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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末世初临

晚上,教室里的灯突然灭了,不止是教室,似乎整个城市都停电了。但实际的情况是,半个地球都停电了。原因很简单,高能射线干扰了发电厂和变电站的电脑工作,使之无法正常发电和配电。

室内很是昏暗,或者说是黑暗,甚至都不能看清周围环境,更不用说是讲课了。各班老师倒也是很干脆,直接让学生趴在桌子上先休息一会儿,等待供电恢复。其实黑暗的环境并不怎么影响林晶的活动,只是她不想表现得很异类。

林晶眼中的世界并不想普通人看到的那样色彩丰富,而是有些白茫茫的,就像是在软件中调低了对比度一样。这种效果来源于她的视网膜细胞(视锥细胞)对红外线的敏感,物体热辐射出的红外线会在她的视网膜上额外成一个黑白的像,可以看做是某种热成像,但要淡一些,两者一叠加,便出现了这种白茫茫的效果。她不喜欢这个特效,因为在晚上她总会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尤其是全黑的时候,甚至每个人的脚步留下的热量都能看到清清楚楚。不过从小就看到这样景象的林晶也不知道这是别人看不到的,更不知道这是不正常的。

“老师,我想去厕所。”林晶走到在讲台上坐着打盹的老师面前。老师猛地一抬头,显然是被突然出现的林晶下了一跳,然后摆摆手示意她可以去。如果是普通人可能根本看不到他摆手的动作。

林晶根本没去厕所,她只是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因为在热成像下看到的人脸就像鬼脸一样,她可不想一直看着“鬼脸”。但她并不感到害怕,大概是因为从小就看到这样的世界,认为这就是正常的吧。外面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大概是白天的阴云还没散去。

突然,一束光照在林晶头顶,抬头一看,是路灯亮了,很明显,来电了。林晶赶忙一路跑回教室,否则让班主任看到她在外面闲逛非得把她叫到办公室谈话不可。

接下来的两天里事态逐渐严重了起来,大量电子设备纷纷宕机,不在少数的人出现了皮肤脱落、出血症等遭受辐射后的症状。按理说林晶只是染色体意外加倍,应该有相同症状,但实际上确是一点都没有。也许是加倍后的染色体有更强的自我修复的功能,不过究竟是不是这个原因现在还不得而知。又过了两天,事态变得非常严重了,全球几乎在同一时间段里出现了变异病毒引起的死亡案例,为此,学校都停课了。据新闻报道,这种病毒只通过血液进入并攻击二倍体生物。

林晶在学校里最喜欢的科目大概就是生物了,她很清楚:小麦是六倍体,大豆是四倍体,而人,是二倍体。一股恐慌的气氛在人群中蔓延开来,各大商店的防毒面具被抢购一空,到最后甚至出现了满街的人带着防毒面具的奇异景象。

林晶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便意外离开了她,而她则从小跟着小姨生活,和她表哥在一起玩耍,也别有一番乐趣。

“近日,‘丧尸症’已在全球多地区出现,热带地区国家由为显著。建议广大市民减少出行,尽可能不要前往人群密集的地点...”林晶小姨拿起遥控器换了台,“听他瞎扯,昨天我还出去买菜,这不好好的?哎呦...”说着,她感到一阵头晕,急忙扶着墙,“唉,高血压又犯了...”

头晕是病毒感染导致神经信号的传递被抑制造成的。这种变异病毒是一种逆转录病毒,其生存能力并不强,只能在二倍体生物细胞内存活,甚至相当一部分可以被免疫系统清除,但其一旦在细胞内开始工作,其产生的影响是致命的。这种病毒会使大部分神经细胞减少甚至停止分泌神经递质,破坏神经系统,但仍会保留很微弱的意识,这便是丧尸活动的指令来源。被病毒感染而形成的丧尸在前期可以保持外观完整,只是不会进行思考而已。

林晶小姨的手上有一处很不明显的伤口,是昨天买菜时被超市的小票划伤的。很显然,她感染了病毒。当晚,林晶的小姨发生了尸变,表哥也不知去向,大概是发现自己有尸变的征兆,想去医院抢救一下,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最起码目前看来是无解的。

眼下,窗外似乎布满了丧尸,甚至还有丧尸化的一些动物,但它们体表并没有伤口。这种病毒还可以通过消化道传播,但可以被足够强的免疫系统直接清除,其表面的抗原识别簇与很久前的H1N1病毒有类似之处。

此时,整个世界已经陷入了丧尸危机,就像是电影里上演的那样。

林晶此刻心里像是揣着一只兔子,慌的很。作为一个学生,天天在学校里应对各种考试,几乎不懂任何生存技能,甚至做饭都不会。她跑到浴室,打开花洒,让自己处在毒性黏液的包裹中,至少这样她能获得一些安全感,也能让自己冷静一些。

在家里呆着显然不是一个好计策,十几年前的木制防盗门简直就是摆设,在没有意识、肌肉力量可以达到极限的丧尸眼里简直就是形同虚设。

在花洒温和的水流下,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前所未有的毒性。她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计策:在美工刀上涂抹自己的毒性黏液。

这种方案显然是可行的。美工刀体积小、重量轻,刚好适合林晶这种力量不大的小女孩;而极强的毒性让其只需要接触到伤口就可以重伤对方,甚至致死,无论人尸。

她的毒性分为两种:一种是蛋白质类毒素,在心情较好的时候体现,不会造成严重伤害;另一种是一种无机化合物毒素,毒性甚至超过眼镜蛇,如果进入常人血液超过1毫升,几乎是必死无疑。但她本人并不知道其中的区别。

就这样带着剧毒的美工刀和家里为数不多的矿泉水和压缩饼干,林晶踏出了这片暂时安全的危险之地,走进无边无际的黑暗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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