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与众不同
轻烟摸摸胸口,似有若无的感觉到除了心脏的跳动之外,还有蛊虫的动作。这蛊名唤“连心蛊”,顾名思义,就是种在两个人身上的蛊,彼此能够感应到对方的疼痛,如若一方死亡,另一方也必然活不成。而与她身上这只蛊相连的就在秦慕雪身上。如果只为自己的死活,她是不会犹豫的,可是慕雪在他们手上,她必须救出他。没办法,谁让她在现代就是老好人呢,有很强的责任感和内疚感啊。
想着想着就出了神,直到风祁阳端着药走到床边,感觉一片阴影才回神。祁阳轻轻坐在床沿,一只手托着轻烟坐起来,一只收端着药,“来,先把药喝了。”说着,还将药吹吹凉,然后一勺一勺的喂给轻烟喝。
“咳、咳、咳,哇,好苦啊,师兄,能不能不喝啊,反正我现在也没事了?”轻烟恳求道。
看着轻烟楚楚可怜的眼神,祁阳差点就退让了,最后为了轻烟的健康,他还是忍住了:“乖,良药苦口。”
轻烟无奈,在现代就特别怕喝中药,到了这里,又天天被鬼谷老人喂药,喝得都想吐了,现在看到药就忍不住一阵反胃,郁闷啊。轻烟张开嘴,闭上眼,甚至连呼吸都不敢,端起碗就往嘴里倒,“哇,苦死我了,我想吃糖葫芦,师兄。”
看着轻烟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风祁阳觉得很可爱,将碗收拾了,安慰道:“乖,我让宇去买了,一会就好了。”
那厢可怜的司徒宇也很想哭,让他一个大男人去买糖葫芦,太不像话了吧,他的男人风度就这样被折损了。
“烟儿,为什么不愿将自己中毒的事告诉我?”趁着这间隙,风祁阳直接向轻烟提出疑问。
轻烟吓了一跳,愣住了,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师兄,这事说来话长,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轻烟知道瞒不住了,也不再辩解,本来就打算和风祁阳联手,这样一来应该会更顺利吧。
风祁阳一听,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轻烟回答的这么干脆。“就从你怎么成为鬼谷老人的徒弟开始说起吧。”当年鬼谷老人被他打落悬崖,不知轻烟是如何找到的。
“师兄,实不相瞒,这事要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说起……当我杀了鬼谷老人准备出谷的时候遇到了慕雪,后来两年我们一起去游名山大川,顺便采草药,一直到一个月前,我们到了苗疆就遭了埋伏,他们在我和慕雪身上种了蛊毒,并要挟我来接近你,伺机杀了你。我不知道幕后指使的人是谁,只知道他们是朝廷的人,因为他们个个都是大内高手,也因为如此,我才猜出你的身份。这就是我知道的了。”轻烟一边说,一边紧张地盯着风祁阳的一举一动,她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不知不觉,说到了二更天。
风祁阳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刚开始听轻烟提起他们的初次见面,他心里实在是愧疚得很,觉得没脸面对她。可是后来,听到后面,听她谈她和秦慕雪相识、相交、相知,心里开始涨得满满的,有一种随时要爆发出来的感觉,再到后来的被抓,受要挟,他到此时此刻才发现,轻烟真的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经历了这么多的不幸,依然能这样乐观的生活,能保持善良的本性,没有将自己受的苦转嫁到别人身上,真是既善良又勇敢。
他突然很想紧紧的抱着轻烟,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心疼这个女子,也痛恨自己的残忍,可是他没办法,他的感情早就卖给了魔鬼,为了复仇,他愿意付出一切。
轻烟由开始的被动,转为主动,紧紧回拥着风祁阳。这一刻,她真的释怀了,因为她感觉到了风祁阳的后悔,他的内疚,以及他的心疼,这就够了。因为像他这样的男子,并不适合被男女之情所羁绊,也许适合他的正是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他应该成为一个霸主,俯视他的臣民。
两人紧紧相拥,没有任何语言能表达彼此此时的心情。一个拥抱能代替所有,能传递彼此的心声,也能化解彼此的仇怨。良久,两人才分开,风祁阳凝望着轻烟,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女子,她是注定要负的,他给不了她爱情,给不了她要的幸福,那么就让他保住她的性命,让她健康的活下去,去寻找她的幸福。
“烟儿,我给不了你爱情,但我一定会让你健康的活下去。”说完,背过身,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月亮,很亮,很圆,快要十五了啊。
轻烟明白,他是想补偿自己,哎,何必呢,都过去那么久了。即使曾经有过喜欢,在岁月的磨练中也早已变了质。她以为,再次见面,定然是喜欢的,可是直到现在才发现,是不甘吧。眼前的男人是万中无一,只是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这些年她对他的感情已经放了手,无关乎喜欢或是不喜欢,只是不适合而已。
有一种爱叫放手,因为真的喜欢,所以不想以喜欢为借口束缚他。谈恋爱要轰轰烈烈,可是结婚却是平淡如水。如果说要成亲,风祁阳是绝对不适合的。他就像个念想,一个抓不住的念想。
“谢谢师兄,我现在已经放开了,等救出慕雪,我就和他归隐山林,做对平凡的夫妻。”她知道,只有她幸福了,他才能真正释怀。
风祁阳的身形几不可查的颤了一下,成亲么?明明是件开心的事,为什么他反而觉得更沉重了呢?
沉默良久,轻烟突然开口:“师兄,司徒大哥去买糖葫芦,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很容易遭埋伏啊。
风祁阳此时才想起被自己拖去买糖葫芦的司徒宇,按理说,早应该回来了。“烟儿,你待在屋里,我和弈出去看看。”轻烟只是顺从的点点头,她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帮不上忙,出去只会增加他们的负担。
风祁阳离开后,因为担心司徒宇,轻烟一直没有睡着,就这样躺在床上假寐。突然一阵笛声响起,轻烟立刻警觉起来,这笛声是多么熟悉,分明就是当初鬼谷老人所传的驱蛇之乐啊。可是怎么可能?轻烟心中万分疑惑。