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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缺失

白发的鹤丸国永在温室里偷偷养了花,娇嫩的白桔梗被他修剪得很好看,就着温室田埂边的野花采了一篮子,配上空置田里肥田的紫花苜蓿,花瓣摇摇晃晃的,好像这个男人正在摇摆的心。

他想给审神者送花,作为刀生的第一次惊吓,那位审神者明明看着是少女的年龄,却没有特别要好的刀剑男士,这真是很奇怪的事情。

明明这份工作就是审神者和刀剑男士绑在一起了,那个小姑娘却一直很严肃的板着脸,给她送花一定是美妙的惊吓。

鹤丸国永这样想着,哼着歌拎着花篮往温室外面走。

遇到了结束喂马江雪左文字小夜左文字还有宗三左文字打了个招呼。

左文字们也回了个招呼,江雪左文字看看那个花篮,叹了口气,想说点什么,鹤丸国永就已经走远了。

小夜左文字扯扯宗三的袖子“宗三哥……”

宗三左文字也叹了口气,摸了摸小夜左文字的头。

这个本丸的生存线,又有鹤丸国永去试探了。

——————————————————

鹤丸国永哼着歌,拿着花篮,手上还有沾着新鲜的泥土,看起来非常开心,一阶一阶的木制楼梯是垫步上去的,在门口停下敲敲门。

电脑死机的一声在女主人耳边响起,她同一时间也睁开了眼睛,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心情好坏。

“审神者大人,我是鹤丸国永,我可以进来吗?”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进来吧”女审神者爬起来坐到炕上,摸了摸遥控器给他开门。

门缓缓开启。

“下午好,审神者大人”鹤丸国永露出一个非常阳光的笑容,他将花篮放在炕上的矮桌上,白桔梗和苜蓿紫花扦插错落有致,最外面是五彩斑斓的野花围成的花环,似乎是制作者过于喜欢白紫色,五彩斑斓的野花不知道放在哪里,想抛弃又觉得可惜,草草的在周围团成一圈。

“……谢谢,你…(还有事吗?)……算了,你到我身边来”审神者看到了鹤丸国永手指间的泥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坐到炕边垂着眼招呼着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非常开心得到夸奖,估摸着自己的下位者姿态,坐到了炕下边挨着审神者的位置。

审神者伸出手摸了摸鹤丸国永的头发,鹤丸国永眯着眼睛彷佛很享受的样子,审神者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审神者拉起鹤丸国永的手,拿起湿巾给他擦擦手,鹤丸国永不好意思的笑笑“怎好意思劳烦您”

“无妨”审神者拉过鹤丸国永另一只手也仔细擦干净,然后丢给他一只柑橘香护手霜。

鹤丸国永掂量着护手霜,已经用了一半,十分开心的挤了一点涂在手上,然后把护手霜揣进了怀里,没有要还的打算。

女主人看见也没有同他讨要,反而开口说了其他的事情“鹤丸还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喜欢的,也喜欢您”鹤丸笑得像萨摩耶一样开心。

“是吗……如果…换一个人领导你们,不会改变现在的生活,鹤丸也会喜欢她么?”

审神者的脸都在阴影里,鹤丸能看清她的脸,却看不清她的心,不知道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模棱两可的说。“如果是迫不得已的话,她对我好,我也会对她好。但您是无可取代的。”

“是吗,这样就好,你下去吧。”审神者没有留他的意思。

鹤丸国永点点头,接着问了一个问题“主人……我是没有嫌弃的意思,就是一直想问…………在这里烧火是没问题的吗?”

鹤丸国永问的是炕里的火,那是砖石结构的一个小火炉,审神者就坐在炕上,炉火让这间房屋没有寒冷。

本丸的女主人听了反而勾起嘴角微微笑问了鹤丸一个问题“你认为,木质结构的房屋,我会安装机关开门吗?”

鹤丸国永点点头出去了,琢磨着是只有二楼是特别得还是二楼一楼这一小间是特别的。

女审神者等鹤丸走了,遥控关上门,躺下去。

接着是长久的沉默。

审神者又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又是长久的沉默。

“………………阿霄”

显示器亮了起来,在昏暗的房里十分诡异。

“我很想你…………”

审神者这样说着,翻身埋着脸,没有指望有什么回答。

还是长久的沉默,但显示器没有暗下去。

又过了不知多久,电脑发出了一连串的杂音,死机声音夹杂着阿哀馣錒你的杂音,U盘插入拔起的声音,佮敋i漚鏂錒吪U的乱七八糟的声音。

最后变成了重启的声音。

等他再次开机的时候,音响里清晰的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我u飞方殴访也的PASODKSDIFODIS想BOIAJFDD 你iASDFIUG I晚辅导覅接界”

闪烁的荧幕上又重归平静,自动运行的程序接着写“牺牲是必须的,消亡也在所难免。”

停顿了一会儿,又修改着“生与死本就在所难免。”

似乎难以做着决定,接着又写“人生就是生与死,乐与悲,相遇和分离,这些东西组成的。”

本丸的女主人在此刻落下一滴泪。

——————————————

鹤丸国永上去之前很多人都看见他了,待他下来一群人围过来,问着怎样。

鹤丸国永拿出审神者用了一半的护手霜耀武扬威的展示一下,又揣进怀里,说着“怎样?哼哼”十分得意的双手交叠在一起护着怀。

“我是特别的!”鹤丸国永下了这么个结论,围观的博多藤四郎和龟甲贞宗啧啧啧的发出羡慕的声音。

远处的日本号趁机扎心“只怕是有的人故意的噢”

鹤丸国永也不同他计较,笑着说“你没有罢”

日本号同蜻蛉切摇摇头,鹤丸一扬眉跑了,把护手霜用一个小袋子装起来藏在个人杂物的最里面。

里面全都是审神者给他的东西,有玻璃珠,有掉了漆的发夹,有小酒壶,有小绣球,有五月装鸭蛋的穗子,有三月干掉的粽叶标本,有七月的秋海棠书签,九月的折叠塑料小扇子,十一月的冰裂杯,腊月的白玉碗,还有一大把闪亮亮的雨花石。

他是二月来的,现在正好一年。

本丸的女主人并不在意这个,她落下第二滴泪。

为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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