗牛的角没了，负责就没办法用蜜獾调包了。
满鬼问：“十万难民呢？他们会被接纳吧！”
雅各布小声“他会在难民们登缅因崖的时候制造意外，幸运的话就可以死在千米崖壁上。当然这一切会全部算在吾十一的头上。”
“死了还幸运吗？”斗牛转身要离开。
“牙宗会折磨所有活下去的人。”雅各布双眼默然，说：“‘沙钟堡垒’我去看了，由于瓦斯泄露，二百名自由党人全部遇难，无人生还。”
雅各布动用中坚关系，到了傍晚把满鬼和斗牛送出了王都。
手指着戈壁上血红的夕阳。
“这个方向走两天就可以下缅因了，记住，永远不要回来了。”
满鬼雪白的绒毛被夕阳烧成红色。
他抬头问神父：“为什么救我们？”
欲走的斗牛也停下了脚步。
“不是我，是吾十一的嘱咐。”神父说：“你们的呼喊他都听见了，你们渴望的正义会再次吹回缅因的天空。在这狂风之下，只有他还迎风矗立，这个世界又必须要完成的正义，这个世界必须有人站出来做对的事。”
满鬼头低了下来。
“你落空了，神父。缅因王死了，我亲眼看他沉入海底的。”
“你放心，他是不会死的。战火毒液都伤不到他分毫，这世界上没有东西能够杀死他！”
满鬼斗牛离开了王都，深夜在戈壁上生火。
满鬼问斗牛：“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斗牛摸摸自己的断角。
“没有角，我就不再是战士了。我表舅在西边有一块青稞地，他一直写信叫我去帮忙，也许我应该过去帮他。”
“挺不错的。”满鬼给两个杯子斟酒，说：“干了这杯，就此别过。”
斗牛接过杯子，酒杯对撞一饮而尽。
斗牛擦拭残留在嘴边的酒液。“你接下来要去哪？”
“我要赶紧回去干菜镇，趁他们动手前把孩子们转移。”
满鬼不知道，现在的干菜镇已经是一片火海了。
斗牛把酒杯还给满鬼，四脚并用，踏着风沙往西南去了，独留满鬼在火旁。
满鬼看着篝火，天空逐渐昏暗，差不多该睡了。
他把手往地上一支，一个冰凉凉的东西，就像死人的手。
一下疼痛过后，满鬼把手抬起来。
地上盘踞着一只黑蛇，在满鬼手上咬下两个洞。
见满鬼反应，毒蛇瞬间遁走。
“可恶！”
满鬼用力细吮伤口，满鬼个头太小了，剧毒很快就有了效果。
疼痛，冰冷，幻觉，内出血。
噗通，倒在地上。
而斗牛消失的地平线，看见的只有风沙。
“修士一直提醒孩子们，晚上沙漠里有蛇，我怎么就没记住呢？”
终于，满鬼死了，他的眼前看见了温暖明亮的光。
满鬼用最后，如丝一般的气息。
“丽~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